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然三步一回头,最后站在进寝室的台阶上看了眼傅景逸,见他逆着灯光站在那里,垂眸突然笑了,又不是刚谈恋爱,怎么会如此舍不得?
想着,转身走进宿舍楼,一口气上楼回到了寝室。
葛笑笑看着楚安然披着男人的衣服回来,砸吧了嘴,打趣地说:“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还想着明天要不要帮你请假呢?”
楚安然紧抿着唇,没好气地看了葛笑笑一眼,打量寝室,问道:“舒敏呢?”
“你刚刚上来没有看到她吗?她下去约会了。”何茜坐在床上涂指甲油,眯了眯眼故意说得暧昧。
“没看见啊。”楚安然摇头,她刚刚一颗心都系在傅景逸身上,压根没看周围有谁,“约会?和咱们班长吗?”
“要是咱们班长就好了,是秦开。”葛笑笑说着,从床上下来,把衣服扔在盆里,“安然你是不知道这个秦开有多难缠,咱们舒敏回一个‘嗯、哦’这样的字,他还死乞白赖的没话找话。”
楚安然眨了眨眼,眸中皆是疑惑,而后听何茜和葛笑笑两个人说了下午和晚上的事情后,才算明白过来。
她不过是和傅景逸吃顿饭的时间,竟然错过了这么多?
秦开喜欢文舒敏,倒是令她没有想到。想到秦开和徐一凡还是兄弟关系,楚安然不禁有些担心文舒敏,她能处理好这样的关系吗?
“安然,你点子多,你说该怎么办?”葛笑笑搬了板凳坐在楚安然身边,问出口。
“我啊?”楚安然指了指自己,摇头回,“我也没有经验啊。”
“你就想着如果傅景逸的兄弟喜欢你,你该怎么办?”葛笑笑继续问。
楚安然拧眉,这是什么问题,傅景逸的兄弟?
“要真有这个情况,我想景逸会把他兄弟给废了吧。”
“……”
“……”
葛笑笑和何茜皆是无语,无形中就被虐一脸血了。
“楚安然,你能顾忌一下我这个没对象、没老公的单身狗吗?”何茜收起指甲油,闷闷开口。
“也顾忌一下有老公却不能时常见面的人。”葛笑笑附和,趴倒在桌子上哀嚎。
寝室一时之间陷入沉默,三个人都不知在想什么。
楚安然盯着一处发呆,心里想着文舒敏、徐一凡、秦开的事情,她想如果秦开对文舒敏是认真的,或许有一天文舒敏机会接受他了,毕竟女人很容易被感动,但是若不是认真的,希望早点断了,免得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
女寝外。
徐一凡陪秦开站在大树下,手上还拎着四杯奶茶。
“一凡,你说我等会要不要告白?”秦开有些紧张,不时整理发型和衣服。
“……是不是太早了?你们今天才认识啊。”
徐一凡有些无语,他虽然对感情没什么经验,但也知道要徐徐图之,哪能这么激进?
更何况——
文舒敏这样的女生,胆子本来就小,若是吓到她,怕是不会有机会了吧。
“可是我真的挺喜欢她的,和她聊天之后就更喜欢了,她不爱说话没关系,以后我来说就好,她爱学习,我成绩也不差啊。”秦开喋喋不休,在看到文舒敏从寝室走出来时,他碰了碰徐一凡,“今天还是不告白了,我太紧张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秦开放弃告白时,徐一凡心中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之后回想,大概是总觉得秦开不靠谱,而和文舒敏又算得上是朋友,不想她被伤害吧。
文舒敏慢慢走向徐一凡和秦开,其实她早就下来了,可是刚到大厅一眼就看到了徐一凡,她就怂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一凡,万一他真的误会自己喜欢秦开,该怎么办?
“舒敏,这是我给你们寝室买的奶茶。”秦开说着从徐一凡手里接过奶茶,捧着一杯说道:“这个是红豆奶茶,特地放了很多红豆,给你的。”
“秦开同学,真的不用,我不爱喝这些。”文舒敏对于突如其来的殷勤很不习惯,连忙推辞不要。
“你接着吧,我真的是特意买给你的……”
秦开见她不收,急得把奶茶直接递到她手里,却不料文舒敏没有抓稳,半杯奶茶直接泼在她手上。
“唔……”
突然被烫到,文舒敏脸色变得煞白,却是忍着痛,把水拂开,“对……对不起啊。”
原本徐一凡见文舒敏来,他就识趣地向后走了两步,听到道歉声,转头看过来,在看到文舒敏白皙的右手被烫红之后,眉头略微皱起,从口袋拿出灰色手帕跨步走过去直接覆在她手上,“有没有怎么样?”
文舒敏咬着下唇,见徐一凡握着自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想挣开,却被徐一凡一把握住手腕,“到路灯这里,我看看。”
秦开站在那里由刚开始的手足无措到后来嫉妒的眼红,却又觉得愧疚,跟在徐一凡身后,没有说话。
“没事的,奶茶不烫。”文舒敏怕秦开内疚,故作轻松地说。
“舒敏,我知道那奶茶很烫,对不起。”
因为是冬天,怕奶茶会冷,他买的时候还特地让提了温度调高一点,看着那红肿的一片,就知道一定很疼。
“去医院吧,不然会留疤。”徐一凡检查之后,声音平缓出声。
现在是红肿,怕等会就会起水泡,若是不小心弄破,手一定会留疤。女孩子手上有疤,终归是不好。
“是啊,我送你去医院吧。”秦开话落,就要牵文舒敏的手。
文舒敏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把手背到身后,对着他说:“不用你送的,我让室友陪我去就行了,你们快回去吧。”
“舒敏……”
秦开突然好懊恼,怎么会把事情办得这么糟糕?!
“回去吧。”文舒敏坚持,见秦开面露愧疚,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伸手接过他手上剩下的三杯奶茶,“这个我拿上去给她们喝,你和班长回去吧。”
秦开站在路灯下,看着文舒敏转身离开,想出声叫住她,却又想到刚刚她对自己的抗拒,失落地放下手,也转身离开。
文舒敏回到寝室后,手上被烫伤的皮肤灼烧的难受,把奶茶放在桌上,对着寝室三人说了之后,走到阳台水池,打开自来水开始冲洗右手。
冷热交替,烫伤部位好了很多,看着水龙头哗哗落下的水,心思开始神游,手腕此时好似还是有些凉意,像是徐一凡指尖触碰到她手腕时的凉意还未散去。
路边昏黄的灯光笼罩在他身上,打在他柔和的侧脸上,平添了几丝暖意,那个时候她看到了他眉宇间的褶皱,是在担心自己吗?
文舒敏不得而知。
阳台外,凉风阵阵。
但此时,她只要想起徐一凡,心就是暖的。
“舒敏,手机响了!”
葛笑笑捧着奶茶坐在床上,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出声叫着文舒敏。
声音打断了文舒敏的思绪,她应了一声,把水关上,擦干手走进寝室。
拿起手机,看到联系人是徐一凡时,一时有些愣,最后握着手机走到阳台,接通了电话。
“喂,班长……”
“还在寝室?”
“嗯,在的。”
“把衣服穿上,下来一趟。”
“啊?”
徐一凡道:“我在你们寝室楼下,下来吧。”
“哦,班长,那个……秦开没在吧?”文舒敏小心翼翼地问。
说实话,她真的很怕秦开,从小打到,身边的异性就屈指可数,而像秦开这样大胆直接的就更少,她不敢和他接触。
那端徐一凡轻笑出声,说道:“不在,下来吧。”
挂断电话,徐一凡目光落在女寝宿舍楼外,听着刚刚文舒敏小心的询问,看到秦开的行为是把她吓到了。
刚刚他见秦开离去,本也跟着离开,只是没走两步就收到了葛笑笑的短信,内容大抵就是让他警告一下秦开凡是有个度之类,看完短信之后应了下来,想着依照文舒敏的性子应该不会告诉寝室的人手被烫伤的事,打电话一问人果然没有去医院。
文舒敏挂断电话,也不敢在寝室磨蹭,套上外套,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再次离开寝室。
“舒敏去哪啊?”何茜从床上探出头问。
楚安然含着习惯,摇了摇头,“不清楚。”
“去见大班长了。”葛笑笑捧着手机,眨巴眼睛,眸中划过一抹狡黠。
“真的假的?”何茜不相信地问。
“我刚刚发短信给需大班长了,让他警告一下秦开,我猜他可能觉得发短信说不好,就把舒敏约出去了啊。”葛笑笑说着,笑的欢脱。
“……”何茜脸上挂着黑线,看着她正在喝奶茶,悠悠开口,“你喝了人秦开的奶茶,还这么算计他,这样好吗?”
“我这不是为了舒敏着想吗?就她那墨迹的性格,我要不助攻,不知道要被秦开烦到什么时候呢?”
葛笑笑看着手里的奶茶,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所谓吃人手软,她就助攻一次,要是不成功,以后就会乖乖做旁观者了。
寝室楼下,文舒敏见徐一凡还站在刚刚的位置,挪步走了过去。
“班长,你找我什么事?”
徐一凡视线落在她手上,见裹在衣服里,眉头皱了皱,开口说:“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不用……”
文舒敏对上徐一凡的目光,最后还是迫于压力,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
徐一凡这次并没有用手碰,只是定定地看着,见红肿并未消去,有起水泡的迹象,抬眸看着她的脸,“走吧,去医院。”
“哦。”
文舒敏见他已经向前走,也没再拒绝,而是小跑着追上他。
徐一凡余光看她走到费力,故意放慢了步子,和她并肩走向校门口。
两人并没有去市立医院,而是打车去了周边的小医院。
医生诊断之后,用消过毒的镊子挑破了水泡,然后上药用纱布包起来。
“这几天手尽量不要碰水,开的药要一天换一次,其余多注意一点就没事了。”医生叮嘱。
徐一凡问,“那在食物方面,有没有需要注意的?”
“清淡一点的就好,酱油少吃,不然会留疤。”
听了医生说的,徐一凡记下来,然后拿了卡去缴费拿药,文舒敏跟在他身后。
一切弄好,徐一凡和文舒敏走出医院,准备打车回学校。
“班长,你的支付宝是手机号吗?我把看病的钱给你。”文舒敏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不用,你的手我也有责任,理应我付。”徐一凡出声制止。
“不行的,你帮了我太多次,我发红包给你吧。”文舒敏说着,登上了聊天软件,把医疗费通过红包发给他。
发完后,还强调了一遍,“记得收哦。”
“嗯,回去收。”徐一凡回,伸手招了一辆车。
两人坐在后座,文舒敏感受到手机震动,按亮看到是秦开的消息,心里很烦。干脆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放进了口袋中不看。
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学校。
帝都大学到了晚上八点,因为管得会松很多,所以大门口摆了很多摊位,全是供大学生的吃食。
徐一凡见文舒敏下车后就要往学校里走,出声说:“等等,买点东西。”
文舒敏跟在他身后,见他买了一些水果和零食,心里还在想原来他也会吃这些啊。
徐一凡拎着东西,和文舒敏并肩,送她回寝室。
再次回到女寝宿舍楼,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
“这几天吃清淡一点,有酱油的菜不要沾,容易留疤。”
虽然在医院已经听医生说了一遍,但通过徐一凡说出来,却让文舒敏记得更清楚,点头回:“班长,我记住了。”
“还有,对于秦开的事很抱歉,让你苦恼,是我考虑不周全。”徐一凡最终把说出这件事。
“班长,这不关……”
“我会找机会和他说,把这个拎着,回去吧。”徐一凡没等文舒敏说完,便开口,把手里的水果和零食递到她左手边,然后示意她回去。
“我……谢谢班长。”
此时此刻,文舒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明明是自己处理不好秦开的事情,还要麻烦徐一凡,明明是自己笨手笨脚烫到了,还要让他大晚上陪自己去医院。
回到寝室,文舒敏把徐一凡买的东西放在桌上,然后洗漱关灯,便上床睡觉。
“舒敏,和班长怎么样?”葛笑笑压低声音问。
“对啊,我也好奇呢?”何茜也出声。
文舒敏举起自己被纱布缠着的手,唇边略微扬起,轻声说:“班长,挺好的。”
“什么啊?”
“切,情人眼里出西施。”
葛笑笑和何茜同时出声。
楚安然见她们两人越来越有默契,倒是笑出了声。
“安然,你没睡啊?”葛笑笑敲了敲对头的床。
“没,听你们八卦呢。”
话落,寝室四人齐齐笑出声。
“安然,我觉得和班长成为朋友挺好的。”
这样自己不用再奢求什么,只要能和他正常说话就好。
以后,如果他身边有了另一半,她想也能笑着祝福吧,毕竟这只是青葱时代暗恋无果的常态。
面对文舒敏突然提及自己,楚安然先是一愣,而后缓声开口,“人们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往往都是自卑的,但是也有很多会把喜欢的人当做是奋斗的目标,让自己变优秀,然后在不久后,以最好的姿态去面对他。”
不论是徐一凡还是文舒敏,他们今年才二十岁,未来要走的路还太长太广,谁也不能预料他们今后会怎么样,所以她说这一段话,只是想让文舒敏振作起来,或许有一天两人再次相见时,会是徐一凡被她吸引。
让自己变优秀?
文舒敏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是啊,只有让自己变优秀,才能配得上自己喜欢的少年,才能不心虚地站在他身边。
之后,寝室四人又聊了一些琐事,便结束聊天,准备睡觉。
文舒敏点开聊天软件,除了秦开一连串的消息外,还有来自徐一凡的消息。
看到‘红包已收,好好休息。’八个字时,她唇角上扬,抱着手机缓缓闭上眼。
翌日。
楚安然晨练回来,把三人叫起来上课。
课表今早才发到班级群里,看着第一节课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直接让一群人懵逼了。
七点半起来,就上这么催眠的课,是挺让人受不了。
“安然,你每天早上是怎么起来的?”走在路上葛笑笑出声问。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习惯晚起。”
听着楚安然这么说,葛笑笑瘪了瘪嘴,明明晚上是同一时间睡的,可是早上还是起不来啊。
吃完早饭,四人走进班里。
依旧是阶梯教室,能容下四个班一起上的大课。
何茜扫了一眼,指了指略微靠后的位置说:“我们做那边吧。”
“好,那边我们班人也多一点。”葛笑笑附和。
四人落座后没多久,人陆续进来,没一会空荡的教室坐满了。
“这里没人吧?”秦开问坐在四人身后那一排的人。
“有人,他们等会到。”
“你重新找一个位置行不?我……”秦开对着那人耳语一会,就见那人离开。
“嗨,又看到你们了。”秦开坐在文舒敏身后,对着四人打招呼。
“嗯,怎么不见我们班班长啊?”葛笑笑敷衍一笑,扫了四周都没看到人。
秦开笑着回,“听他室友说生病了,这节课请假。”
说完,从书包里掏出四瓶早餐奶,递给葛笑笑,“这是给你们带的。”
贿赂的这么明显,楚安然、葛笑笑和何茜不可能看不出来他的意图,但这次葛笑笑却没有收,“我们早饭已经吃过,不用了。”
秦开也不觉得尴尬,收起来笑着说:“那下次想喝的时候告我一声就成,对了舒敏,你手怎么样了?”
楚安然听了他的话,眉头略微一皱,将视线落在文舒敏手上,已经初春,她却还带着手套。
“手受伤了?”楚安然出声问。
“你们不知道吗?”秦开疑惑开口,“我以为她会告诉你们的,昨天是我不小心……”
待秦开说完,三人陷入一阵沉默。
心里都有数了,昨晚徐一凡找文舒敏,两人在外面磨蹭一个多小时,应该就是去医院的。
“我手涂了药已经好了,不用担心。”文舒敏看着坐在她身边的楚安然说,神色有些不自在。
“秦开,我们舒敏不说是因为她心肠好,不忍心伤害你,你对她的殷勤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生活了,昨晚是烫伤,以后还会是什么?”葛笑笑冷眼冷语开口,并未顾忌到秦开的面子。
话落,秦开面色一白,最终没有说话。
“秦开同学,我的目标就是把成绩提上去,然后得到大二出国的机会,所以,对不起。”文舒敏转头看着他,缓缓说出口。
她的心里很乱,尤其是在知道徐一凡生病之后,愧疚便涌上心尖,他生病肯定会昨晚陪自己去医院冻到的。
心里想着他的事情,又遇到秦开频繁示好,一狠心一咬牙,不如直接拒绝。
“舒敏,我不会耽误你学习,相反我们可以一起啊!”秦开嗓音有些失落,却还是不死心。
“我暂时不想谈及这方面,对不起。”文舒敏说完,正身看着书本,不想再和他说下去。
正如安然所说,以班长为奋斗目标,努力前进,促使自己变优秀,或许哪一天她就能勇敢地站在他面前,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一节课过去,秦开在没有找到和文舒敏说话的机会。
回到寝室后,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她要那么早就回绝自己?明明他还什么都没有做,甚至她都不了解自己?!
一阵烦闷过后,他起身走到徐一凡寝室。
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一凡,还在睡吗?”秦开靠在徐一凡对面的床铺上,出声问。
“没有。”
徐一凡嗓音已经哑了,听出是秦开的声音,他从床上坐起来。
“还在发烧?”秦开见他唇色发白,眸中染着担忧。
“已经好多了,找我什么事?”徐一凡说着,已经开始穿衣服。
待他下来,也没见秦开说话,他也不着急问,端起盆去洗漱。洗漱结束,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椅子上,等着秦开说话。
“刚刚……上课的时候文舒敏拒绝我了。”
秦开并未拐弯抹角,在自己兄弟面前也没有丢人不丢人的事情,干脆大大方方说出来。
徐一凡端起杯子轻抿一口,润了润有些干的唇,开口说:“你和她说了?”
“我表现这么明显,不说她应该也知道。”秦开有些沮丧,“我是真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的,但是她说要好好学习拿到出国的名额,用这个来拒绝我不是太搞笑了吗?”
“秦开,我并没有觉得搞笑。”徐一凡略微垂下眸,微敛眸光开口说:“我的计划也是大二拿到出国名额,所以这个时候根本不会谈论感情。”
现在的感情不过是暂时的,可能是被荷尔蒙冲昏头脑罢了。若仔细想来,在没有确定的目标,没有能力之前,谈及感情就是对这段情感的不负责任。
这就是他的爱情观。
他想,或许文舒敏也是如此,在不确定未来到底是什么样时,不会轻易交托感情。
“徐一凡,我是让你来安慰我的,你怎么倒数落我来了?”秦开不满开口,这是兄弟该说的话吗?
“你这样子也不用我安慰啊。”徐一凡抿唇一笑,发白的脸看上去并没有太多精神。
“哎,我来是想让你再帮我和她说说,哪怕做朋友也成啊?”秦开一副拜托的表情看着徐一凡,“一凡啊,算我求你了好吗?”
“咳咳……”徐一凡咳嗽了两声,心里很抗拒。
昨晚葛笑笑已经发了消息过来,他还没有找机会和秦开聊,并且他也对文舒敏说了会让秦开收敛一点,这下让自己帮他说话,怎么能开这个口?
“一凡……”
“秦开,这事你不用说了,不是我说两句她就能把你当朋友的,关键看你的表现,咳咳……”徐一凡顿了一下,喝水缓了一会说:“让你不用那么热切的眼光看着她,不要刻意去对她好,不说那些过分的言语这些能做到吗?”
“你不是班长吗?我看她挺听你话的,你帮我说几句怎么了?”秦开语气很不好,最后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我自己会想办法,你……好好养病吧!”
徐一凡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已经被关上的门,闪过一丝失落。
——
帝都郊区,阴冷的月光笼罩在森林,透出点点阴森。
这里很少有人会来,以至位于森林边缘坐落的别墅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很诡异。
忽而,一道尖利的猫叫声划破天际,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别墅内,灯光亮着。
一楼不时有佣人走动,有的打扫卫生,有的准备明天的食材。
旋转式楼梯下楼处,一位女人穿着淡紫色的睡衣,栗色卷长发散披下来,手搭在楼梯扶手上,缓步走下来,以女主人的姿态看着忙碌的佣人,眸中微眯,冷声问:“你们家主人呢?这都多少天了?是想把我囚禁起来吗?”
“楚小姐,我家主人说了,你只要在这里静候佳音就好。”一名佣人开口。
“混账!”楚孟颖眼眸闪过一抹冷意,挥手便把楼梯处摆放的盆栽打碎,“叫傅景之现在过来,我要见他!”
“楚小姐,这么晚,主人走就在傅宅歇着了。”那人继续说。
“你……”楚孟颖冷眼看着佣人,跨步走到客厅,拿起电话拨了傅景之的电话。
距离楚安然订婚都有半个月,帝都大学也开学,而傅景之竟然还让她在这里住下去,任由楚安然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
“什么事?”傅景之语气很冷,显然是被刚吵醒。
“傅景之,你把我晾在这里少说也有半个月了,到底什么意思?”楚孟颖开门见山。
“呵……半个月就等不及了?怪不得永远是手下败将!”男人冷笑出声,不由嘲讽。
他在傅家等了这么多年,都不急动手,是要好好考虑,和这个愚蠢的女人合作是不是明智的了。
“傅景之,我现在就要见你,你可以不见我,不然我立刻离开。”
听着楚孟颖那端的声音,傅景之只觉得好笑,却还是穿上衣服,“半小时到。”
他怕这个疯女人最后会拖累自己,与其不乖,不如直接除掉。
约莫半小时。
傅景之走进别墅。
“主人,您回来了。”佣人齐齐行礼,语气、表情虔诚,尊敬。
“嗯,你们都下去吧。”傅景之摆手,让他们退下,然后走到客厅。
“你终于舍得过来了?把我囚禁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楚孟颖起来转身看着傅景之。
男人依旧带着金边眼眶,一双不怀好意地眸子被镜片挡着。
若楚孟颖没有接触他,自然会觉得他是文质彬彬、绅士风度的男人,但在几次相处中却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象罢了!
傅景之这个人心肠歹毒、手段狠厉,这半个月虽然见他次数很少,但是他只要来别墅,必然会有杀戮,她就亲眼见他掏枪毙了别墅的佣人,原因只是那人泡的茶水温度高了一点而已。
这个男人心里已经几近扭曲、变态了,他把自己幻想成古时候的帝王、统治者,能够主宰别人的生死,虽然他极力维持自己绅士的一面,但单靠幻想已经不能满足他,所以他开始用金钱、信仰去蛊惑那些意志力薄弱的人,帮他们催眠,让他们满足他变态的**。
这半个月,她已经受够了这里。
看着那群面无表情的人,张开主人、闭口主人,已经快把她逼疯了。
她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不然下一个疯的就会是她,臣服于这样的男人,她宁愿去死!
“你认为我这么做是囚禁?”傅景之一步步靠近楚孟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用轻柔故作正常的声音说:“我这么做是在救你,得罪了傅景逸的女人,你觉得出去还能活下去吗?”
“呃……你放开我!”楚孟颖挣扎,想要挣脱傅景之的手掌。
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悬殊很大,楚孟颖见挣扎不了,心里开始慌张。
这里是傅景之的地盘,他想要弄死一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如果……
想到这里,楚孟颖一身冷汗,却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开口说:“傅景之……你别冲动,我让你来只是想找你商量怎么对付楚安然的。”
傅景之冷哼一声,慢慢松开扼住她下巴的手,“算你识相!”
“楚安然和你大哥已经结婚,她现在是傅家的长媳,还有两个儿子,等你爷爷完全接受她,再下手就晚了。”
“啪——”
楚孟颖的话刚说完,傅景之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他看上去文质彬彬,但傅家哪一个人没练过武,就是傅景嫣也会一些防身术。而傅景之刚刚这一巴掌,直接把楚孟颖撂倒在地,狼狈地趴在了地上。
“大哥?他也配做我大哥?”傅景之面部狰狞,一脚跺在楚孟颖身上,“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这么说,一定弄死你。”
“咳咳……”
一巴掌,再加上那一脚,楚孟颖直接瘫在了地上。
他出手很重,很快她的脸就肿起来,眼睛都充了血,一时发黑看不见任何东西。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楚孟颖躺在地上浑身颤抖,她逼迫自己要冷静,不然今晚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他折磨。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犯这类错误了。”
楚孟颖忍着疼痛,颤抖地说出这句话。
“哼,楚安然不足为惧,她再厉害不过只是一名大学生而已,想要对付她,实在太简单。”傅景之冷眼看着楚孟颖,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那我该怎么做?”楚孟颖试探性问。
“你?现在拿着你的衣服滚出我的别墅,就是你要做的。”傅景之说着,转身走上楼。
楚孟颖见他离开,浑身像是虚脱了一样,缓了好久,才站起来。
离开这里?
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当初,若是知道傅景之是这么变态的人,她就是被楚安然整死也不会招惹他。
收拾好东西,楚孟颖离开别墅。
“少爷,那个女人离开了是不是要……”站在傅景之身后的男人,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傅景之透过窗户,看着楚孟颖的身影,摆手制止,“这个女人还有点用处,先留着。”
“是,少爷。”
凌晨时分。
楚孟颖终于是走出了傅景之的势力范围,初春的晚上透着凉意,她拖着行李箱,艰难地爬上了公路。
“哐——”
停靠在路边的车猛地亮起来,有人推门下车。
“楚孟颖,是你吗?”
待李嘉文的声音传来时,却格外让楚孟颖觉得亲切。
“是我。”
楚孟颖出声回,然后踉跄向他走去。
李嘉文通过灯光看清她的模样,出声问:“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是不是那个傅景之!?”
“你别去,他就是变态,你你弄不过他的。”楚孟颖拉住他的衣袖,“我好累,送我回学校公寓吧。”
李嘉文愤愤看了黑暗深处,然后打横抱起楚孟颖,带着她离开这里。
楚孟颖靠在副驾驶,闭上了眼睛。
但身上和脸上的疼痛让她无法入睡,在给傅景之打完电话后,她其实拨通了李嘉文的,就是怕自己会遭遇不测,到时候能有个人救他。
好在,傅景之把她放了。
帝都艺术传媒大学附近的单身公寓。
因着时间太晚,药店都已经关门,李嘉文只是简单地给楚孟颖上了药。
楚孟颖睁眼看着他为自己上药,然后任由他抱着自己进房。
“你怎么会惹上傅景之?”李嘉文出声问。
楚孟颖躺在床上,视线落在天花板上,轻嗤出声,“我以为他能帮我对付楚安然,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变态。”
用暴力倾向、虐待狂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外界竟然还有人说他是政界最温文尔雅的官员,简直是可笑!
若是撕开这层伪善的面具,怕是傅家的名声也毁了吧!
傅家、名声……
楚孟颖眸光猛地亮起来,抓住李嘉文的手有些激动地说:“你会帮我的,对吧?”
“你要干什么?”李嘉文警惕地看着她。
“这半个月我虽然不在,但是关于楚安然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她根本不是我妹妹,而是乔家的人,所以什么姐妹情谊统统都是狗屁!”楚孟颖激动地开口,“楚安然以前有傅景逸和楚云易保护,现在多了一个乔家,那我想对付她就难于登天了,可是如果毁了傅家呢?她和傅景逸是夫妻,一招损俱损。”
“你的意思是……”
李嘉文猜测,却被楚孟颖堵住下话,“当然是毁了傅景逸喽?我就不信他这么多年一点污点都没有?!哈哈……”
于此同时,楚孟颖的笑声也回荡在傅景之的私人别墅。
“少爷,您说这女人的话能信吗?”
“呵……是被我打的变聪明了?”傅景之眸光闪过一抹精光,“派人给我盯着这两人,有什么异动随时向我汇报。”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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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凡大班长生病了…为毛唐唐很心疼呢?!
为什么觉得最近看文的人很少呢?
不是已经放暑假了吗?
应该活跃起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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