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也没有将事情说得太满:“费贵人,奴婢听下面看守那个狗洞的人说,皇后娘娘的确是穿着常服出宫了,如今,若是您派人去捉拿,想必也是可以的。”
“若是让她们在宫外死了,那也是说得通的。”霜儿说着,眼里流露出了狠辣。
费嫣然看着霜儿,忽然便觉得自己养了一匹狼在身边。如今,时清然挡了费嫣然的道儿,霜儿为了在自己面前表现,所以这样对皇后赶尽杀绝。那么如果有一天,自己挡了霜儿的道儿呢?霜儿会不会也这样对待自己?
毕竟,霜儿不是费嫣然从娘家带来的,虽然费嫣然看中了霜儿的聪明,将霜儿留在身边用着,可是这并不代表费嫣然全心全意相信霜儿。
霜儿说着,似乎注意到了费嫣然的脸色。
她害怕费嫣然对着自己猜忌,便又说道:“小主,俗话说疑人勿用,用人无疑。小主让我为小主出谋划策,想必是信得过奴婢的。如果小主相信奴婢,奴婢也是能全心全意帮助小主高升的。”
“若是您信不过奴婢,奴婢就不说了,就让奴婢当一个端茶倒水的婢女也好。”
费嫣然看了霜儿一眼,目光中多有打量:“说起来你,就算她再怎样,她毕竟是一国之母。再说了,她也并不是十分坏,这样的手段,对她来说是不是太过了?”
费嫣然叹了口气:“我在这宫中,只想要得宠,只想要平布青云,若是她挡了我的路,我把她推开就行了,万万不至于杀人灭口。”
“再者说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我真做下了,哪怕成功了,将来若是被人提起,若是被人翻了出来,我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霜儿见费嫣然好像有了自己的主意,便问道:“那小主,您预备着怎么办?”
“先去坤宁宫,探探口风,若是真如看守那道宫墙的人所说,皇后娘娘出宫了,咱们便要想办法让皇上过去了。反正,皇上心里不是一直记挂着那个女人吗?”
“是。”霜儿点了点头。现在的霜儿有些后悔。她最开始并不知道费嫣然的脾气秉性,只知道她想要对付时清然,便口无遮拦地在她面前提到了杀了时清然的主意。
眼下,费嫣然并没有统一,反而对自己起疑了。
费嫣然换好了衣裳,便带着霜儿和另外几个婢女,朝着坤宁宫走去了。
到了坤宁宫门口,费嫣然依旧看见几个守门的宫婢,还有坤宁宫内殿紧闭着的大门。外面看起来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费嫣然朝着那几个宫婢走近,便问道:“请问皇后娘娘在宫里吗?嫔妾听说皇后娘娘生病了,今日特意前来探望皇后娘娘的。”
几个小宫婢朝着费嫣然福了福身。昨日时清然生病,倒是也有程娇娇为首的几个妃嫔前来探望,不过时清然在病中,只匆匆见过一面罢了。
面前的这位费贵人,昨日倒是没有来,也不知道今日为什么来了。
“贵人,咱们皇后娘娘昨日便生病了,昨日费贵人为何不来?”
费嫣然有些虚伪的笑容僵在了嘴边,半晌后,她淡淡说道:“昨日我也是有事情耽搁了,今日特意备了伤好的参汤,才前来看望皇后娘娘。”
“不必了。”小宫婢们又朝着费嫣然福身行了礼:“我家娘娘昨日感染了风寒,今日一早便起不来床了,现在着太医看了,拿了些药喝下,已经又昏昏沉沉睡着了。”
“太医开的药让人瞌睡,还望贵人海涵。”
“是这样啊。”费嫣然愣了半晌,便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继续叨扰皇后娘娘,那我便回了,这参汤,你们还是交给皇后娘娘吧,也算是为我尽了一份心。”
“是。”宫婢接过了费嫣然的参汤,提到了宫内。开了外面的一扇门,小宫婢便将参汤放在了桌上。
费嫣然试图朝着宫里面张望。
“费贵人,皇后娘娘凤体有恙,正在休息,您还是不要打扰她了。”正在此时,一个宫婢又开口说道。
小宫婢们在坤宁宫当差,一直都知道,时清然这个主子,一向是最和善的,之前费嫣然在晨会的时候,便对时清然多有不敬,如今,费嫣然来这儿惺惺作态,众人虽然表面上谦恭和顺,可心里并不十分服气。
“哦,好好。”费嫣然说着,便陪着笑脸,带着自己身边的宫婢离开。
费嫣然一转身,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眼下,时清然称病不肯见人,看样子时清然接着生病的由头出宫去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小主儿,我看这件事情八成是真的,要不,我们便到皇上面前,好好说一说?”霜儿又在一边出主意:“若是皇上知道了皇后娘娘出宫的事情,想必就不会生您的气,而是将火气全都发在皇后娘娘身上。”
费嫣然现在竟觉得这个叫霜儿的女子也如此不堪用。她虽然比其他女子都机智,会说话讨人喜欢,可是想法太激进了。
若是自己这样急匆匆的去宋煜辰面前告发时清然,即使时清然出宫的事情是真的,那么宋煜辰在惩治了时清然之后,也会转过头来,连带着不喜欢自己。毕竟作为告密者,谁都不会喜欢的。若是那样,便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便宜了宫中的其他女子了。
若是再坏一点,时清然便是在自己的宫里,那她便是自找不快,平白惹了宋煜辰生气,也是不划算的。
“小主。”霜儿又在费嫣然身边喊了一声。
费嫣然这才回过头去,有些不耐烦地看了霜儿一眼:“若是我就这样去,你是想让我就这样断送了前程吗?”
去还是要去的,不能就这样直白地去。
“这样......”费嫣然思考了好一会儿,便凑到霜儿身边,对霜儿说了些什么。
费嫣然说完,霜儿会意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
紧接着,费嫣然便折身回了坤宁宫外,朝着坤宁宫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不住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