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们时家山庄人多,我不用你伺候。你如今跟在他身边很好,那便继续跟着他吧。”
说着,时清然又冲小顺笑了笑:“你如今过得好,我真心替你高兴。”
“王妃......”
“我说了,以后不必叫我王妃了。”时清然笑着说道:“东西我收下了,你也算是可以交差,以后便不必来了。”时清然说着,拿起簪子转身离去。
小顺看着时清然离去的背影,心里直为宋煜辰捏了把汗。
小顺想着,如今她还在计较着和离书的事情,想必不会那么轻易原谅王爷。小顺没有成过亲,自然不知道这种状况应该如何应对。
只是,王爷让他留在岐山照顾时清然,那他照做就是了。
时清然拿着簪子回了房间,此时正好没有梳头,时清然的头发只被一支簪子松松垮垮地绾了。这会儿时清然便将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将小顺拿来的羊脂玉簪子绾在了头发里。
看着铜镜里面的人影,时清然笑了。
羊脂玉是奶白色的,衬得时清然的皮肤光滑透亮。即使简简单单挽着,时清然整个人也透着一股简单清灵的美。
“小姐。”时清然身后的弄儿见到时清然这般模样,问道:“您是否想起了什么?”
时清然回头看了弄儿一眼:“什么?”
“没什么。”弄儿皱了皱眉,又将头扭到了一边。
时清然回味了下弄儿刚才的话,又对王爷的人品产生了质疑。昨晚上施无悦讲了些王爷的事情,时清然一度相信施无悦,猜想着,那个王爷,想必是个王爷中的渣渣。
虽然天祁的王爷只有一个。
要不然,他怎么会宠妾灭妻,怎么会签下和离书,然后如今又屁颠屁颠跑到岐山来求同情。
有一句话,叫做迟到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可刚才弄儿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时清然想着,也许是施无悦站在自己的角度,将这个王爷说得黑暗了。
施无悦的人品,时清然自然是信得过的,何况,他昨日说的大概都是十分中肯的事实。只是,站在施无悦的角度,对宋煜辰的感受又不一样了。
也许,是她们误会了这个王爷呢?
时清然又侧头望向了一旁的弄儿:“你说,那个王爷,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不知道。”弄儿见了时清然的神情,心虚地将头别向了另一边。
“不知道?”时清然反问道:“你不是日日跟着我的吧?我去王府,怎么可能不带你,你怎么会不知道?”
“你告诉我嘛。”时清然又朝着弄儿说了一嘴。
“小姐。”弄儿思索良久,最终有些艰难地说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您若是想要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便自己去感受,而不是问别人。”
“自己去感受?”时清然反问了一句,又说道:“那还是算了。”
“我觉得施大人挺好的,比起重新去认识一个我自己根本不了解的人,还是施大人更加靠谱。”
时清然自言自语地说着,又重重点了点头,仿佛是在肯定自己。
“其实,王爷他是个......很复杂的人。”弄儿想了想,又说道:“他时而会对您很好;时而又难免对她......我是说秦若芸,更好些。”
“但是,他能来找你,想必心里还是有你的。”弄儿又说道:“不过你要想好,若是以后回了那里,还是过以前那样的生活,你愿意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时清然想也不想就回答了。若是以前的生活她很满意,何必自请和离离去呢。
有时候时清然觉得弄儿说得很对。时清然这样一个和离过的女子,能被施无悦看上,想必是自己的哥哥积了大德了。
“施大人心里还有我呢。”时清然嘟着嘴说道:“至少,我现在觉得施大人更好些。”
......
天祁到东夷的路上。
司夏仪前脚下了马车没走多远,晋然后脚就追上了司夏仪。他堵在准备逃跑的司夏仪面前:“公主殿下。”
司夏仪看了晋然好一会儿,又准备跑。然而晋然和晋然身边的护卫哪里肯放过她?一群人将司夏仪包围了,晋然便上前,三两下将她制服了:“公主殿下,王爷说了,让我们务必将您完好无损地送回东夷,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你放开我!”司夏仪怒了,一边挣扎着,一边说道:“我不能就这样回去,会被他们骂死的!”
“你让我去找王爷。我去求他,哪怕他帮我想想办法也好。”司夏仪一边挣扎着,一边说道:“你们放开我,我不能就这样回去。”
然而晋然他们哪里肯听司夏仪细细说来,直接将她再次捆了,又扔回马车里。
“公主。”晋然对司夏仪说道:“王爷先前与您同行的时候,就不曾为您想办法。想必现在王爷沉浸在温柔乡,就更不会替您想办法了。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回了东夷,向东夷国君磕个头认个错,您还是东夷最尊贵的公主。”晋然说道。
“可他们是不会原谅我的。”司夏仪说道:“再说了,那个女人算什么东西?她不如东夷这样强大的靠山,更不会给王爷什么帮扶......”
司夏仪话还没说完,便又被晋然堵住了嘴。
司夏仪现在清楚了自己在东夷的口碑,让她这样回去,自然一百个不愿意。不过,如今晋然一行人强行这般送她回去,她也没有其他办法。
马车一路行进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着离东夷越来越近,司夏仪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一边担忧着回东夷之后的遭遇;一边担忧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到东夷。
那些东夷刺客,一个个恨不得她死在路上呢。
......
宋煜辰连夜快马加鞭,总算追上了前面行进的天祁军队。一行人驾着高头大马,走在回王城的路上,不断有闻风赶来的百姓前来接风洗尘。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回了王城,百姓们的声势越发浩大。那些百姓见了宋煜辰,无不崇敬。
这样的光景,与许久之前凯旋归来,何其相似。宋煜辰记得,那时候他和时清然只匆匆见过一面,他还不曾喜欢上那个看起来略有些呆傻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