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焱管的很严,连房门都很少让她出,前两天还好,最起码小翠会陪着她,偶尔会和她说说倚轻风这几天的趣事。等到了第三天秦未央就受不了了。
天气明朗,在屋子里总是能听见来往人踩在雪上的声音,嘎吱嘎吱。
最近几日楚焱很忙,总是能听见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脚步。秦未央知道他就在离这里不远处的书房里,每天不忙的时候他会来陪她吃午饭,刚没吃了几口又见地一急忙而来,在他耳边说上几句,然后他也顾不得吃饭就离开了。
秦未央拉开门,院子里种着几棵红梅,枝桠上还有为融化的雪,景色很美。
“小姐,王爷吩咐,您还病着,最好不要出去”
从进来那天,这个侍女就守在了门口,每天见不着,等你一想出去她就出现在门口阻止你。秦未央试过反抗,可是结果让人家三招给秒杀了,她自己躲在被窝里反省了好几天,再往后她虽然生气也是不敢硬来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心里恨得要死,扯了一个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容说道:“我不出去,我就站在门口瞅瞅”
那侍女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
她也是无语了,从哪找来这么个闷葫芦。
她没话找话的说道:“今日府里人挺多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那侍女警惕的看了眼她,冷硬的说道:“这些不关小姐的事,小姐只要呆在屋子里就好”
我去你的呆在屋子里,你怎么不呆在屋子里。
秦未央冷了表情,说道:“我要见楚焱”
侍女没搭理她,只当她是王爷的一个露水姻缘,心里还很不屑。
嘴上也没客气:“王爷忙着呢,没空来照顾病人”
秦未央眼神阴沉,陡然冷冷的笑了起来,转身回了屋里。
那侍女以为她消停了,心底呲笑道,不过是一个玩物儿,还想让王爷来看你,争宠也不是这么争的。
将圆桌上的桌布抽了出来,将屋子里的各种瓷器都收留了进去。大开着门,站在门口,拽着桌布那那些大件的一件一件的抽出来扔到了院子里,顿时噼里啪啦破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不是要玩吗,看看谁玩儿死谁。
楚焱正在和几个幕僚商量着宾县这次的暴乱,原先打算安顿了秦未央的第二天就回京都的,结果突然接到宾县发生了暴乱,只能暂缓了,毕竟相比京都,辽河更接近宾县。而一切矛头似乎指向了大齐,可楚焱知道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院子里的一阵响声吓了楚焱一跳,地一急忙出去查看。
一会儿就回来了,表情有些傻,低低的在楚焱耳边说了几句。
“今日就到这里,你们先回去吧”
也不等众人反应,就急忙回了主院。
秦未央估摸着这么大动静,楚焱就是个聋子也应该知道了,不一会儿,就见那侍女表情有些古怪。她知道好戏开始了。
慢条斯理的从地上捡起了一片瓷器碎片,把玩了一下,看着瓷器应该是有些年头了,是个古物,今天毁在这里也算是长脸了。
对着手臂接近大动脉的地方力道不轻的反手割了下去,那侍女也不是个傻子,反应了过来,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手指着秦未央的脑门儿说道:“你个贱人”
秦未央笑了,拉住了那侍女的的手就将那块沾着血的瓷片放在了她手心里,身体向前,带着笑意说道:“你可要拿好了”
傻子才会拿好,一甩手就将那瓷片扔了出去,好死不死的那瓷片就冲着秦未央的脸飞了过去。
秦未央没动,似乎是吓傻了。
楚焱一进来就看见那侍女冲着秦未央凶恶的扔了一片碎片,眼见着那碎片就要飞到她脸上,一个飞身,一手抓住了秦未央脸旁的碎片,然后回身一脚就将那侍女踢了出去。
她惨白的脸,似乎还有些呆呆的让他一阵的心疼,阴鹜的看着那侍女说道:“玉珠,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秦未央的手还在流着血,血滴在雪上,绽放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点,像是院子的红梅,妖娆肆意。
楚焱倒吸了一口冷气,捧着秦未央的手,心里翻起了巨浪,轻轻的问道:“她伤的?”
秦未央讽刺的笑了笑,说道:“你觉得呢”
“地一,将玉珠带到刑堂”
地一知道玉珠这是彻底惹怒了王爷了,进了刑堂是再也别想出去了。早就对这群武婢说过,别肖想王爷,就是不听,现在把命交代在这里了,看她们还有没有记性。
玉珠刚刚让楚焱一脚已经踢成了重伤,地一一上来就废了她的武功,她还在不停的挣扎,喊道:“王爷,不是我,是她自己割的”
楚焱嫌她吵,对地一说道:“将嘴堵上,就像是鹦鹉一样让人厌烦”
按压着秦未央的伤口进了屋子,低着头处理着她手上的伤。
刚刚割的时候不觉得,现在那股子疯劲过了,疼的她呲牙咧嘴的。
楚焱狭长的眼睛深邃,语气确实淡淡的说道:“再生气也不能伤了自己”
秦未央知道这些拙劣的小伎俩瞒不了楚焱,也许刚开始是有些生气,但是只要一细想还是能明白的,但是明白又怎样,要的就是他的心疼。
“怎么舍不得你那侍女了?”
什么和什么啊,怎么又扯上这些了。
“等回了京都我将王府里的武婢都调出来给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秦未央漫不经心的吹了吹手指,说道:“我可不敢,一个都能要了我的命,要是来了一群,我不是连尸骨都不剩了?”
握着秦未央的手一紧,不悦道:“不会,给了你,她们自然认你为主”
秦未央也有些不耐烦,敷衍道:“再说吧”
见她表情不愉,楚焱想了想,讨好道:“我带你出去逛逛,买几件过年的衣服,顺便带些礼物回去”
秦未央撇了撇嘴,也没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