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天的金屋之娇出事了,其卫队哪敢再懈怠?
所以,医院里外,尤其是犬养智子所在的病房的走廊里,更是警卫森严。
田中樱子装成病人,也只能远远地听,远远地看,而不能靠近犬养智子的那间病房。
她看不到什么。
但是,她却能听到凌南天带哭腔的喝斥声。
她的心一阵紧张,怦怦直跳。
“柱子,你过来,马上组织队伍,一个小时之后,随我将菲菲母子的遗体送回青岛,面见杜先生,向其请罪。”此时,凌南天哭声立止,且颤声大喝卫队长柱子。
“咣……嗡嗡嗡……”
田中樱子闻言,仿似被凌南天击了一棍,立时脑嗡耳鸣。
她咬牙切齿地暗道:好你个凌南天,你对智子这么深情?那我在你心中算什么?以前……以前,你……你每天都在我耳边说……你要和我生当同床,死当同穴,哄我宽衣解带,枉我为你生下了田中俊男!
原来,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哼!我到中国来多少天了?你来看过我吗?你没听说过我到中国来的消息吗?
哼!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一直呆在青岛!
呸!没良心的支那猪!
我一定要杀了你这个负心汉!
田中樱子气恼起来,恨凌南天又恨得要死。
“三少爷,你不可以亲自去呀,危险!胶东武盟就在那里!而且,到时刘寒秋兄弟也不会放过你的。现在,老蒋已下令国军一旦发现你,务必辑拿你、剿灭你。听说,韩复榘也在收买刘氏兄弟两人,以便收回青岛。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卑职可是无法向四夫人交待啊!你饶了我吧?”柱子跑入病房,大声回话,劝说凌南天。
“不!做人要有良心,无论如何,我与智子始终有一份感情在。再者,哪家父母养大一个女儿都不容易!我一定要亲自护灵回青岛,面见杜先生,给他一个交代。你让路洋替我在腾州处理日常军务。另外,你马上去购买上等棺木一副,服从命令,快去!”凌南天的声音发怒了,吼了柱子一句。
“是!”柱子不敢再劝了,赶紧接令而去。
田中樱子远远地偷听到凌南天与柱子的对话之后,心里暗道:凌南天,你护灵去青岛?犬养智子是你的女人,我不是吗?好!你们夫妻情深!我就在途中设伏,杀你狗命!
想到此,她便转身而去。
她边走边又想:我得抓紧召集有关人员,提前在凌南天护灵回青岛的路上设伏,且要在多条线路上埋伏好,防止凌南天虚张声势、浮云遮眼、另路前往青岛。
她的心思相当缜密。
路洋站在走廊里,听得凌南天咆哮柱子的声音,便机智地等待机会再劝。
“三少爷,你不可以亲自去的。”他从怀中掏出怀表来看时间,待过了半个小时之后,便走进病房里,关上房门,低声相劝凌南天。
“不!路洋,我一定要亲自去,而且要大张旗鼓,要有哭灵队伍,要一路上吹吹打打。你给我组织好这样的一支哭灵队伍。但是,你要密调乔栋的神箭营、薛大妹的斧头营,事先沿着我去青岛的路途密林里埋伏起来。我护灵回青岛的消息传出去后,绿林中人必然会来伏击我,到时,我们便将其一网打尽。真实的灵车队伍,等我出发六个小时后再出发,走水路。还有,这个消息传出后,你要在莲青山埋伏兵马,防止韩复榘派兵来攻打咱们。唉,菲菲死了,我很难过。但是,我们的队伍要利用这次机会,打几个胜仗。”凌南天此时是独坐于床沿,面对路洋的劝阻,反而更是坚定了护灵前往青岛的信心,却也道出一计。
“好!你要小心。最好,你能扮成士兵步行或骑兵,千万别坐在轿车或是卡车里,而且不能走在最后面,也不能走在最前面,防止绿林中人朝你打黑枪或是在你途经的路上埋炸药。”路洋闻言,这才同意凌南天护灵前往青岛,但也揪心地提醒凌南天要注意安全。
“嗯!你先别把此事告诉我娘,我怕她伤心,毕竟她的孙子死在腹胎中,唉……另外,你发个电文给冯云知道,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但是,也提醒她别让我娘知道。”凌南天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路洋,也提醒他既要注意保密又别保密。
他的话似乎很矛盾。
但是,路洋是聪明人。
他闻言便知凌南天想以此事来与冯云释和、夫妻团聚,毕竟给冯云带走了一支队伍,凌南天在莲青山一带的势力大减。
路洋含笑地点了点头,转身安排诸事宜去了。
沂山。
山体蜿蜒,气势磅礴,峰峭石奇,谷翠水秀,松涛云霭。
凌南天率护灵队伍北上青岛,一路上吹吹打打,不时放放鞭炮。途经沂山脚下时,已是黄昏。
前面的“凌南天”挥手下令休息。
“哈哈哈哈,凌南天,今天,你死定了,我要为我大哥、二哥报仇雪恨!”半山腰中,密林里,一伙人显身而出,为首哈哈大笑之人正是金万好!
“弟兄们,快跑!”“凌南天”大喊一声,飞身上马,策马朝前狂奔。
卫队成员也纷纷飞身上马,策马前奔或是回奔,连灵车而顾不上了护卫了。
凌南天借“灵车”掩护,急就地一滚,滑向峡谷之中,双手掏枪而出。
“开枪!扔手榴弹!”金万好大喝一声,大手一挥。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
“嘶哑嘶哑嘶哑嘶哑嘶哑嘶哑…………………………”
部分警卫员,中弹惨叫,堕马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