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崇到达雾都已经是在四天以后,他们几乎马不停蹄的赶来,看见的却是被水浸泡过的房子杂物,。
有多少人逃过水灾又又多少人死去,他们在为逝去的亲人流泪思念。
看到这些,柳崇眸底泛起丝丝疼光,灾难总会带给人生死离别。
他发誓,定要查出是何人毁了大坝,让江水淹没整个雾都,他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是了,他昨日去看了江提,果然是有人故意在上边动了手脚,才使得涨水期的江水顺流而下,直直冲入离它最近的雾都。
柳崇认为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修建水提,以免造成更多的人伤亡。
夏明洛运送物资在之后三天才赶到,二人携手处理此事。
皇城这边,百里骏开始筹集粮食之类的主要物资。
是了,夏明洛带去那些根本不够,最多能维持十天,但水提的修建预计要半月才能完全修好,而期间又怕出些意外,所以必须算好。
百里骏不好再次麻烦林沂,只得找其他土豪捐助。毕竟是他将国库里的银两拿来建宫殿和制造军用物资了,加之之前父皇的葬礼又花了好些银子,所需无多了。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本王也!"萧天鸿听得雾都突发水灾之事,丝毫没有产生任何怜悯,而是大笑出声。
是了,上次结合阿里狼不成,他只得开始重新筹划。幸亏有萧清兰,否则皇帝早治他罪了!
现下闹个灾荒,更是有利与他义正严明的自立门户——举着义军的旗帜反抗。
理由便是,新帝上位不足半年便是灾荒连连,又是大肆收纳后宫嫔妃,劳民伤财,此昏庸无道的君主必定得亡!
而他正好借此除昏君还明主之意,揭竿而起自立为皇。他肯定,凭借这些年他的名声,必定顺意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
只是,本打算借萧清兰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却没了踪影。注定不该留的便留不住,反正他也不希望那孩子出生——辱没门风。
萧清兰近日似乎很安分,没有去找百里骏,也没弄出什么大事来,似乎每日躲在自己府中足不出户。
有传言说,六皇子,该是贤王不要她,她伤心欲绝郁郁寡欢;有人说,她没了孩子又恨着贤王,勾引皇帝不成,没脸见人了;亦有人说,许是和夏世子一块南下去了,毕竟那段时日只有夏明洛还对她不离不弃,.
众人不知的是,萧清兰每日在院落里除去练琴外,有两件事亦是每日都做的。
一是召集各路人马随时准备行动,具体的计划自然是与夺取嘉裕江山有关;二是便与神秘男子夜里温存。
男子几乎每日都来,他从不让自己看他的样貌,但却是从他口中得知百里瀚或多或少的行动计划。她也是验证过,他给情报十之**都是对的。
因此,她渐渐开始相信他说的。
这日夜里,男子又来了。
他的脸上带着一张黑色面具,只有在二人爱时才会在黑夜里摘下。
现今男子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先进她的房内,而是可以比较光明正大的了!——从窗户而入,毕竟是偷情,说什么也不能过于见光才是。
萧清兰早已遣散下人,自己衣不着寸缕侧仰在床榻上,等待着他的到来。
男子走到床榻边,萧清兰立即起身迎接:"你来了。"
随着她的动作,盖在身上的被子滑下去大半,露出性感的双肩。
男子盯着她咽了咽口水,直接上去把她压在身下,一触及她才发现,被里的她什么也没穿。
萧清兰已经等不及,开始解他的衣袍,事实上她更想拿下他的面具,看看面具下的他到底是何模样。
当她的手摸到他的面具时,男人怔了怔,随后阴下冷眸,说时迟那时快,已经用掌风灭掉屋里的烛火,将帘帐拉了下来。
原本明亮的屋子,一下陷入无边的黑暗。
男子顺着她的手,拿下面具扔到一边。
沉声说道:"就那么想看我的样子?"
萧清兰听出他语气里夹杂的怒意,黑暗中眨了眨眼眸,"嗯,本郡主想看看。"
"嗬!"男子冷哼一声,女人都是如此!
"别生气,我不看便是……"萧清兰怕他生气甩手走人,那自己身子里的怒火谁来浇灭啊?
她双手勾住他健硕的腰腹,双脚缠上他的大腿,身子半起将自己靠向他,在他的身上摩擦着。
"这么快就等不及了?"他摸了一把她那傲人的胸部,戏虐道。
萧清兰低喘一声,开始游吻他的锁骨。
似乎只有他才能给予她想要的那种快感,满足她身子的需求,就连百里骏也无法抵达的境界。他的身上的气味总让她回忆起百里瀚那男人,他和他真的很像……
男子不在废话,随着她的撩拨狠狠惩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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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百里瀚已经将所需原料备齐,由得百里骏旨意,让他去看看军火如何。
林沂身为主要的人物,自然由她亲自带着去。
军火制造的地方离皇城不远,它坐落在一处较为隐蔽的庄子。
这个庄子除了她林沂,几乎没有人知道在何处,就连老皇帝也没来过。
这地方是柳崇发现的,亦是他将她推荐为军火兵器的制造人。
马车在庄子外停下,林沂又花娘牵着下了马车。
百里瀚亦从马上下来,他打量了庄子一眼,果然够隐蔽。
二人皆是奉命行事,谁也没耽搁,由林沂持着令牌带着他进去。
"大人,您来了。"负责打理庄子的胡九不慌不忙的迎上前。
见她身侧还跟着一位气质不凡的男子,疑惑问道:"这位是?"
"他是皇上派来监工的王爷,贤王。"林沂淡淡开口说道。
胡九闻言,微讶一番,随后有些抱歉的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王爷海涵。"
话虽如此,但百里瀚看他眼眸中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而精明的警惕,看来,此人绝非不是一般人。
"无妨,所谓不知者不罪。"百里瀚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过头看向林沂。
"林大人,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
"……"林沂汗颜,学的还蛮快。
之所以这里的人称她为大人,因为是掌管庄子的主人,而先皇虽没有给她明面上的官职,但庄子里的人都知她的职位,便以大人做称呼。
啊骏和一休二人都未曾来,他们还得打理皇城的生意,被阿虞耽搁下了不少事物,所以就让他二人处理。
她这几天都是和百里瀚在一起,材料和制造的事情并不是她一人就能完全搞得定的,况且还是那么赶。
夜里她也是住在王府的,而且还是睡在百里瀚的主卧。
当然,她只是占了他床而已,百里瀚他自个只能待在书房。
鸠占鹊巢。
对于那封未解的信,林沂是真心不想再提起,太丢人了!
若不是看在陆云枫与她相识一场的份上,她是绝对不会就此作罢的!
犹记得那天,她拿着信让百里瀚解释其诗的意思,结果得来的却是……
唉,她都不好意思说……总之就是很肉麻很肉麻的那种,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百里瀚他一字一句解读出来的样子,真的好不是东西!
今夜忽有点睡不着,总觉得屋内有些闷,她穿了外衣往外走去。
又开始下雪了呢。
她借着月光呆呆的停在走廊上,忍不住叹了口气。
转眼四年就要过去了,她也在这陌生的国度待了快四年。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还记得,来此的第一眼瞧见的便是雪,而她自己便是躺在雪地里挣扎反抗的那个小女孩,强烈的求生意识不许她在命运前低头,靠着这股劲儿她爬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都不知道何时晕厥过去的。
再次醒来后,自己已经躺在了暖暖的床上,房间了站满了人,有三老和一群大夫围着。
他们告诉她,她被人绑架后又丢弃,三老找了她整整五天,才从冰冷的雪地里将她刨出来。当时的她浑身僵硬没有呼吸,他们都以为她死了,幸好她微微曲动的手指被二娘看见,这才赶紧唤来大夫医治。
想来当时就是那雪救了自己……
她伸出掌心接住一片雪花,把它轻轻握在手里,冰冷刺骨的温度在此刻她却觉得是暖的。
"呃?"正当自己想的出神时,肩上多了一件披风。
"百里……瀚。"林沂抬眸。
"嗯,"百里瀚凝视着她的眸子,柔声问道:"不冷吗?"
她淡淡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望着手里已经融化的雪花,喃喃自语似的:"还好。"
而百里瀚读懂了,她灵澈的眼眸里隐隐泛着似疼似迷的光芒,这让他心底微揪,她的故事他还不知。
百里瀚从后抱住她,把脸贴近蹭了蹭她的耳垂,说道:"不开心的事就忘了吧。"
林沂没有说话,安静的让他抱着。
有些事情是永远都刻在脑海里的,怎么也挥之不去。毕竟曾经是那么深刻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