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斯寒的嘴角在纱布里抽搐了一下,他心里骂道,杨任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平白地捡了那么大的便宜!
不过,假如杨任成了他的姐夫,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与采凝来往,那么采凝成为他的女朋友,也是指日可待。
“要不明天早上就去提亲,如果杨任同意,什么都好说,如果不答应的话,那么就绝对不能放人!”吕斯寒用眯眯眼看着吕徵,不怀好意地说。
“关在县衙提亲,这恐怕不妥吧。依我看,等杨任炼好药治好,先把杨任一家人放回去,再上门提亲比较好,毕竟他跟雨儿以后要过一辈子的,咱们不能太强势了!”吕夫人忧心忡忡地插嘴道。她的情况也很糟糕,完全失去了女人的风采。
吕夫人对杨任是喜欢的,在吕作冰提出招杨任为县马之前,她心里就已经把杨任看成是县马的最佳人选。
“夫人言之有理!”吕徵向吕夫人颔首,然后转眼看向吕作冰,一锤定音道:“先炼药,再放人,后提亲!作冰,提亲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务必将此事办妥!”
“大哥,这事我肯定办得妥妥的!”吕作冰拍着胸脯向吕徵保证。他胸有成竹,因为他觉得,杨任只是一个刚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的穷小子,一下子就能当上副堂长,拥有千万身家,可谓一脚登进龙门,这样的好事到哪里去找?他还能不同意吗?。。。
翌日早上,吕作冰迈着四方步,来的七号别墅,面带喜色地大声宣布:“杨神医,吕斯雨已经苏醒了过来,吕县尊已经同意放你们一家人回去了。”
吕作冰直接把神医的帽子扣在杨任头上。他之所以这样说,并不是为了拍杨任马屁,而是出于志成。因为,吕斯雨服用了绝品黑气散后,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只是神智还不怎么清醒。只有坚持服药三十天,完全可以康复。
“我们终于可以回去了!”采凝雀跃欢呼。
薛川和杨任反应平淡,因为他们对于吕作冰宣布的结果,早有预料。
“不过县尊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吕斯雨小姐的病情你千万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吕作冰笑吟吟地补充道,他这话说的不软不硬。因为他知道,很快,杨任就有可能成为县马,何必要得罪杨任呢,但是县尊的意思又不能不传到。
“谁闲得无聊,透露她的病情干什么?”杨任没好气地说,他大爸前天就是如实说了诊断结果,吕徵就火冒三丈,把他投进了地牢。
“呵呵,对对。我相信杨神医会守口如瓶的。”吕作冰向杨任展露出一个殷勤的笑容。
随后,杨任一家人高高兴兴地毫无阻拦地离开了县衙。
路上,满目疮痍,沿途可见破败的屋瓦,凋零的树木,以及枯草都不剩的草地,整个县衙以及周边仿佛遭遇过洪水的肆虐。
不过离开县衙两公里之后,一切都回到了正常,仿佛从炼狱回到了人间。
一路上,采凝跟杨任指指点点说说笑笑,而薛川则一言不发,深邃的目光里一片朦胧。虽然他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是他的内百感交集,思想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刚一踏进震元医馆的大门,小金龟嗖地一声跑没影了。
“任儿,你到我书房来一下,让我测一测你的武功境界。”薛川向杨任招了招手,和颜悦色地说。
“好。”杨任很乖地答应,推着轮椅进了薛川的书房,同时心里很好奇,不知道大爸会通过什么手段测试自己的武功境界。现在他左手的力气大了很多,哪怕霍老伯的铜柱都无法测试。
采凝也想知道杨任力气有多大,到了什么境界,想也没想,就跟了进去。
震元医馆一楼是治病的地方,二楼是居住的地方。由于薛川有腿疾,上下不方便,所以他的卧房和书房都设在一楼的北面房间。
薛川的书房不大,面积不超过十平米,中间摆着一张老旧的书桌,一面墙壁做了一排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书籍。这里杨任熟悉不过,以前,薛川就是在这里给自己传授震元锤原理的。
薛川自己用手滚动轮椅的轮子,来到书柜前,打开靠窗的一列柜子的玻璃,伸手抽出一本书侧面没有书名的蓝皮书。
一声轻微的“嘎吱~”声响起,只见那张老旧的书桌从原地徐徐升起,从桌子底下露出一个桌面大小的洞口,从洞口吹来一阵冷风。
桌子下面居然有一个地下空间。
杨任大吃一惊,扭头看了采凝一眼,采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开,可以放进一个橘子,看起来比杨任还要更加吃惊。
薛川微微一笑,拿着那本蓝皮书向地下指了一指,从洞口陡然传来淡金色的亮光。看起来,那本蓝皮书是地下空间入口以及灯光的遥控器。
“跟我来。”薛川冲两人淡然一笑,随后伸手一拍轮椅的扶手,只见那张轮椅突然离开地面,凌空升起十厘米,向洞开徐徐飘近,飘到洞口上方之后向斜下方冉冉下降,最后沉到洞口下面的地下空间去了。
杨任再度吃惊。不知道薛川的轮椅有自动升空的功能,还是后者拥有像白狐的那种能够操控物体飞行的能力。
也就愣怔了一秒钟,就释然了,这几天他见到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见怪不怪。就在早上,大爸凭空出现在院子里,为他挡住了刺客的致命一击,当时他就很奇怪,大爸坐在轮椅上,速度怎么会那么快?
他心里揣测,今天,大爸也许会向自己揭开一些不可对人说的秘密。
采凝嘴巴大张着,可以塞进一个桔子。她吃惊的程度远大于杨任,看来她也是第一见到这样的情景。在这一刻,她心里对爸爸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陌生感。
“去吧。”杨任轻轻拍了拍采凝的有些僵硬的香肩,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嗯。”采凝咬着嘴唇,机械地点头,与杨任并肩走向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