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米秧秧很早起来,昨晚她就跟米秧信说过了,让他今天早上自己去关家村,她中午会去给他送饭。米秧秧拿着东西坐着牛车去了镇上,她前两天的摊位还在,她就把东西放下摆好,等着人来买。
时间稍晚一些的时候,摊子上开始来客人了。
有回头客来找米花糖买,却没有在摊子上看见米花糖。
来买米花糖的人听了之后笑了一下,把手里的米花糖吃光,又问道:“你明天还会来出摊吗?”米秧秧点头,“没有意外的话,我天天都会在这里。”
“再给我来两根,不,还是来四根吧。”
米秧秧眉毛微挑了一下,这果然是个大主顾,维护好了说不定能成为长期顾客。
她把米花糖打包好,递给对方,对方拿了铜板给她。
边上有人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见有人对米花糖很满意,心里难免对米花糖有些好奇,不过一想到自己花三文钱就买两根手指长的糖,实在不值得,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吃什么糖。
想是这样想着,但是他们还不走,就站在摊子边看米秧秧卖东西。
米花糖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卖的快了,最后米秧秧特意留了两根,给了一直站在摊子边上看的几个人。
“你们今天帮我说了不少话,这两根糖你们拿去尝尝,我家的米花糖味道真的很不错。”米秧秧双手拿着米花糖,递给了那几个人。
那几个人没有想到米秧秧还会给他们糖,连连推辞,米花糖就是米秧秧特意留出来了,所以尽管他们推辞了,米秧秧还是把糖给了他们,然后就提着桶和篮子离开了。
几人接了糖,站在原地把米花糖给分了吃光。
其中一个人咂咂嘴,回味着自己嘴巴里面的甜味儿说道:“没想到这糖这么好吃呢,早知道我刚才也买两根了,回家给我家孩子吃。”
“刚才你站着看了这么长时间,还没看出来?反正明天我肯定要和我家婆娘要几个铜板,我老娘就爱吃口甜的,给我老娘买回去吃。”另一个人也是一脸意犹未尽,明天肯定要光顾米秧秧的生意了。
另外几个人也都是这样的想法,不多买,三个铜板买两根他们还是出的起的。
已经走了的米秧秧并不知道自己今天送糖的举动会让明天和以后的生意多了几个忠实客人,她现在正在肉摊前买猪骨头。
“我要买四根猪大骨,排骨怎么卖的?”米秧秧眼睛在肉摊上扫视了一圈,看着排骨还不错,想到家里一个伤员,一个小孩子,还是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的,就想买点排骨回家。
“排骨二十文,来点?”摊主手里拿着砍骨刀跃跃欲试,只要米秧秧一点头,他马上就下手开砍。
米秧秧视线一移,又看见了边上大块大块的肉。
“肉是多少钱?”
“肉二十五文。”摊主放下了砍骨刀,看向米秧秧,心里有点怀疑起米秧秧到底还要不要买肉了。
“再要二斤排骨。”米秧秧在肉和排骨之间选择了排骨,她打算明天再买肉。
“好嘞,二斤排骨。”摊主听到米秧秧要二斤排骨,手里的砍骨刀立刻挥了起来,利落地砍好了排骨。
上秤一称,正正好好二斤整。
摊主注意到米秧秧微微惊讶的眼神后,神情更傲娇了一些,说话的声音更大了一些,“二斤排骨,四根大骨头,您拿好喽。”
米秧秧突然觉得这个肉摊主虽然长得壮了点,看着凶了点,但是也是个很有趣的人。
她拿着买好的骨头回到了东河村,进了村遇到了不少村里人。
虽然他们个个都不搭理米秧秧,但是却又个个都很关注她,眼睛从她身上到她手里拎着的桶和篮子,甚至还有人大着胆子往桶里和篮子里看,想要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米秧秧权当看不见,一脸冷漠地走回了家,身后留下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
“刚才过去的那个是米家那丫头吧?”陈婆子拉长了脖子,看着越走越远的那个背影,问着身边的人。
“可不是,也不知道这是去哪了,看着手里还拎着东西呢!”谢快嘴嘴角一撇,语气里明显话里有话。
陈婆子和谢快嘴两个人心有灵犀般地对视一眼,陈婆子马上又说道:“她一个姑娘能跑多远,那丫头今年都十三了吧,一眨眼也不小了。”
“是呢,咱们村里这么大的姑娘都该开始相看起来了,就是她这个还不知道能不能……嗐,看我这张嘴,瞎说些什么呢!”谢快嘴假模假样地拍了自己的嘴一下,说话的声音却一点都不小。
“你也是忘了,那丫头不还有叔婶在,这些事她叔婶肯定都有打算的。”陈婆子边说话边眼珠子四处乱转,在周围找着米二婶。
“诶,耕田娘啊,我们正说到你呢!”谢快嘴先看见了米二婶,赶紧把人给叫过来。
“说我什么?”米二婶脸色很难看,她和米二叔因为那两亩地的事情这两天闹的很不愉快,现在她出门都觉得村里人在背后笑话她。
“还能是什么,这不是刚才看见你们家那个丫头了,就说起来她今年也有十三了,该找婆家了。你是当婶子的,这亲事肯定得你来给张罗了。”陈婆子抢过话来,边说边隐秘的对米二婶挤挤眼睛。
她们几个没聊多久就各自散去干活,不过陈婆子特意等了米二婶一会,两个人一起往地里走。
“婶子上次跟我说的那事,现在是有人了?”米二婶迫不及待问道。
陈婆子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有别人才放心地说道:“有了,那户人家还是镇上的呢!”
“镇上的?镇上的人能看上那个死丫头片子?”米二婶意外又嫉妒,如果陈婆子真的给死丫头找了镇上的人家,那她还不如把人介绍给他们家大妞。
陈婆子一眼就看出了米二婶的心思,她暗啐了一口,可是想到这事成了之后自己会得到的银子,她只好继续好言好语的对米二婶说话。
“诶呀,那家子情况不一样。他们家新夫人进门才五年,膝下生了一儿一女,这不就看前头留下来的孩子不顺眼了。前头那个生的两个姑娘去年都让她给随便打发着嫁出去了,现在就剩下了个儿子了,这儿子还特别有才,那家的老爷很看重这个儿子。”
“那新奶奶担心家产都让这个儿子给分了去,没有她儿子的份。这不是正好打听到了咱们村里有这么一个命硬克亲的丫头,就起了结亲的心思。那新奶奶心里怕不是就盼着那死丫头嫁过去快点把前头生的儿子给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