时清然抵挡了一个,抵挡不了另一个,两三招之间,时清然虽然左右开弓打掉了他们手中的武器,但还是迎接不暇,慌乱中被其中一个流氓一拳打在了肚子上,飞出了老远。
真丢人!
正在时清然即将从空中落地的时候,纳兰淳迎了上来,将时清然稳稳接住了。但是纳兰淳也不是什么身强力壮的男子,接住时清然的瞬间,便颇有些吃力地说了一句:“你好重!”
时清然:“......”此时她心里纳闷儿——也许,最近时家山庄的伙食太好,又长了几斤肉吧?
纳兰淳将时清然稳稳地放到地上,又连续撂倒了两个人后,在场的地痞都被几人料理得差不多了。
纳兰淳身边还带着一个小侍卫,原本时清然没有注意到他,现在看来,他的身手也不错,起码不在弄儿之下。
怪不得纳兰淳如此嚣张!
“我们也来!”
“对!对!打死这些作威作福的狗东西!”正在这时,时清然看见,一群老百姓,抄起锄头镰刀棍子等物事儿,折了回来,饿虎一般朝着这群地痞流氓扑了上去。
霎时间,杀猪似的求饶声此起彼伏,尤其是为首的所谓的周爷,被打得最狠。最后,纳兰淳干脆捂住了时清然的眼睛,不让她看。
太惨了。
“住手!住手!”正在百姓们喊着口号打得正起劲儿的时候,衙门听到了风声,派了八九个人过来,制止住了这一场血腥的暴动。
众人听见声音,一抬头就看见官府赶过来的人,于是也不敢过多停留,喊了一声“快跑”后就立时做鸟兽散状。
那群百姓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消片刻,偌大的长街上就只剩下时清然、纳兰淳等人,以及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的周爷等人。
官府的人来了,目光就自然而然落在了时清然和纳兰淳身上:“你们出手打的?”
“大哥,”纳兰淳十分无奈地解释道:“你看看他们身上的伤,七零八落的,我们只有五个人啊!怎么可能把他们打得这么惨?”
周爷被打得最惨,整张脸几乎都肿成了猪头。
那些官兵面面相觑,似乎在思考对策。
“咳咳......”正在这时,地上的周爷猛地咳了两声,又用手指了指时清然和纳兰淳:“你......你们太狠了!”
“大哥,不是这样的。”见那群官兵看了周爷一眼,又看向了她们两人,纳兰淳摆了摆手想要解释。
“有什么事情,回衙门再说吧,若你们是无辜的,衙门自然不会冤枉你们。但你们是当事人,自然要到衙门走一趟。”衙门头子说着,示意下面的人前来捉拿纳兰淳和时清然。
“等等。”正在此时,时清然开口了:“这些事情,都是我做下的,抓我一个人就好了。”
听到时清然的话,追云、弄儿、纳兰淳和他身边的小侍卫都朝着她看了过来。
“不是的,大人。”弄儿见时清然主动开口顶罪,想要将过错全都拦在自己身上。可她一回头,就看见时清然看着她,朝着她摇了摇头。
想必,时清然有自己的办法吧?
“什么事?”衙门头子又问弄儿道。
“大人,没什么事情。只是我府上的人不放心我罢了。”时清然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走吧。”
“你一个人,如何能将这些人打得这么惨?”那官爷又问道。
“我武功好,以一当十!”时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就率先朝着衙门的方向走去。
施无悦啊施无悦,你可一定要在衙门啊!
大概也是看不惯岐山这一群作威作福的小喽啰,官爷们对那一群小喽啰毫不客气,将他们的双手反绑着后,就押着朝着衙门走去。
公堂之上,施无悦穿着官府,坐在高堂之上,修长的指节拿起惊堂木,拍在了桌上:“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启禀大人,民女时清然。”时清然此刻也无心隐瞒自己的女儿身了,毕竟,若是将女儿身份公之于众,加上施无悦的从中调和,这件案子的赢面也大许多。
“启禀大人,草民周大。”周大听到时清然自称民女,原本就被打得花花绿绿的脸上比涂了油彩还精彩。
“周大。”施无悦望着周大,好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本官听说,你在岐山的名号可是响得很,百姓们都怕你呢!”施无悦的语气中带着无形的压力。
“大人。”周大挂着满脸的伤,跪在大堂前,此时却不似大街上那般威武了:“大人明鉴,草民只是学过些拳脚功夫,不曾祸害乡里,许是曹明长相太过凶恶,百姓乡里才惧怕草民的吧?”
施无悦眯了眯眼,关于于蟒周大祸害乡里的事情,他早有耳闻。据说这一股黑恶势力在上一任岐山县令在任时就有了。
只是,这几人狡猾得很,平日里在乡里横行霸道,在衙门前,又是肥硕的乖乖兔的样子,若是要定他们的罪,他们还会跟你讲些律法,所以一度让上一任的县令头疼。
果不其然。
“本官收到群众反应,说你们祸害乡民的牲畜、今日还公然上街作威作福?”
“大人,不曾。”周大听到这里,连连摆手:“我们今日上街,只是想四次逛逛,哪里知道就被一群人莫名其妙打了;至于祸害乡民牲畜的事情,就更没有了,这纯属百姓们的臆想。若是他们拿得出证据,草民甘愿受罚。”
说着,周大又十分诚恳似的朝着施无悦跪下了:“大人,您可要替草民做主啊。虽然草民游手好闲是事实,可草民从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你说。”施无悦又将目光转向了时清然。
“大人,”时清然略微抬头看了施无悦一眼,又娓娓道来:“民女打了周大不假。”
时清然顿了顿,施无悦却没有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可周大言语意图调戏民女在先,民女打他,也是为了自保。”时清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