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书?
秦芳惊诧挑眉,此时三爷爷一把抓过,但愣了一下后,又赶紧地递给了秦芳:“你先看吧!”
秦芳也不客气,当下接过瞧看,这才看到,如同巴掌大小的扇贝的贝壳上,被人用刀刻着两行小字。
“明日午时,卓在老地方等,若尔等再不能胜我,卿家二小姐,卓就直接上门带人走了!”
秦芳看完这个,一面递给卿海一面本能的看向了卿宸,立时卿宸的脸上一红,皱着眉说到:“那混蛋又提我了吗?”
秦芳没吭声,看完了贝书上内容的卿海直接把贝书递给了卿宸,卿宸一看完就恨恨地把贝书向着地上一摔!
“可恶,我就是嫁个族中匠人也不嫁这混蛋!”她说着一把抓了卿海的胳膊,撒娇般的轻喊着:“爷爷……”
“阿宸,你放心吧,爷爷不会让那混蛋得逞的,你是我们卿家的女儿,怎能嫁给他国这等宵小!”
听着三爷爷如此轻蔑的声音,秦芳扫了一下周遭之人义愤填膺却又紧张怪异的神态,而后眨眨眼,轻声问到:“三爷爷,能,让我知道怎么回事吗?”
“哦,是这样的……”当下三爷爷讲了下事情的起始经过,秦芳这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卿家族地圈住的山脉,草原还有瀑布水流,可以说是南昭最南之地,因为内有湖泊仙女湖,所以这片地儿又叫仙女境,而过了界标就是海龙国的地界,那是一片逐渐退化为沙地的区域,因为是一半绿林之地,一半为金色沙滩,所以被海龙国称之为翠金滩。
卿家本族的人得了仙女境为封地的同时,等于担负守起了南昭南边国门的指责,所以这些年来,总少不得和海龙国有些摩擦。但大体还算相安无事。
可是一年多前,海龙国的皇子敖卓不知什么原因成为了翠金滩的城主,而后他就频频靠近两国的界标。
卿家出言警告,对方表示他是游览风景,不曾过界,说卿家多管闲事,于是卿家只能闭嘴,但也日夜提防,生怕有什么事端。
你说一次两次的,你可能会全神防备。一月两月的你也会绷着精神。可是半年一年下来。天天看着这位就在界标跟前晃荡,大家也真心是麻木与习惯了。
所以就在大家习惯的某一天,海龙国这位皇子又一次带人在地界周围游览,结果不知怎么得。胯下的马匹惊魂瞎冲,眼看就要把上面的人给摔着,卿家善马的好手们,出于一份好心,出手把马给降服,避免了出人命。
于是海龙国是感激连连,一连三日送上了海龙新鲜的海鱼为谢,而也就在这时,卿家突然发现族地内。竟然闯入了一个外人,而那个外人竟然企图进卿家族地的藏书阁,结果被机关射中,受了伤。
卿家立刻是封门查探,想要把这个人给抓出来。可邪门的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而就在大肆查找这人的第二天上,突然的二小姐所在的竹楼里传来了拳脚声,周围的人担忧而奔去,这才发现二小姐一脸怒色的与一个男人打在一处。
二小姐拳脚功夫不低,可是在这男人手上并未讨到什么上风,幸好周围人发现上前压制,这才最后逼得那男人逃窜离开。
但离开的时候却撂出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我若不是伤了一支胳膊,凭你们根本不能奈我何!”
第二句则是:“待我伤好之后,定然来求这位二小姐为妻。”
下人们急忙通知了老祖,待老祖赶到问了才知道,原来那家伙受伤之日就已经溜进了二小姐的楼阁之中,二小姐惊觉有人探入,可惜还没能出手,就被人家给点了穴道,不但动不了,连声都出不了,而后她就被这人给直接塞到了床底下。
那之后的十个时辰里,二小姐就是在房中的床底下待着的。
而那个点了她穴道的家伙,竟然就直接睡在了她的床榻之上整整一夜。
女子家香闺被一个男人这样闯入已经算是耻辱之事,而更糟糕的是,二小姐有极为严重的洁癖。
这男人睡了她的床,动了她的被子不说,为了怕伺候的丫头发现端倪,竟然还把她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拿来套在了身上是卧床休憩。
这下把在床底下什么也不能做的二小姐给恶心的差点背过气起去。
直到第二日上,她终于冲开了自己的穴道后,这才从床下爬出来想要一刀劈了这货。
结果,她偏偏打不过,最后要不是两人的动静太大引来了周围的人帮忙,只怕她又会被点住,塞到床底下去。
事后,族里人去追这人,却没追到,二小姐则是恶心不已的叫人把屋里的一切都换了个遍。
这一换,差不多就折腾了一个月。
刚刚捯饬完,卿家就接到了来自海龙国的三个贝书。
意思是,他皇子卓伤已养好,可以和卿家勇士较量了,而作为双方比试的彩头,竟然是,如果他赢了,卿家要把二小姐娶过门,而他要是输了,他管卿家族地上上下下一个月的鱼吃!
那是卿家才知道,那个闯入卿家族地的外人是海龙国的皇子卓,而二小姐听闻之后则是怒不可遏。
她以清白之身,证明了自己和他没有关系,可人家一句话,就让她变得好似被占了便宜一般,而更可恶的是,她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彩头不说,等价的竟然是一个月全族上下吃的鱼。
堂堂的卿家二小姐啊!难道就等于一堆的鱼吗?
虽然这鱼细算起来很吓人,但二小姐岂能心里舒服?
她怒骂之后,又是气的直哭,族中人都是一个族地内生存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更把她视为明月星辰,自然有人为她抱不平。
不过卿家本着不生事端的心态,对这贝书没理会,谁料人家竟找上门来,说着等过了时间没等到人。那就算卿家自己认输,他前来娶人。
卿家怎么可能答应呢?
一边愤怒的责怪对方私闯,以及损害名声的恶行,一边又质问他为何私闯书阁,是何居心。
这位敖卓竟然说他是听说了二小姐的美貌,前来探查一二,然后走错了路才闯到书阁去的。
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是假话,但人家一口咬定,你也没办法。
老祖当即拒绝婚事,要他离开。对方竟然想要下手抢人。
无奈之下。再度交手。大少爷和他对战了整整两个时辰才赢了他。
本以为打到这样,对方总会心服口服了,可谁料对方却说,自己是海龙国的人。善于在船上打,不善于地面上,说要他心服口服,得大少爷和他在船上打,打赢了他才算。
卿家传承多年,自然要脸面,大少爷答应了,自然去了翠金滩,在船上和对方打了一架。
果然。船上的敖卓凶猛无比,大少爷败了。
可败了,大少爷也来了心劲儿,他和对方约了再比过,然卿家新一批马得去接。于是大少爷说等他回来再比,就离开卿家族地,前去接马。
本来等上两个月,大少爷也就回来了,可等了一个月,这位就不耐烦了。
隔三岔五的找人和他打,卿家不理,他竟自己就闯到卿家来,还回回都往二小姐的院落跑,把二小姐逼得只能搬去了主屋,在老祖的楼上住。
可这位还不消停,竟然开始肆扰卿家族地的左邻右舍。
无奈之下,老祖叫他来,问他是不是真心要娶二小姐,想走个权宜之计,拖一拖。
那知道,这位一开口,把老祖给气的火冒三丈。
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当然是真心求娶了,不过,您可得把半拉儿仙女境都做二小姐的嫁妆。”
好嘛,奔着半拉卿家族地来的,这哪里是娶二小姐,这根本就是意图抢占。
老祖当即发怒,与之交手,他却跑了。
而后便隔三差五的带人骚扰四邻,此时都城事变消息传来,卿家干脆接机把四邻都收进族地之内,叫这位没得闹。
可他还是看低了这位,这位竟然带着人正经八百的打卿家族地了。
而且打赢了,都会把当天占的地儿给弃了,第二天再来打,这么一来二去的,大家都被打的是一肚子火气。
这是玩呢?还是那卿家消遣呢?
于是就在昨日,也就是秦芳来的那天,二少爷终于怒不可遏的带着人马去界地前和他交战,结果却是被对方一个鱼矛戳的差点就归西了。
可这位竟然还不消停,今日又送了贝书来,俨然一副寻找陪练,求虐的态度,要卿家出人陪他斗,不然就上门抢人了。
秦芳听完这来龙去脉,眉就蹙了起来。
乍一听,她以为对方是个情种,处心积虑的要娶卿家这位二小姐,结果弄了半天,这位根本就是冲着卿家族地来的。
可是再一细想,她又觉得不太对。
海龙国其实就是一个小国,有何胆子与南昭为敌?
就算他准备好了,真要打,那也还是势如劈竹,快刀乱麻,趁没能防备过来而大大出手,先拿下几座城池,弄出气势效果来才是啊!
怎么反而跟癞皮狗一样的,求虐,求斗,还用那种完全能惹怒卿家人的话来挑事呢。
既然相斗不可避免,又怎么回打赢了还退回去第二天再来?
也许这行举让卿家人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但秦芳却觉得有点什么东西在脑袋里转。
他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呢?
她下意识的去想,自然整个人都是沉默的,可这却让一旁等待反应的人开始目色充满疑虑。
有些人想着她年轻不知该如何应对。
有的人完全是认为她就是个担心鬼。
正当卿海瞧望半天不见秦芳说话准备开口时,秦芳开口了,但她的开口,直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三爷爷,我需要一个人传话过去给这个敖卓,告诉他:以后只要每次出一千斤海鱼外加二十颗珍珠,咱们就陪他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