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条突然出现的山路,让李少安和王香秀都燃起了一丝希望。
如果赵雪梅有来到大路上的话,只要沿着大路一直走,就一定能回到安全的地方。
可是前前后后都找了一遍,两人没有放过任何一处细节,都没有发现赵雪梅留下的脚印。
“奇怪,难道雪梅姐没有来过这里?”
“不对,按照雪梅给我们留下的记号,她的行走方向是沿着上山的路一直在走,只要翻过山头,就一定能发现这条山路。”
“这一点倒是,如果雪梅姐突然调头的话,那就会和我们碰个正着,不过来的路上我们并没有遇到她。”
王香秀突然想起了什么,激动道:“雪梅姐穿的是长筒胶鞋吧?”
李少安的脸上却毫无波澜,苦笑道:“这一点我早就考虑到了,雪梅她穿的是我大嫂的鞋,三十六的尺码,你看地上这些脚印,哪个不是四十二、四十三的男人脚印。”
这就奇怪了,两人一路沿着赵雪梅留下的记号,一直找到了一条山路。
然而就在这跳山路上,赵雪梅彻底失去了痕迹,不仅没有再留下记号,连脚印也没有了。
赵雪梅能到哪儿去呢?
此时最焦急的人就是李少安,他暗暗发誓,哪怕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赵雪梅找回来。
“少安,来看这儿。”
王香秀似乎在那些脚印中发现了一些东西。
李少安立即来到王香秀跟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
因为大雪一直在落,山路上的脚印会被覆盖,抛开那些不同时候留下的脚印,只数那几个同一时候留下的脚印,仔仔细细数了一遍,一共是五个人。
其中四饶脚印很深,一饶脚印则相对较浅。
“这是在抬轿?”
李少安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解释,四个轿夫抬着沉沉地轿子,一个媒婆走在前面。
“抬轿?”
王香秀皱着眉头,如果真是抬轿的话,那么地上的脚印就能得通。
会请人来抬轿,在当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哪户人家收媳『妇』。
以前结婚都得请先生看日子,寒冬腊月结婚的不在少数。
王香秀还听自己『奶』『奶』讲过,当年她『奶』『奶』嫁给她爷爷的时候,也是大年初一,爷爷家派轿夫来『奶』『奶』家里接亲,当时风雪漫,路上的雪都埋到轿夫腰间,连路都没法走,最后还请专人在前面拿铲子开路。
如果是结婚的轿子,那和赵雪梅的失踪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少安的心头忽然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福
王香秀似乎也感觉到了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是还在极力安慰李少安。
“你先别急,我们沿着山路一直往前走,到时候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事不宜迟,我们得加快速度,追上那波送亲的人。”
两人一路连走带跑,山路崎岖难行,大雪漫漫无边。
然而彼此心中都在担心着赵雪梅的安全,此刻唯有赶紧找到赵雪梅,才能放心。
走了大约一个时,王香秀嘴里轻声念道:“这条山路好像是去黄石村的,我有点印象了。”
李少安激动问道:“那咱们现在离到黄石村还有多远?”
王香秀摇着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就有那么一点点印象。”
两人正着,见到前面风雪之中来了一帮人,雪势太大,数不清具体数目,影影绰绰一堆晃动的人影。
“不定就是那帮抬轿的!我前去看看!”
李少安已经等不及,一个人先朝着那群人冲了过去。
“你等等我!”
王香秀紧随其后,跟着李少安身后。
离得近了,果然是一群轿夫,还有一个媒婆。
这群人手里提着红『色』的袋子,里面装的红『色』的鸡蛋、喜糖、『毛』巾,都是给结婚人家帮忙之后,别人送的谢礼。
来到那帮家伙面前,李少安一身怒气,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看样子像是要杀人。
“伙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李少安的杀气让这帮人为之一颤,感觉这漫大雪的寒意,还不及这年轻饶一个眼神。
“我问你们,今黄石村谁家娶亲?”
“李,李老六家……怎么了?”
媒婆一看李少安这人不好惹,面『色』大变,结结巴巴地回话。
“李老六,哪个李老六,我怎么没有听过?我爹是铁山湾村长,黄石村和我们是邻村,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李老六是谁?”
王香秀跑得气喘吁吁,赶到李少安身后,来不及缓上一口气,便对那媒婆追问。
一听王香秀是铁山湾村长的女儿,媒婆和轿夫们暗呼一声糟糕,这女丫头来头不,惹不起啊。
“你们今要是不把话清楚!我立即让我爹把铁山湾的乡亲们全都叫来,保管让你们走不出这座山!”
“李老六就是黄石村的困难户李富田,四十六了还讨媳『妇』,他攒了一辈子的钱,今花了血本终于得偿所愿,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
“他娶的媳『妇』又是谁,哪村哪家的闺女?”
王香秀不依不饶,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些人忌惮她的身份,不敢对她怎样,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红岩村,张凤喜家的闺女。”
王香秀越是寻根究底,媒婆就越是慌张。
在这群轿夫的脸上,李少安看到了惊慌无措,他们不敢与李少安对视,每当碰上李少安的目光,都立即低下头,仿佛害怕被李少安看穿。
“张凤喜家的闺女今年多大?”李少安走到一个轿夫面前。
“张家的闺女今年……”媒婆眉『毛』一跳,担心轿夫漏了嘴,立即抢着回答。
“闭嘴!我让你回答了吗?”
李少安双目中杀气腾腾,媒婆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立即闭嘴不敢言语。
“我问你,张凤喜的闺女今年多大?看着我,!”
李少安把那轿夫的脑袋掰正,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那气势早已让轿夫吓得两股战战。
“十,十六……”
“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嫁给一个四十六岁的困难户?”
轿夫已经面无血『色』,被李少安的气势所慑,不敢开口话。
媒婆冒着被李少安怒斥的风险,强行解释:“伙子,不是都了嘛,李老六攒了一辈子的钱,就为了讨这么个媳『妇』,张家收了李老六的钱,这婚事就是这么定下来的。”
李少安一把将媒婆拽到跟前,朝着膝盖狠狠一踢,媒婆应声跪倒,锋利地柴刀已经架在媒婆脖子上。
“还要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伙子,别动手,有话好好,千万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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