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一言既出,顿时震惊全场,天子和西凉军仇深似海,怎么可能让士孙瑞联络他来对付公孙续?更何况他已是丧家之犬,天子再是糊涂也不可能做这种事!
士孙瑞瞬间反应过来,浑身颤抖不停,戟指李傕颤声喝道:“竖子竟敢污蔑陛下,陷害老夫,真是罪不容诛!”
其他几名大臣也迅速反应过来,纷纷跺脚怒骂侯成、李儒和李傕,心里却一片冰凉,他们已经看出来了,对方对天子和朝廷没有半分敬畏,否则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加以诬陷!尽管来幽州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们都知道侯成和灰衣卫的阴险凶狠,对方既然撕破了脸,今夜想脱身只怕难上加难!
崔钧对士孙瑞等人的骂声置若罔闻,他看着缓步走向自己面前的侯成,一想到稍后家中就会血流遍地,尸堆如山,不禁浑身都被悔恨和恐惧笼罩——他原本以为自己并不怕死,然而当死亡的阴影实实在在笼罩在自己和家人头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勇敢。当然,士孙瑞等人的威逼胁迫也是他改变初衷的重要原因之一。
崔钧大吃一惊,急忙回头望去,只见荀攸正缓步走了出来,他又气又怒,急忙上前扶住对方,埋怨道:“公达贤弟这是何苦来哉?”
侯成在三步开外站住脚步,对着崔钧微微一笑。
崔钧心头一颤,对方的这个笑容在他眼里无异于毒蛇吐信。
侯成略微弯腰,低声问道:“崔先生,有什么想对某说的吗?”
崔钧站起身来,半垂着头一言不发。
侯成呵呵一笑,扭头望了望周围的屋子,叹道:“这宅院真不错!崔先生,你想让这座宅院换个新主人吗?”
崔钧一愣,猛然抬头看着侯成,他听懂了对方的意思,若是换了前些日子,他会断然拒绝对方的‘善意’,但是此时他的想法早已改:一边是家人的生死,一边是士孙瑞等人的威逼胁迫,即使他是个很有气节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不难做出选择。只是荀攸乃是真正的忠义之人,若是将其交给侯成,自己还有何面目苟活人世?
侯成向空无一人的书房内望了一眼,微笑道:“崔先生的贵客是荀公达先生吧?我家主公之前曾经说过,荀氏子弟都是忠义之士,将来他还准备登门拜访,因此先生不必担心荀公达先生的安危!”
其实侯成并不确定前来联络崔钧等人的就是荀攸,仅仅只是一种试探性的询问,冀州那边的好几份飞鸽传书已经送回了幽州城,其中一份是公孙续亲手所写,他推测荀攸可能到了幽州,原因很简单——在这么要紧的一场大战中,作为曹cao重要谋士的荀攸却始终不见踪影,只有荀彧一人出现在清河郡城,再结合之前查探到的幽州内部的某些情报,荀攸有极大的可能在幽州潜伏,伺机联络其他人发动一场暴乱。
崔钧脸色大变,用见鬼一般的目光盯着侯成,荀攸到了家中之后,一切都做得十分隐秘,就连他的子嗣都不知道此事,侯成却知道荀攸在自己家中,灰衣卫竟然如此神通广大?
侯成皱了皱眉,低声道:“崔先生,名声固然重要,可是若是人都没了,要名声又有何用?不瞒你说,我家主公对先生还是很尊敬的,曾经吩咐让某善加对待,否则某不会如此有耐心!”
侯成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他从崔钧的神色上一眼就看出了答案,荀攸果然来了幽州城!他并未继续追问,转身走向李儒那边,既然确定了荀攸就在崔氏府中,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掉。
侯成皱了皱眉,低声道:“崔先生,名声固然重要,可是若是人都没了,要名声又有何用?不瞒你说,我家主公对先生还是很尊敬的,曾经吩咐让某善加对待,否则某不会如此有耐心!”
李儒面对着几个大臣的辱骂始终一言不发,脸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李傕却忍不住了,当初在长安的时候,这些家伙根本不敢在祂面前有半点放肆,更遑论跳着脚辱骂了!他怒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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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箭步冲向士孙瑞,准备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
“矫诏?”李儒脸色一沉,喝道:“此乃天子手书,还盖有天子的御印,何来矫诏一说!卫尉大人损毁圣旨,目无天子,该当何罪?”
士孙瑞大惊失色,急忙向后就退,不料脚下一滑,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张京等人见李傕凶神恶煞冲过来,既不敢阻拦也不敢上去搀扶士孙瑞,纷纷跟着向后就退。
李傕哈哈一笑,伸手就准备抓起士孙瑞。
“稚然兄,且慢!”李儒大喝一声。
侯成皱了皱眉,低声道:“崔先生,名声固然重要,可是若是人都没了,要名声又有何用?不瞒你说,我家主公对先生还是很尊敬的,曾经吩咐让某善加对待,否则某不会如此有耐心!”
李傕皱了皱眉,缓缓停下手,用力吐了口唾沫,走回到李儒身边。
侯成走到士孙瑞身边,笑着问道:“卫尉大人,要不要某扶你一把?”
几位大臣默然怒视李儒,伪造圣旨也是满门抄斩之罪,不过对方根本就不在乎这种事情,开口喝骂也根本无济于事,还不如保持沉默听听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士孙瑞怒哼一声,手掌在地上一撑,一骨碌站起身来。
李儒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轴,轻轻晃了晃,笑道:“某这有一份圣旨,诸位大人是否想听听内容?”
几位大臣默然怒视李儒,伪造圣旨也是满门抄斩之罪,不过对方根本就不在乎这种事情,开口喝骂也根本无济于事,还不如保持沉默听听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李儒打开‘圣旨’,先清了清嗓子,沉声念道:“大汉天子诏曰:‘朕闻尊卑有序,天定纲常,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近者逆臣公孙,跋扈暴虐,结党谋私,操控朝政,欺君罔上,更胜昔日董卓!朕夙夜难眠,恐天下将坏于此贼之手!卫尉士孙,国之重臣,朕之肱骨也,可联络八方忠义之士,诛灭逆贼,匡扶社稷,如此天下幸甚,祖宗幸甚!付卿诏书,如朕亲临,慎之慎之,不可有负!初平五年六月初一诏。”
‘圣旨’刚一念完,士孙瑞就怒吼一声,也顾不得李傕就在李儒身后,冲上来一把抢过‘圣旨’,用力撕成几片,再狠狠踩了几脚。
李儒冷笑道:“卫尉大人何必如小儿一般行事?某还有相同的一份圣旨,卫尉大人要不要一并撕碎了事?”
士孙瑞喘了几口粗气,厉声喝道:“此乃矫诏,天下人一看便知是假的,尔等休想以此来诬陷陛下和老夫等人!”
“矫诏?”李儒脸色一沉,喝道:“此乃天子手书,还盖有天子的御印,何来矫诏一说!卫尉大人损毁圣旨,目无天子,该当何罪?”
崔钧一愣,猛然抬头看着侯成,他听懂了对方的意思,若是换了前些日子,他会断然拒绝对方的‘善意’,但是此时他的想法早已改:一边是家人的生死,一边是士孙瑞等人的威逼胁迫,即使他是个很有气节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不难做出选择。只是荀攸乃是真正的忠义之人,若是将其交给侯成,自己还有何面目苟活人世?
“呸!”士孙瑞也顾不得形象,一口唾沫吐向李儒,大喝道:“逆贼,老夫和尔等势不两立!”
李儒闪身躲开那口唾沫,冷冷道:“既然卫尉大人执迷不悟,某就多有得罪了!来人,把诸位大人请回去好生询问一下!”
十几名灰衣卫应声上前,拖着士孙瑞等人向外就走,后者骂不绝口,不断地奋力挣扎,奈何却身不由己被带出了院子。
李儒对侯成拱手笑道:“这边就交给侯兄了!”
侯成在三步开外站住脚步,对着崔钧微微一笑。
侯成抱拳道:“文优先生放心,某会处理好这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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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崔钧一愣,猛然抬头看着侯成,他听懂了对方的意思,若是换了前些日子,他会断然拒绝对方的‘善意’,但是此时他的想法早已改:一边是家人的生死,一边是士孙瑞等人的威逼胁迫,即使他是个很有气节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不难做出选择。只是荀攸乃是真正的忠义之人,若是将其交给侯成,自己还有何面目苟活人世?
李儒点了点头,带着李傕转身离去。
侯成走回到崔钧身前,沉声问道:“崔先生,想明白了吗?”
崔钧深深吸了口气,他终于明白侯成想让自己做什么,并非是交出荀攸,而是想让自己指证士孙瑞等人,进而牵连到天子!崔氏自诩家风清正,十分重视名声,若是这么做势必臭名远扬,很可能会遗臭千古!他本来还在犹豫之中,现在再度下了决心,宁肯粉身碎骨,也绝对不做这种事情!
他肃然道:“某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侯成皱了皱眉,低声道:“崔先生,名声固然重要,可是若是人都没了,要名声又有何用?不瞒你说,我家主公对先生还是很尊敬的,曾经吩咐让某善加对待,否则某不会如此有耐心!”
崔钧大吃一惊,急忙回头望去,只见荀攸正缓步走了出来,他又气又怒,急忙上前扶住对方,埋怨道:“公达贤弟这是何苦来哉?”
崔钧愕然看着侯成,他和公孙续只是在博陵见了一面,双方绝对没有交情,公孙续为何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若是公孙续知道崔钧此时所想,必定会感慨‘情怀’二字,当初他看《三国》的时候,看到刘备三顾茅庐那一章,崔州平的出场描写十分精彩,因此就记住了这个名字。打压逼迫崔氏离开博陵去幽州是为了大局考虑,但是他并未想过对崔氏动屠刀,其实就是因为前世的一份情怀罢了。
侯成冷喝道:“抓人,从上到下一个不留!”
“且慢!”就在这时,书房里传来一声大喝。
荀攸看了一眼侯成,见对方没有干涉自己的意思,于是凑到崔钧耳边,小声道:“小弟刚才彻底想明白了,如今骠骑大将军大势已成,再不济也是另一个王莽,某等又是被天子抛弃的对象,又何必为了一个飘渺的目标而苦苦支撑呢?”
荀攸淡然笑道:“一切都是因小弟而起,小弟若是眼睁睁看着州平兄全家蒙难,自己却做了缩头乌龟,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人世?小弟有一言相劝!”
崔钧吃惊地看了荀攸一眼,摸着胡须思索起来。
“唉……”侯成长叹口气,,摇摇头道:“既然先生执迷不悟,某也无话可说!来人!”
数名灰衣卫小头领同时抱拳道:“请统领下令!”
侯成皱了皱眉,低声道:“崔先生,名声固然重要,可是若是人都没了,要名声又有何用?不瞒你说,我家主公对先生还是很尊敬的,曾经吩咐让某善加对待,否则某不会如此有耐心!”
“喏!”几名小头领大声答应,转身就准备带人四处搜寻。
“都这时候了,贤弟有话只管说吧!”崔钧叹了口气,心里隐隐有些期待,若是荀攸劝自己屈服于侯成的压力,要不要顺水推舟答应下来,以便保全崔氏全家的性命呢?
面对着侯成赤果果的威胁,崔钧心里再次动摇起来,侯成这贼子固然可恶,但是有句话却没说错,若是人都没了,名声再好又有何用?一想到妻子和亲眷都会因为自己而死在屠刀之下,他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将来到了九泉之下,如何向他们解释?
侯成脸色一沉,冷然道:“某最后再问一次,崔先生是否要改主意?先生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以免将来无颜去见崔氏先祖!”
崔钧大吃一惊,急忙回头望去,只见荀攸正缓步走了出来,他又气又怒,急忙上前扶住对方,埋怨道:“公达贤弟这是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