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变了,他以前常看课外书,是对的。他常去戏院听戏,也是对的。他从军的决择,也是对的。爹虽然战死了,但是,他没有枉死,他的精神,他的智慧,在公子身上得到传承。”冯云听了凌南天的话,也是大为叹服,颇为感慨,心思如潮。
她含情脉脉地望着凌南天,妙目跳动着激动的泪光。
“不过,咱们也不能全留下,咱们得兵分两路。一路是由狗娃、铁牛护送云儿去搬兵。大伙都知道,我们凌家是名门望族,尚有八千弟子在我二哥凌向天的手中,我娘那里还有一支卫队。我们凌家除了冯毅之外,还有一个出名的人物,那便是路洋。所以,咱们的队伍还会壮大的。我呢,则与其他弟兄留下来,按猴子所说的戏路来演几场好戏,就是与马彪的部队捉迷藏。刚才,我们是越沟壑而来的。现在,咱们送走云儿、狗娃、铁牛,便攀藤萝条,潜到沟壑里去。我料定,马彪必分派人马四处搜索咱们,也必然会留下部分兵马于山顶守留。咱们就等山顶上的敌军睡着了,或是等到夜晚时,咱们再潜爬上山顶,悄然宰杀马彪的士兵,夺取枪支弹药,尤其是多弄些机枪弹匣、炸药包、手榴弹来。这些天,他们老是追打金万胜的部队,又攻打砀城一个夜晚,还追了咱们一个上午,尤其是这场爬山之战,多么艰苦啊!他们也是人,也会累的,而且绝对比咱们累。咱们现在有米饭吃,他们有吗?所以,咱们多弄他们几次枪支弹药,然后找机会轰炸他们,吓死他们,吓跑他们。好了,弟兄们,吃饭就到此结束了。所有人,带好干粮,或是带上面粉白米,马上分头行动。”凌南天不待大伙笑声毕,便道出心中的策略来。
“好!”
“太好了!”
“娘的,这回要是咱们几十人,打跑马彪一千多人,那咱们就算是常胜将军了。”
“对!就这么干!”
“娘的,死就死,怕啥?”
“不就是死吗?咱们又不是没有打过仗!”
凌南天话音刚落,30多号人,全是拍手叫好,全是精神陡振,全是干劲十足,全是高声呼喝,全是一副战天斗地的英雄气慨。
“公子,我要走了,你也要小心点。云儿好担心你,好舍不得离开你。没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过?”冯云眼泪汪汪地走到凌南天跟前,泣声低语,很舍不得与凌南天分开。
“云儿,我也很担心你。此去青岛,路途遥远,前路茫茫,生死莫测。但是,我们的部队始终要发展壮大,我们肯定会因为战争而经常分开。这是第一次,接下来,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就让咱们变不习惯为习惯吧。这个炊事连是你带出来的,他们对我是忠诚的,你放心去吧。一路上小心点。还有,你走出去的路,故意把小草弄得东倒西歪的,好让呆会追上山顶来的马彪,误以为咱们越过沟壑之后也跑了。云儿,其实你更危险些,因为你们只有三个人。我……我……好舍不得离开你。”凌南天心头对冯云更是依依不舍,想到自己还答应过冯毅,要照顾冯云一辈子的,可是因为战争的需要,却又不得不派她去搬兵求财,心里很难过。
但是,他又不得不劝说她。
说到后来,凌南天也是眼泪汪汪的,哽咽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