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之中,带着些许戏谑之意的声音,传入叶清玄耳中,顿时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这声音,之前叶清玄听见过一次,正是不久之前,在自己耳边炸响的那声冷哼!
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然而在叶清玄的眼前,除却黑暗之外,便空无一物!
“小道士,你往哪里看!?”突然,那冰冷的声音,自他的手中炸响,下意识的低头看去,便见被他拿在手中的图画之上,一道半透明的影子飘出,随后一个摇身,就化作了一个浑身裹在冰冷光芒之中的,让人无法看清真面目的存在!
“前辈是谁!!?”眼见如此,叶清玄先是一惊,随后便立即冷静了下来,既然这东西能与自己说话,那便说明,它不是不可理喻之物,而且恐怕一时半会应该不会下杀手!
越是当此凶险之际,叶清玄心中却越是冷静,这冰冷的身影,显然与一直跟着自己的那东西一模一样!
但刚才,它还在与那异兽争斗,便是现在,叶清玄的耳边依旧能够听见,两者交手之时,传来的滔天巨响!
是以,即便它占了上风,却恐怕也不可能有分身之术来到这里,“是以,眼前的这身影,乃是他留在这大殿之中的一道类似心神投影一般的东西!?”
“我是谁?”这般想法,只是在叶清玄脑中一转,随后他耳边便传来了冰冷的声音,“我是谁?哈哈哈哈!我是谁?”
听见叶清玄这问题,这冰冷的身影,突然用狰狞又带着疯狂的声音,狂笑起来!
仿佛叶清玄的问题,乃是世间最好笑的问题一般,这身形仿佛听见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一笑起来,便是没完没了。
甚至,笑道极处,就连身子都是笑的躬了起来,便在这影子笑声渐歇,抬起头来,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剑光,便照着他的脑袋直接斩了下来!
原来是叶清玄趁着这影子哈哈大笑的时候,拿出所剩不多的聚气丹,吞下一颗,真气一转,便是一招归藏剑道,朝着他当头劈了过去!
这一剑虽然看起来仿佛与曾经的乾卦剑道有些相似,可是本质上,却是他此时能够用出的最强一剑了!
在梦境世界之中,叶清玄借着太虚镜赋予的“心想事成”的能力,于大凶险之中,又创出了三道剑经,随后更是将七道剑经勉强糅合在一处,从而成就归藏剑道雏形!
叶清玄心有所悟,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够真正创出兑卦剑经,并且将其融入另外七道剑经之中,那么他这归藏剑道才算得上是真正大成!
届时,不敢说此剑能够斩仙弑神,可若说能够纵横武圣境界,那叶清玄总归还是有着不小的把握的!
然而,现如今的叶清玄境界不够,真气不成真元,即便总量再多,但质却是距离真正真正真元,还是有着少许差距的!
想要斩出七道合一的剑经,便以叶清玄现在的功力,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是以,此时即便他拼尽全力,也不过是只能斩出柔和了乾坤与艮卦,三道剑意在内的一剑罢了!
可即便是这么一剑,在叶清玄看来,如果突然出手,猝不及防之下,便是当日的七星刺客,恐怕也要饮恨在这一剑之下!
是以不论同归于尽的无赖法子,此剑真正是叶清玄现如今能够用出的最强攻击!
这一剑带着叶清玄逃出生天的希望,直接将那影子笼罩在内,而后他就觉得眼前一清,那诡异的身影,便随着自己的剑光,一起消失不见!
眼见如此,叶清玄心中却是一沉,甚至还不等他心中有震惊的情绪升起,就听见耳边一个冷冷的笑声传了过来,“小道士,这一剑不错,深得剑道三味,更难得的是,在其中更有一丝道之神髓!”
听见这笑声,叶清玄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见那冰冷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却是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冰冷的身影似真似幻,仿佛一道鬼影一般,蓦的这鬼影一般的东西,朝着叶清玄一伸手掌。
顿时,一道绚烂的光华,自他掌中绽放出来,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这绚烂的仿佛糅合了天地的光华,便来到了叶清玄的眼前!
“无上天尊!”起了个道号,叶清玄下意识的挥手便要挡住这光华,然而下一刻,他却生生的止住了行动,只是身形暴退!
这光华之中的气息,他实在是熟悉无比,这鬼影使出的攻击,赫然正是他方才斩出的那一剑!
这鬼影,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法子,居然能够将叶清玄的剑招收在掌中,移形换位之间,居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自己的剑招,自己最清楚,除非境界高出这一剑许多,否则硬接之下,便会落入乾坤与艮卦的剑气世界之中。
除非能够挨到剑气耗尽或者有法子破界,否则在这一剑之下,敌人定然非死即伤!
是以,在反应过来之后,叶清玄只是身形暴退,随着那光华逐渐接近,同时绚烂的程度也是达到了顶峰!
便在此时,叶清玄眼神一闪,旋即慎而又慎的刺出一剑,这一剑刺出之后,叶清玄背后赫然被汗渍湿透!
而那三卦合一的剑道被叶清玄的剑光刺中,顿时三道卦剑分离,下一刻威力四散爆发,直直打的整座大殿轰隆作响!
若非这大殿,乃是玄元宫倾尽心力铸造,恐怕这一剑就能将大殿的殿顶给掀飞!
那鬼影一般的东西,在送还了叶清玄的剑道之后,只是站在一旁,再也没有趁机出手,反而是亮着一双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叶清玄破解自己的剑招!
“有趣,你这小道士,果然有趣,不知过去了多久,道门之中,终于又是诞生了一个绝世天才!”
这鬼影一般的东西,言语之间对与叶清玄满是欣赏,若是不知情的旁人见到了这一幕,定然会以为这乃是一位前辈,在指点后辈武学,又岂会看出其中的半分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