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任聚精会神,运锤如风。
黑色狐气源源不断地从凝清光腹部涌出来,化成黑色的飘带,直接钻进入了龟形石的壳内,如果不仔细看,这条飘带的两头似乎没有动,只是中间在袅袅娜娜,但如果仔细去看,会发现飘带从凝清光腹部飞快涌出,源源不断地进入龟形石的嘴里。
很快,黑气都被龟形石吸收殆尽,甚至连房间里的空气都被净化了,变得不那么难闻了。
杨任持续不断地用震元锤敲击。
凝清光的肤色肉眼可见地变得红润饱满,已经干枯的血肉似乎又重新恢复了生机活力和弹性。
杨任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徐徐加重了力气,改变了震元锤震动的频率,一种强烈的震动波,宛如一道高压电流一样,猛然冲击凝清光的丹田,并且扩散之五脏六腑,乃至四肢百骸。
“咳咳~”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凝清光动了一下,并发出两声咳嗽声,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喷出一口黑血,而是大叫了一声,“我好渴!”
“咣当~”房门直接被等候在外面的凝家人冲开了,他们在门外听到凝清光的声音,如听美妙的天音,心情激动,迫不及待地冲进了房间,好像打劫似的,也顾不得杨任提醒的房里充斥着有害黑气的话语。
杨任记得,驱散凝初成体内的黑气耗费了二十几分钟,驱散凝奶奶体内的黑气耗费了三十几分钟,凝清光体内的黑气是所有黑气之源,比所有人加起来还要顽固,原来杨任计划要花两个小时,但是仅仅花了十五分钟。
杨任再用手眼透视凝清光的卵丸,发现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后者体内的血液从深黑色变成了深灰色,但是却没有变红。
杨任没有跟任何人说话,静静地转身,踱到窗口,震元锤和龟形石放回道玉佩里面,在靠窗的沙发上盘腿坐下,开始闭气运功,修炼呼吸法,因为今天接连治了三个重病患者,他实在太疲累了。
“孙子啊,你终于好了!”凝奶奶高兴得哭了,哭得比伤心的时候还厉害。
“清光~”凝初成眼泪哗啦哗啦地流淌,好像跟一个见到爸爸的小孩似的。
“哥~”凝清香声音哽咽道,此时她是双眸中含着泪水,如同梨花带雨,海棠惊风。
“水来了。”凝成功不知从哪里端来一壶水,从凝清光喊“我渴了”才过了几秒钟,可见他的反应有多快。
秋剑春也是眼泪汪汪的,他的心情可谓波浪汹涌,百感交集。
那几个医生和护士似乎在黑暗中迷路的人重新见到光明似的,看向杨任的眼睛充满了崇敬,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在瞻仰自己的教宗。
凝清光从凝成功手里抢过水壶,对着嘴巴咕噜咕噜地直灌,很快把一壶水给喝光了,他把水壶还给后者,笑了笑说:“我还渴。”
凝成功又欢快地拿着水壶出去装水去了。
“奶奶,爸,清香,秋叔。”凝清光抬眼看着面前的每一个人,一一打招呼。这几天他进九幽地府游荡了好几圈,自然知道生命的珍惜以及亲情的可贵。
“清光,你瘦了好多。”凝奶奶抬手抚摸着孙子的脸,又高兴又难过的说,苍老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泪光。
“奶奶,爸,你们都没事了?”凝清光看到亲人健康地站在自己面前,心情相当激动,但是也很惊讶,因为他知道他们也生着病。
“清光啊,是杨神医救了我们,也救了你的命啊。我们全家人的命都是杨神医救回来的。”凝奶奶充满感情地说,“清光,你能起床吗,咱们去给杨神医磕头谢恩。”
“杨神医?”凝清光转头看着在沙发上打坐的杨任,他虽然一直昏迷不醒,但是恍惚之中听到过杨神医的名字,也似乎看到过他的样子,他一骨碌爬起来,就在床上跪下,向杨任坐的方向磕头。
凝奶奶则走到杨任所坐的沙发前面,在地上跪下。凝初成和凝清香,也心甘情愿地跟着跪下。
凝成功拿着水壶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自然也跟着跪下。
杨任正在很投入地进行深度呼吸法,被此起彼伏的磕头声惊醒,宛如被踩到尾巴的兔子,刷地一下跳了起来,并且穿过窗口跳到外面的地上去了。
“哈哈。。。”那些医生和护士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现在已经不怕被凝初成炒鱿鱼了。
“伯母,快快请起。我说过,我兄弟不习惯被人磕头的。”秋剑春乐呵呵地走到凝奶奶面前,伸手把她搀扶了起来。
“呵呵,这孩子。。。”凝奶奶也笑了,笑得很开心,然后用慈祥的目光一一扫视她自己的儿子及孙子孙女说,郑重地说,“你们可要记得杨神医的大恩大德啊。”
“我们不会忘了杨神医的大恩大德的。”大家齐声回答,好像约定好了说辞似的。
凝清香暗自发笑,觉得奶奶实在太唠叨了,太想跪人了,今天感恩的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回,跪也不知道跪过了几回。
“噌~”过了一会,杨任直接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轻轻落在房间的地板上,反正凝家也有超人,他也就用不着忌讳什么了。
“凝奶奶,凝总,清光的病还没有完全治好。我有些很**的问题需要跟他单独聊聊,了解具体的病因,才能找到对症治疗的方法,能不能请大家回避一下?”杨任看向凝奶奶,脸上带着微笑,但是神情相当严肃。
凝清香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她想说还有她娘等着治疗,不过她并没有说出声,凝初成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他们父女两也并不着急。凝夫人的病是最轻的,有杨任在,稍微等个把两个小时,又有什么关系。
大家很配合地退到门外,同时把房门给带拢了。
“杨神医,你有什么需要问的就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凝清光靠床头坐好,语气相当平静地说,仿佛需要治病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你知道三尾白狐吗?”杨任大马金刀地在靠窗的沙发坐下,眼睛注视着凝清光,开门见山直接了当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