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晶停止了哭泣,但是依然小手抱着惜然的脖子,显然是那股子惊恐还没有退去。.
惜然搂着‘女’儿,双眸中是一片的冰冷。苏婷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开着车,而李家琪看到‘女’友不开心,他自己便也有些郁闷了。
车子一直开到惜然的楼下,苏婷才下了车将小水晶抱过来,“来,苏姨抱。”她在小人儿的小脸上吧的亲了一下。
“苏苏姨。”小人儿吭哧着叫了一声。这一声把苏婷的心叫得蓦的一疼。
回到家,李佳琪哄着小水晶玩,苏婷则是陪着惜然坐在客厅里,她用她的怀抱温暖着惜然的心芑。
直到李佳琪的父母打了电话过来,那二人才走。小水晶困极也睡了,只是睡着的时候仍是会发出断续的吭哧声。
惜然在‘女’儿的身旁坐下,轻轻地拍着小人儿的身体。小人儿渐渐安睡。
脸上的疼依然明显,虽然被苏婷抹过‘药’油,但那股子灼痛仍是火烧火燎的猬。
惜然的眼前恍然浮现那张冰寒沉郁的脸。她打了他母亲一巴掌,所以他要还她一巴掌,这世上吃亏的果真是弱者。惜然的心底一片的寒凉。
咚咚
外面的‘门’被人敲响了。
惜然怕吵到小水晶,忙起身来到外屋,“谁?”她边问边将‘门’打开。
但是那个谁字还没有落下,她的脸上已然变‘色’,下一刻,那刚刚拉开一半的房盗‘门’被用力地一关。
林若谦胳膊一伸,便是硬生生地撑住了那‘门’的关势。
“别关‘门’!”
他的声音随之而出。
惜然一双明眸怒睁,“林若谦你什么意思,难道在饭店里没打够,追到我家里来打了不成?”
“然然!”林若谦只是纠着两道长眉,神‘色’焦灼的喊了一声,“不是的然然!”
“那是什么?林若谦你这个灭绝人‘性’的家伙,你给我出去!”惜然死死地将‘门’顶住。因为突然间出现的男人,她的声音是愤怒的颤音,她死死地压住那‘门’,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林若谦已经迈进一条‘腿’的身体生生地压在‘门’的空隙里。
林若谦只是用他一只胳膊顶着那被死死压过来的‘门’,黑眸里闪动着一种灼灼的光。“你听说我,我妈是什么人你知道,她长这么大,从没有人敢伤她一根头发,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她耳光,那中间还有国土部长和他的夫人,你说,我妈的脸往哪儿搁!”
“如果这一掌我不打你,恐怕你会更惨。相信我。”他胳膊一用力,那‘门’豁然打开,惜然被那股子力道险险撞开,在她的身子堪堪坐在地上时,林若谦双臂一伸,急时地扶住了她。
“你出去,林若谦!”惜然身子一站稳,便是对着男人拼命的一推。
“你出去林若谦,谁让你进来的?这不是你的家。你出去!你出去!我不想听你狡辩。你出去!”她对着林若谦怒吼。
林若谦被她用尽全力的一推推了个踉跄,此刻,长眉纠结很深,俊颜上,除了疼惜还有更复杂的神‘色’。
“然然,相信我!”他边说边是向着她走近。
“别过来!”惜然对着他怒吼,“我不想见到你们林家任何一个人,也不想沾染你们林家任何一个人,你们林家的人我惹不起,你给我出去!”
“然然,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林若谦双眸中满是焦灼的神‘色’,面对‘女’人的怒吼,他的脸上没有半分的恼‘色’,只是心疼。
“你可以想想,如果我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你,我妈怎么可能会善罢干休?你想想,你都在什么人面前打了她,你想想!”
“王静芬,柳湘‘玉’,还有国土资源部长夫妻,你在他们的面前打了我妈,我妈的脸往哪儿搁。如果那一掌我不替她还给你,你将要受到的,岂止是这一掌?”他不顾她的反抗,双手握住她的两肩,眸光灼灼。
“呵呵……你是说,你打我是为了救我?”惜然笑着,眼睛里笑出了泪‘花’。“呵呵,真是可笑,林若谦,你也太会找借口了吧!”
“我有没有找借口,你想想就知。”林若谦握着她的肩膀,星眸一片的挚热。
“呵呵,真是可笑。林若谦,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打人竟然说是救人!是不是黑的你也可以说成白的,死的你能说成活的,林若谦,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呵呵……”
惜然不停地笑着,眼里泪‘花’闪现。
林若谦的心脏一阵猛绞,谁能说,那一掌打在她的脸上不是打在他的心上?“好吧,随你怎么想,但是请你不要再笑。”
她笑得眉眼弯弯,偏偏那双秋水明眸又是落满泪‘花’,明明是在笑,可是偏偏把他的心撕扯的生疼。
他紧拧着眉‘毛’,眸光里有对她的痛又有对自己那一掌的恨。
“你这样笑,我会心疼。”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却是双臂一拢,将惜然的身子纳入怀里。
“然然,不要笑,我会心疼,真的,会心疼。”她的样子像把钝刀不停地挫着他的心,他除了痛还是痛。他将她的身子抱在怀里,感受着她身躯的颤抖,他的心疼无以复加。
惜然在他的怀里,却是咬紧了贝齿,下一刻,一把将男人的身形推开,“别在这儿假惺惺。林若谦,别用你肮脏的手臂碰我,我不需要你的怀抱,我也不需要你的心疼,你给我滚,马上滚!”
惜然指着‘门’口的方向对着林若谦怒目而视。
林若谦俊逸的容颜‘抽’搐起来,一双黑眸瞬间‘露’出难以置信又恨意重重的样子。
她说他什么都可以。什么‘变态’、什么‘假惺惺’,她也可以叫他滚,但她不能一再地用‘肮脏’两个字来形容他。
他的黑眸掠过冰冷的讥诮,嘿嘿一声冷笑过后,一个转身大步地向着外面走去。
防盗‘门’关上,惜然的身子靠在‘门’后,眼里的泪‘花’倏地掉了下来。
林若谦离开惜然的家,黑‘色’的宾利在马路上飞驰,心里却是沧凉的一片。
母亲那人,虽不是睚眦必报,但是脸面却是极为重要。惜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掌锢了她,尤其是,中间还有那位国土部长夫‘妇’在,
她定会觉得十分的难堪。而难堪的后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