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了岸,岸边曼珠沙华盛放如火,本来花开的极好,佛光所到之处,花瓣纷纷收敛起来。
这般的盛景,她可是想多见见呢,拉了拉迦楼罗的袖子:“神佛,您这佛光委实有些晃眼,要不收了,这般的盛景,不见岂不是可惜了。”
四周曼珠沙华萎蔫着,本就是没有叶子的花,这花瓣收起来了,到像是一根根葱管,顿时有种萧条感。
迦楼罗听到这话,双手合拢收敛了佛光。
佛光收起的那一刻,两岸的曼珠沙华仿若获得新生,合起来的花瓣缓慢的绽放开来,那刹那间风景如火,极美极美。
东陵极其兴奋跑到花海中,她边跑边叫着:“这花真好看,我都想在云幕里种上一片,整天躺在里面。”除了爱吃,她的第二大爱好就是爱美景,她的院中可是种着不少植物,什么骷髅花,雪玉莲等等……
迦楼罗觉得此刻的东陵,是最为单纯的。
他嘴角隐约浮现出一丝笑意,但愿她能一直如此吧,莫要再想起来了:“曼珠沙华只盛开在忘川河两岸,之前有仙子也爱此花,便移植一颗种到仙界,哪里想到种下瞬间便枯萎了。”
他说完了顿了顿,觉得她是不是太过肆意了些。
想到她之前,同自己说的话,看来有必要提醒她一下:“把正事忘记了,得跟阎君说一声,让他打开轮回门,你重新投作男儿身,这样也免的南阳孤寂。”
她从花海中起身,一脸的无奈:“唉,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我那就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来时不是跟你解释了么?你这和尚,委实太执着了些。”
迦楼罗神色不动:“说出口的话,便如泼出的水,不可逆转,不然白白失去了诚信。”
她简直是拿他没有办法,惹不起躲起来行了吧:“算你赢了,我请罪,不该那样说你,!好了吧。”
迦楼罗极其满意的点头,一脸和颜悦色:“见你诚心悔过,如此,甚好!”
她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就不该在巫山神宫顶上喝梨花酿,这喝多了,倒是惹了一大堆的麻烦事,她干嘛要凑这个热闹呢?
她暗中叫着大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没有回应,想来是地狱界隔开了,她跟大白之间的联系。
迦楼罗带着她离开了地狱界,在离开的那一瞬间,她看着模糊的曼珠沙华叹了一口气,耳中却隐约听到了阎君的咆哮。
当然,她知道那阎君发现忘川河的变化,必然是要气极的,他们离开了,只是不知道是谁要倒霉了。
云幕神苏遮打开门,本以为东陵定然在院内准备吃食,谁成想门一开,整个破空院里竟然没人。
他想着莫不是自己情绪过了头,吓到了她。
想了想却也是不对,东陵那个孩子,哪里是那么柔弱的呢!
那她这是又出去玩了?他看了看上方,巫山神宫的方向。漫天的佛光,自上而下的笼罩下来,照耀着这一方天地,令人心生向往。
在云幕里的时候,东陵就极其的肆无忌惮,喜欢爬树喝酒。
最喜欢的就是,爬上高高的屋了多次,可她还是如此,每次喝的酩酊大醉的,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也闯了不少的祸。
当然因为是在云幕里,众人碍于他的情面,不好计较,每每都是不了了之。
苏遮心中担心的是,这孩子莫不是跑到了,巫山神宫顶上喝梨花酿去了?这可真是胡闹了。
此时,空间内,突然的传来了一丝波动。
巫山神宫上方空间,裂开了一条缝。
漫天的佛光倾泄下来,迦楼罗的身影,从裂缝中显现了出来。
他心中思忖,这撕裂空间之法,不愧是神佛。
用得是极其的熟稔,这等功法便是他也得斟酌着使用。
只是不知,是从何处归来的。从缝隙里,隐约的浮现出,一抹红色的身影。
待到他看清楚的时候,他陡然一身的冷汗,这不是陵儿吗?
如何就跟神佛在一起了,这两人方才是去了哪里呢?
东陵见到了熟悉的巫山神宫,整个人都极其的放松。
倒是迦楼罗,一脸淡然的样子,临走前说了声:“明日随云幕神一起来听道。
如若不来,我可要把你在屋的妄语,告诉诸天万神。
想来,他们定然是极其有兴趣听上一听的。
到时候这云幕神的脸面,可就不太好看了。”这一番话里,似乎透露出一丝的威胁意味。
她咬牙应了一声:“好,明日我定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则是,把他从上到下的,吐槽了一个遍,真是一个小气又记仇的和尚。
待到她从巫山神宫下来的时候,召唤出大白,她跃上大白的背,由于距离拉开,巫山神宫看起来逐渐的变小。
她想着这巫山神宫委实的也太高了点,建造在巫山之上,他住在上面不觉得冷吗?
大白落在破空院的屋顶上,她本想趁着苏遮未发觉,悄悄的回到房间里。
第二天像没事人一样跟着他去听道,到时候他肯定会夸奖她一番,说她开窍了。
谁知道她一进破空院,就看到苏遮站在破空院内,直勾勾的盯着她。
这模样看起来不太妙,她心中暗叫不好。
她从房顶上轻飘飘的落到地面上,率先出了声:“爹爹,想要吃些什么。”
苏遮沉着一张脸:“方才,我见神宫上方佛光普照。
观了才知,是神佛撕开了空间,怎么你也会从那裂缝里出来?你们是去了何处?”
她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糊弄过去,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便把前因后果说了一番:“不是无聊么,我骑着大白,去巫山神宫顶上,喝了几口小酒。
整迷糊之时,见到了南阳仙主跟神佛约会。
一时兴起,感慨了一番。
哪里晓得这和尚不依不饶的,带我去了一趟地狱界。”
苏遮听她说的话,脸色越来越黑。
特别是,她又肆无忌惮的,在巫山直呼神佛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