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1 / 1)

瓜尔佳墨云和额娘一起最后检查一次要带进宫里去的东lb头一宗是衣裳,初选要穿蓝布旗袍,深灰或掐牙,绣花不限,但也不要绣得太满太繁琐,至于那些蕾丝啊什么的花样,更不能用,秀女要梳小两把头,身上的首饰不能超过三样。

“额娘打听了,宫里如今讲得还是一切从俭,太皇太后、皇太后若无大事都是只梳小两把头,如今是初选,更要小心谨慎,除了耳坠子、镯子是必定要戴的,头花只带通绒草。”

“我若想要打赏呢?”墨云心道这好像跟她看过的大部分清穿不一样,不过这也难怪,如今还是康熙中早期呢,崇俭的事她也曾听说过。

“依着例你只需给验身的嬷嬷赏,但也不宜太厚,若是礼太重人家要疑心有诈,为了怕担干系反而会细查,额娘给你戴的镯子是银鎏金实心镯的,一只足有一两五重,你到时候摘下来赏人就是了。”

墨云点了点头,比起家言她宁愿相信母亲。

“如今只是初选,探查秀女是否太胖、太瘦、太丑、有疤痕、有疾、是否贞洁,额娘估么着你能过关,进宫之后只要记得要随着大流,不要太过扎眼。”

“嗯。”墨云又点头,她也知道初选不是主战场,真正的考验在复选,她这些年控制着自己不要吃太胖也不要太瘦,皮肤也依着古方养得很好,虽说不及妹妹标致·却也是中上美女一个,她原本想着秀女真的似中所说美女如云,从她见过的几个秀女来看,倒是普通得多。

送秀女的骡车都是一式一样的,各旗只在细节上间略有差别,车头上都挂着各自的旗帜,车门上都贴着某某旗某某某之女,各旗带着各旗的秀女走,丝毫不乱。

墨云本是镶红旗满州·自是在自己所在旗的车队里走着,她在现代的时候本来去过故宫,但是如今仅仅是在骡车里,听着周围的人声,就觉得与旅游时完全不同,她摸了摸自己的手心,一手的冷汗。

骡车到了神武门外停下,秀女们依次下了车,由太监们领着往里面走,这个时候八旗繁育还不似后世那般的多·秀女们人虽多,却不算是乱。

墨云瞧瞧自己的前后左右,连个脸熟的人都没有,大家穿的衣裳都是一样的毫无装饰,表情都是带着紧张,她身前的那个小姑娘长着一张苹果脸,脸上还带着高原红,稚气十足,往大了说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她又想想自己·不也是虚岁才十五吗?心里面难免又骂古代的制度害人。

引着她们往前走的太监长得很普通的一张脸,若不是没有胡子扔到大街上跟普通男人并无什么不同,说话的声音比较轻柔·并不高声,声音却能清晰的传到你的耳朵里,对秀女们很客气,却也带着一丝的疏离。

选秀的顺序满蒙汉排序,每日阅看两旗,今天看的是正红旗和镶红旗,这两个旗里最先看宫中妃子的亲戚,然后是上一次选秀被记名的·最后才是初次选秀的秀女·墨云本是在初次选秀之列,自然比较晚一些·等到了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验身的嬷嬷都长着一张富态的脸,倒也没有满脸横肉瞧着吓人的,看了一天了,她们也比较累了,再加上墨云给的赏赐厚且不太厚,让两个嬷嬷都很满意,虽说不像上一世妇科检查那么专业舒服,但也不算有多难受。

她出了检查的小室,随着人流继续往前走,秀女们都被安置在一个小院子里,四个人一个屋,被褥东西等等都还算是整齐干净。

墨云进屋一看又是谁也不认识,有两个秀女都操着京腔,看来是京城人士,彼此也算比较熟的样子,坐在一起小声说着话。

见她进来了,只是瞧了她一眼,并没有要与她搭腔的意思,墨云也不以为意,只是与另一个小姑娘互通了姓名,这里倒有点有趣的事,墨云是宁古塔人士,又说得一口官话,那小姑娘貌似是在南方长大的,说汉话时两人都有点发愣,后来干脆说起满语来了。

她们说满语的时候那两个说京片子的秀女都停了下来,转头看她们,“你是关外人?”其中的一个说道。

“是啊。”

“难怪啊,这种旧式的满语京里没几个人说了呢。”

“别说是关里,就是关外也有人不说老满语的,可我玛嬷说做人不能忘本。”墨云不卑不亢地说道。

跟她说话的那个秀女不开腔了,另一个人倒像是些话要说,被那人给拉住了。

秀儿对检阅秀女这件事有点兴致缺缺,不过还是跟着去看了,秀女们都是一式一样的衣裳,十三到十七岁说起来是豆蔻年华,小些的却真的是没长开的样子。

太监唱着名姓,秀女们四个一排往温僖和四妃跟前一站,五个人倒是挺有默契的,少数服从多数,三票就算通过,标准也差不多,家世好却没有好到能指婚配宗亲贵胄,人又长得太出挑的,直接否掉;家世好长相普通的留下;事先打过招呼的留下;人长得漂亮但是家世不够出众的留下;人长得漂亮家世不够出众年龄又很小的记名,样样普通的自然否掉。

瓜尔佳墨云站在人群中慢慢也总结出了这个规律,宫妃们不管斗得是不是厉害,在不要让家世好人长得漂亮的人进宫分宠这件事上,是非常有默契的,她原本看见的不出众的秀女多,可瞧着四妃心里又有些忐忑了,四妃尤其是宜妃和德妃,不管在哪个时代的标准里都是美人,宜妃明艳照人、德妃端庄秀丽,两人虽说都是生过几个孩子的了,可穿着掐腰的旗袍仍能看出好身段来,皮肤更都是光滑水嫩得似是能掐出水来。

纵观康熙在世之时,早期四妃的地位不可捍动,她们有地位又有儿子,并非后来人能比肩的,可是……瓜尔佳墨云咬了咬嘴唇,决定还是碰一碰运气,她穿来过一回,至少不能连康熙长什么样都没见到就回去了。

等到了亲阅瓜尔佳墨云这一排的秀女时,太监唱名到三品协领祜满长女晋见时,她向前跨了一步,“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给惠妃娘娘请安、给荣妃娘娘请安、给宜妃娘娘请安、给德妃娘娘请安。”她双腿并拢曲膝,右手摸旗头施了个摸头礼,旗人女子时不兴施跪拜礼磕头礼,因为谁也不知道谁会登上清云,就算是选秀时也不跪。

秀儿听她的声音清脆,虽说带着点关外的口音,但是胜在说话利落清晰,又瞧了瞧她的模样,天生的柳叶眉,一双内双的丹凤眼,鼻梁略挺,皮肤雪白,是个美人儿,只是瓜尔佳氏······她将目光移到了她的手上,只见她的指甲修得整整齐齐,并未留长。

这个时候温僖和荣妃已经点了头了,这两人只要不是太过好或太过普通,点头是最快的,老好人的形象树立得十足十,惠妃和宜妃则是摇了头,秀儿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回德妃娘娘的请,奴才家里除了高堂父母之外还有两个哥哥。”

“在家时可认得字?”

“奴才只读到声韵启蒙。”

这倒有趣,没用只是略识得几个字这样的套话,“从宁古塔走到京里,走了多久?”

“回德妃娘娘的话,奴才和额娘起先是骑马,到盛京才换车,走了一个月。”

秀儿点了点头,其实是个看起来挺实在的姑娘,更不用说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熟悉感,她略点了下头,三对二,瓜尔佳氏墨云过了初选。

秀儿回到永和宫时,只见胤祚一个人坐在临床大炕上描红,并没有到后殿去找章佳贵人习字,心里知道这孩子怕还是在闹别扭呢,走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头发,瞧他的课业,依旧是一开始一笔一划的,写多了就有些······

“这个字你少写了一笔。”秀儿说道。

胤祚瞧了瞧,小大人似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直接将描红的纸给撕了,“心乱了啊……”

秀儿捏了捏他的鼻子,“你知道什么叫心乱了?”

“儿子已经三天没见到皇阿玛了。”

秀儿叹了一口气,胤祚出生之后的几年,是自己最受宠的几年,他已经比除了太子之外的兄弟们和康熙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你皇阿玛有事,自然不能天天陪你。”

“他这几日都是召幸章佳贵人。”胤祚嘟起了嘴,“早知道我不找她了。”

“胤祚。”秀儿正色道,“你皇阿玛是你宫里所有额娘的,也是你所有兄弟姐妹的,这种偏狭的话岂是你说得的?”后宫争宠,头一宗就是不能让孩子们牵扯进来。

胤祚低着头不再说话了,秀儿叹了口气,搂着他亲了亲,又指点他描起红来,让这么小的孩子明白什么叫雨露均沾,后宫均衡实在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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