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彬什么时候见过秦勉这个样子。
对璃云的期望有多高，期望直接夭折就会有多崩溃。
殷彬也挺能理解的。
不过，眼前这个状况，还挺难处理的。
“这你看着处理吧。”殷彬比了四根手指头，面向璃云，“四十几岁的男人又哭又闹，挺稀奇的。”
璃云：“……”
秦勉摇头，在沙发上坐下来，“我不用安慰，我就是被烫了。”
璃云抬脚走近，看着秦勉的时候，目光稍显无措，“老秦，对不起。”
“和我道什么歉。”秦勉说着眼眶又有些热了，“你是个孩子，你什么都不懂。”
“是都是我的错。我如果再努力努力，多劝劝你把档案转过来，可能你明天就能高考了。”
秦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璃云放下了书包，迎着秦勉愧疚的目光，认认真真地回答：“那我的档案也不会转过来的。”
秦勉：“？？？”
站在一边的殷彬，身子笑得乱颤，怕让秦勉不舒服，又硬生生地憋住，结果打了个响亮的嗝儿。
秦勉的视线一下子就转了过去，“师父，都这样了，你还笑。”
然后，殷彬又打了一个嗝儿。
其实，也没咋样……
秦勉：“……”
为什么，他有一种全世界就他一个人悲伤的感觉。
璃云低垂着眼睛，拍了拍秦勉的肩膀，“老秦，你别哭了……开电脑，我给你看个东西。”
“璃云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没心情看。”秦勉长臂一伸抽了几张面纸，“过几天吧。”
只要一看到电脑，秦勉就忍不住想到——自己就是在这个上面查到了璃云没有高考准考证。
一时之间，心里更难过了。
殷彬恨铁不成钢，“让你开电脑，你就过去开。”
“师父，你想看，你就开电脑吧。”秦勉垂着头站起来，往门口走，“我去外面冷静冷静。”
殷彬一把年纪了，第一次有胸口碎大石的冲动。
直接伸手抓住了秦勉的胳膊，脱口而出，“给我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秦勉还想说什么，殷彬直接把他拽过去，按在了椅子上，顺便开了电脑。
电脑开机速度很快。
璃云很快地点进了学信网的网址，然后将自己的登录账号和密码输入进去。
动作很快，秦勉只觉得自己眼前闪了一下，就进入了学信网的界面。
倒是殷彬愣了愣，瞟了一眼璃云，目光又落回到了电脑屏幕上。
刚刚，他隐隐约约恍恍惚惚，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账号。
那账号和他在数学研究院院长办公室，看到的贺华章的账号，有些类似。
他摇了摇头，一定是眼花了。
璃云这么小，怎么可能达到如此成就。
秦勉：“璃云，你登录学信网给我看什么？”
学信网日前使用非常广泛。
比如殷彬，身为数学研究员有学信网特殊权限，能够探查相关资料。
但是对于普通学生来说，学信网只支持高等学历的查询。
璃云高中还没毕业，怎么查？
秦勉嘴唇微动，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等等，璃云怎么会有学信网的账号。
就在秦勉还在愣神的时候，璃云已经点开了学历查询的按钮。
整整齐齐，三个框。
本硕博。
最上面的学历是：博士。
毕业院校：帝都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