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众人并不见得明白为什么要打屁/股针,但涉及公主玉体,大家也只有都纷纷退了出去,在外面等候。
片刻,打完针的秦芳走了出来,冲着姬流云交代:“帮我照看好公主,我先去见一下客人。”说完就立刻往花厅赶,没和那些太医顾上交代,没办法,她还得赶紧的拿油菜籽啊!
姬流云当下回屋守着公主,其他太医对视一眼也都相继跟了进去。
唯独那谭太医没动,反而盯着秦芳的背影眼珠子乱转了片刻后,朝着秦芳所住的院落方向而去。
……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二位久等了。”秦芳一进花厅立刻朝着两人欠身道歉,侯子楚自是赶紧起身说着无妨的言语,而侯子娇则是神游太空一般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仿若不知道秦芳的到来。
“子娇!”眼看妹子无礼,侯子楚沉了脸的出声轻喝,可惜某人依然神游,直到侯子楚非常不好意思的过去扯了她的胳膊,她才惊吓回魂似的扭头:“啊?”
“啊什么?郡主来了!”侯子楚面色更加不悦:“你这是再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侯子娇有些慌忙似的掩盖着起身,继而一看到秦芳,便径直来到秦芳跟前朝着她就是一个江湖人士的鞠躬:“子娇见过郡主姐姐,不知郡主姐姐这几日可安好?”
姐姐?
秦芳惊讶于侯子娇的话语,一时有些错愕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侯子楚,侯子娇便是立刻再言:“郡主姐姐何必惊讶?当日不是与我有赌约的吗?我输了赌约,便得鞠躬喊你一声姐姐,尊你以长辈之礼的啊!”
秦芳没说话,再次看向了侯子楚,因为她先前可是和侯子楚说好了,并不为难这个刁蛮的大小姐,也因此她根本就没再提赌约的事。
侯子楚似乎也有些错愕。他看着秦芳微微摇了一下头,表示自己也不大明白,那边侯子娇竟就凑上来直接挽上了秦芳的胳膊:“姐姐不必看着我兄长,我知道你们护着我的脸面不提赌约,可我若是言而无信。将来师父知道了。只怕说我辱没门风坏他名声,所以我必然是应约的,更何况……郡主姐姐的确本事。我祖父现在不仅能下地行走,也能处理族中事务,毫无病态,冲这个,我就输的心服口服,所以我可是真心佩服你的。”
秦芳听着侯子楚一气的言语,眨眨眼后,俨然不言语,只是轻笑着看着她。
一个人如果能真的知错。那的确是可喜的事,可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忽然之间就跟转性了一般,变得知书达理,言辞恳切。她怎么都觉得怪异,毕竟又无什么大事发生给予刺激的,这转变的未免太不合理了。
秦芳的态度让侯子娇有些摸不到边,下意识的看向自家兄长,当即侯子楚言语:“子娇说的是。郡主的好医术的确让我等佩服的,所以……”
“候家小姐。”秦芳此时忽而开口打断了侯子楚的言语冲着那侯子娇轻笑而言:“你叫我一声姐姐,怕是要讨个见面礼的吧,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侯子楚和侯子娇闻言都是眼中闪过一抹讶色,随即侯子娇竟是不好意思的一笑,拉扯着秦芳的胳膊:“姐姐这话可生分了,我叫您姐姐是真心的,真不图什么……”
“不图就好,我这里只有一个偌大的空府,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若妹妹真和我要什么,我还真是没办法呢,如今的你既然不图什么,那我就认了你这个妹妹吧!”秦芳立时言语着便转头看向了侯子楚:“候家公子,今日我认了你妹妹为姐妹,莫不是以后得喊你做大哥了?”
侯子楚一顿,随即悻悻:“子楚惶恐,您是郡主,子楚我……”
“公子不要激动,卿欢只是说句玩笑话,您是候家公子,我是卿家嫡女,身后都有自己的宅门,只是兴亡有别,且候家多年不涉政治,为保不牵连到候家,我就不唤您做大哥了,依然还是朋友之礼,望见谅!”
秦芳这话丢出来,侯子楚能怎么言语?
难道说,我们做兄妹吗?且不说,两家背后家族的宗旨,只他自己,就并非愿意和她以兄妹相称的,毕竟有些关系一旦定下,可就再难更改。
“好了,侯公子,不知我托您办的事……”秦芳见他不应不答的顿在那里,直接揭过此章免得尴尬,侯子楚当即言语:“哦,郡主您要的两车胡菜籽我给您弄来了,就在前院。”
“有两车吗?那可太好了!”秦芳立时脸上有了一抹笑色,一旁的侯子娇立刻言语:“本来是一车都难的,毕竟都已经送去了作坊,是我哥他收到郡主姐姐的信后,连夜赶去了作坊,从各个油坊把还没用的胡菜籽的都收缴来,这才凑了两车送过来的!”
“是吗?那你都拿过来了,你们的榨油……”
“不碍事的,山上虽然只试种了一批,仅有这些,但我候家并非只有此处才有田地,别处也有尝试,稍晚些就会把胡菜籽运送过来,不碍着榨油的,倒是郡主你这边忽然急要那么多说与急救公主有关,候家怎敢不尽力呢?”
秦芳闻言当即表达了感谢之意,而后闲聊了几句,就暗示自己还得忙公主那里,当下侯子楚就拉着侯子娇告辞而出,秦芳也就赶紧的叫人帮着搬了那些油菜籽进院,好忙着再多配置出一些批次的青霉素来。
“你怎么忽然学会低头了?”出了卿王府上了自家马车,侯子楚立刻问着坐在对面的妹子:“你不会今天非要和我一起来,就是为了认这个赌约吧?”
“我愿赌服输,不行吗?”侯子娇昂着下巴一脸骄色。
侯子楚眨眨眼:“子娇,是不是祖父叫你认她为姐姐的?”
话音一出,侯子娇便是诧异的看向侯子楚:“诶?你猜到了?”
侯子楚闻言立时轻咬了唇是一言不发,侯子娇眨眨眼后轻笑而言:“哥,祖父也是为咱们候家好,那郡主可是苍公子的人,你还是别惦念着了吧!”
侯子楚咬着唇依然不说话,侯子娇见他压根不打岔,手脚并用的爬到兄长身边而后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递给了侯子楚:“喏,祖父叫我给你的。”
“给我?”侯子楚的眉眼一挑,随即伸手接过。
“对啊,祖父说了,要是你对我认姐一事不赞同或者闷闷不乐,就叫我给你这个。”侯子娇说着兴奋的晃了兄长的胳膊:“快拆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啊!”
侯子楚深吸一口气,立时拆了锦囊,但见内里是一方帛书,而其上则写着几行字:“族长之责,一族当先,需有舍有得;何为舍,何为得?因私因小可舍,保家立族可得,一女子怎能与一族相比?断了妄念,做对兄妹也是不错!”
“祖父写的这都什么啊?”一旁侧目的侯子娇当即瞧望着蹙眉轻喃,侯子楚闻言则将手中帛书紧攥:“祖父他是告诉我,不可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