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河海拍拍脑袋,胡言乱语了几句,象是自问,也象是在自答,思绪很混乱,语无伦次。
“不错!听说马彪害死凌雄之后,已投奔石友三,只是不知石友三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现在在干什么?他怎么会派兵来袭扰咱们呢?娘的,本来咱们很快就可以攻陷徐州的了,马彪这么一闹,徐州就更难打了。得马上向徐总指挥、冯将军告石友三一状才行。老子估摸着,石友三想掏乱咱们一番,然后由他来打徐州,好抢现成的肉吃。”副团长诸明亮应了一声,骂了石友三与马彪几句,胡乱分析一通,却是闹不清怎么回事。
“涂副官,你策马回去,马上将石友三部队骚扰咱们打徐州的情况,报告徐总指挥。娘的,徐总指挥一定会请冯将军问罪石友三这个反复无常的卑鄙小人的。其他弟兄,随我追马彪的残部去。娘的,老子要活捉马彪,问个明白,讨个公道。”叶宗盛闻言,便喝令副官涂有才过来,吩咐他几句,又策马追向凌南天。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他们随即策马,沿东南南下,追杀凌南天所部人马。
沿西追杀贺喜等人的是钟必成的骑兵团的残部,以及另两个骑兵团团长马鞍山、罗建功所部。
他们听得身后徐州城外的震天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击声交织一起,也勒马停下,纷纷掉转马头回望。
“得得得得……罗团长,情况不对劲,咱们是不是到回徐州城外去助战呀?”钟必成策马回奔,找到罗建功,高声问计。
“是啊!看情况,有些不妙啊!钟兄,你部是否携带了电台?可否马上向徐总指挥发报?”罗建功犹豫不决,未置可否,反问了钟必成几句。
“没有啊!不过,既然西门外双方展开白刃战,那其他城门外的弟兄们必来支援。咱们还是追杀马彪要紧。老子倒要问问,谋主求荣的奸贼马彪,为何今夜要来袭扰咱们?是不是他的主子石友三又投靠老蒋去了?”钟必成见问不出结果,便又想追讨一口恶气,抛下几句话,便策马继续追向贺喜所部。
他的残部看到团长策马追敌,赶紧也尾随钟必成而去。
马鞍山看到钟必成率残部去追敌,想想钟必成都不怕了,便也率部尾随而去。
“马彪?对啊!刚才那伙人穿的军衣,与咱们的军衣是一样的。来人,传令后队作前队,咱们回奔徐州,加入白刃战,田副官,你领人找些叛军的尸体,连尸体带军衣并枪枝,全送到徐总指挥的帐蓬里去,请总指挥问问石友三,为何今夜要派马彪来袭扰咱们打徐州?”罗建功看到黑夜茫茫,可不敢再追下去,吩咐田副官一声,便率部策马回奔徐州。
九里山诸余脉中,东端酷似琵琶的山峰叫作宝峰山。
这里群峰竞秀,沟壑纵横,森林繁茂。
峰下丛林里,埋伏着凌霸天的炮兵团,团长何峰。
凌霸天作为主帅,自然与何峰在一起。
深夜时分,他与何峰、刘叶英、卢强在一个警卫连官兵的陪同下,登上宝峰山,用望远镜观望徐州城。
起初,不见徐州城外动静。
凌霸天坐卧不安,焦躁异常,心里很是担心凌南天,生怕凌南天率部夜袭徐州外围的敌军不成,反遭杀身之祸。
“旅长,要不这样吧,我率骑兵团靠近徐州西门外围,相机接应令弟,你看如何?”刘叶英看出了凌霸天心中的不安,便主动请樱,要率部去接应凌南天。
她心想:本姑娘倒想看看凌南天的计策行不行?如果不行的话,他倒要本姑娘去接应他,那也算是本姑娘打了他一记耳光,让他愧疚难当。
如果他的计策行的话,本姑娘也应该接应他,因为他为国军、为我叔叔解了徐州之围,也算是为国民政府统一国土,立下了汗马功劳。
不知为何,初识凌南天,刘叶英便关注他。
或许,在皇藏峪山腰的时候,凌南天提出以夜袭特战、以小股部队搅乱敌军大部队的策略,并主动率部承担这种夜袭特战的那种胆识,震撼了她的怀心吧。
凌霸天背拢着双手,在山顶上走来踱去。
他闻言之后,蓦然回身,望着刘叶英那双明亮闪烁的大眼睛,心里有些吃惊,不由怔怔地望着她。
他与刘叶英相处短短一月,已经喜欢上了这位大胆、泼辣、俊秀的军中姑娘、巾帼英雄。
所以,他时时处处都领她在自己的身边。
他既需要她的情报帮助,也想与她培养感情。
他想来个公私兼顾。
凌霸天之前虽然有过三门妻妾,但都是奉父亲凌雄的旨意成亲,与三名妻妾并无多少感情。
所以,他在三名妻妾死后,相貌也没有什么变化,不见他有什么憔悴。
他依然英挺俊雅,斯斯文文。
他想:男人在世,无非就是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
在他心中,女人如衣服,衣服烂了,可以再买。
妻妾死了,更好,自己可以再娶,自己可以享受更多的美人体香。
山峰上没扎火把,黑漆漆的。
但是,两人的目光却是闪闪的,很明亮的对视。
“旅长,不要犹豫不决了,救人要紧,解围倒是其次的。那凌南天可是你的亲弟弟啊!”刘叶英见凌霸天怔怔地望着自己,目光有些灼热,不由自己也是俏脸发热,赶紧扯开话题,又稍稍别过身去,把目光移开。
短短的一个月相处,她也能感觉到凌霸天那灼热的目光,可是,凌霸天足大她十岁。
他的成熟,适应不了她的天真与泼辣。
尤其是凌霸天性格过于稳重,不轻易表态,让人感觉他是个捉摸不定的人,城府很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