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佳佳的脸本来离地面也就几厘米的距离，疼倒是不至于，就是面子直接丢了个干净。
她踉踉跄跄地爬起来，狠狠咬着后槽牙，尖叫着就想要冲出去。
胳膊被人拽住，脚步一偏，迎面就被人用力地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完全没有留手，焉佳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口腔中的血腥味。
几欲让她疯狂。
她猛地转头，嗓间的话刚准备骂骂咧咧地脱口而出，就对上了焉伟棠那张冷冽的眼睛，手覆上了脸颊，眼神儿有一瞬间的茫然，“爸，你竟然打我！”
“闹够了没有！”焉伟棠厉声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现在立刻给我和璃小姐道歉。”
还是第一次看到焉伟棠这个样子，焉佳佳懵了一瞬。
焉伟棠：“这是升段赛的现场，焉佳佳，你是觉得三年禁赛的惩罚还不够是吧。”
闻言，焉佳佳心里的恐惧才密密麻麻地爬了上来。
手几乎是被拽着的，焉伟棠直接拉着焉佳佳到璃云的座位旁，“璃小姐，抱歉，是我教女无方。”
旁边，焉佳佳弯着腰，机械着说着，“对不起。”
夜寒年正拿着湿纸巾给璃云擦着手。
神色自然，眸底也没有丝毫的不耐。
焉佳佳掀眸的时候，瞥到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不甘心又怎么样。
让她引以为豪的围棋，五战五败，面对璃云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还把自己身为专业棋手三年的黄金时间搭了上去。
毁了。
全毁了。
***
焉伟棠带着焉佳佳朝着主席台和观众席再次道歉。
三年的禁赛惩罚自然少不了。
风风光光的来，凄凄惨惨的去。
让人唏嘘不已。
***
升段赛还在继续。
一个升段赛已经耗费了几个小时，璃云的眉宇间已经敛上了几分不耐。
璃云再次开始挑选对手的时候，每一个人都下意识低下头去。
唯恐自己被璃云选中。
“我来吧。”周乔松站起身来，沿着走廊走到了主赛场。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周乔松已经在专业八段停滞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升九段一直未成功，算是专业八段里面实力最强劲的一位。
不过，就算是如此，在璃云的手上也没有撑到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时候，直接终局。
足足过了一分钟，众人才稍微缓过神儿来。
目光直接看向了主席台上的专业九段棋手。
璃云的实力竟然已经不止八段，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要挑战九段棋手了？
聂昊心神微微凛了凛，没来由地有些紧张，转头朝着夜寒年道：“你媳妇儿该不会选你吧？”
“不会。”夜寒年低声浅笑，昏黄的灯光下幽暗夜幕下，他的眸光像是穿越了层层叠叠的人群，直接落在了璃云的脸上，“她知道我和她打比赛，只会有一种结果。”
“平局？”聂昊问。
夜寒年拧开了矿泉水喝了一口水，漫不经心的，吐出四个字，“打情骂俏。”
聂昊：“……”
妈的。
又来了。
怎么，就你有媳妇儿？
五分钟后，璃云扫了一眼观众席，视线落在主席台的右手边的第一位，微微欠身，“辛苦了。”
“你媳妇儿还挺会挑的，这位可是我们协会的长老级的人物了。”聂昊摸了摸嘴边的小胡子。
夜寒年挑眉，“她没挑。”
聂昊：“？？？”
夜寒年：“她是打算一串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