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然的话让我整个人都怔住了,他说的风轻云淡,可我却受不了了。我的眼泪哗的一下从眼里流了下来,很快便将陈毅然的衣服浸湿了,他将我松开,看到我哭了。连忙伸手想要替我擦拭眼泪,我赶紧昂起头闪躲开,可眼泪并没有倒回去,而是像打开了水龙头的开关一样,不断往下流。
陈毅然拉着我的手,我却用力挣脱开。转过身留下了一个背景给他。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陈毅然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说是他自己犯贱的那种话?
陈毅然从我的身后走到面前,他伸手板起我的脸,我的眼泪还在不断往下流,我拼命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我此时的样子,可陈毅然却用力抬起我的下巴,这让我下意识永利紧咬住嘴唇。
说实话,自从在医院他让我滚之后,我哭过无数次。但我却极少在他面前哭,我害怕自己脆弱的一面被他看到,我总想将自己最坚强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但每一次似乎都弄巧成拙了。
陈毅然没有在想刚刚那样替我擦眼泪了,而是捧起我的脸,一点一点的开始吻起来。
当他温热地唇瓣碰触到我脸颊上的那一刻,我怔了怔,可陈毅然却一路顺着往下,缓慢地移动到了我的唇上。
就这样,在酒店大堂,他望着我,我望着他,我们唇齿之间开始交缠。因为他刚刚亲吻过我脸颊上的泪水,口中此时还带着一丝丝眼泪的咸涩,他突然松开我,拽着我的手大步朝电梯走去。我的脚不受控制的跟在他身后。
此刻,我的脑子是空白的,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梦一样。
在我还没缓过来时,陈毅然已经将我带进一间房,当他打开门,我的脚才踏进去的那刻,他便一把将我揽入怀中,用力抵触在墙壁上了。
陈毅然的吻在此落了下来。他的舌尖探入我口中,将我身体所有的感官都打开了,我的手不知不觉的抬起来环抱住了他,我的舌尖也跟着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舌尖,我回应他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脑子嗡嗡的,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举动了。
我和陈毅然两个人缠绵的共舞着,我的身体在大声告诉我我现在很需要陈毅然,我似乎忘记了他与陆青即将订婚的事情了,我也似乎忘记了因为他陆青对我所做的那些可怕的事情了。
在我们彼此身体都急需释放出更多的时候,陈毅然将我抱起来,一边亲吻着我的脖间与耳边,一边朝正中央地大床移动,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大掌在褪我的衣服。
当他的手把我的衣衫快要褪尽时,他炙热的掌心与碰触在我的肌肤上,让我浑身不禁的颤了颤,这也让我忽然间回过神了,我将抱住陈毅然的手松开,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陈毅然也满眼诧异地望着我,应该是被我的举动惊住了。
当他准备再次压上来时,我瞪着他大声喊道:“不许碰我。”围节医技。
然后我快速的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陈毅然的脸色也随着变得难看起来。
我可以确定自己彻底清醒了,想起刚刚的画面,我只觉得自己好贱,我真的好讨厌这样的自己,我这是在做什么啊?好了伤疤忘了痛吗?我在心里嘶吼地告诉自己,自从认识陈毅然以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还不足以让我长教训吗?
陈毅然见我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他皱了皱眉,重新想要靠近我,但我却不断往后退,最后推到墙壁无路可退才一脸防备地望着他。
我的举动让他脸色变得铁青,他那道深邃地目光紧紧盯着我,他问:“你就这么不屑让我碰?”
我不出声,只是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我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心里是有他的,可我只要一想到陆青对我所做的那些事情,还有他即将和陆青订婚的事情,我就不想他碰我。
我不是怕陆青,我只是回想起她制造的那些误会让我怕透了,我更怕陈毅然,我怕会在一起上演病房里的场景,我不想再承受第二次那种心痛到快要死的感觉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我特可怜,特可悲,所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避。
因为我始终坚信陈毅然对我没有过真心,既然没有,他又为何三番两次来找我,我们之间不都已经玩完了么,他现在来找我又算是怎么回事?还是说,只是把我单纯的当做了玩弄的对象?
我越想心里越难受,我几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瞪着他,我说:“今晚谢谢你赶来救我,但我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谢你,等回去广州了,我请陈总吃饭吧!”
我一边说,手一边在被子里拉扯自己的衣服,我摸了摸直到感觉除了脖子意外其他地方都已经包裹严实后,我才从被子里钻出来下了床。
而始终保持一个动作的陈毅然,一直半蹲在床边,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但我无暇去考虑他的感受了,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不然我们彼此都跟尴尬。
我看了看他,然后便朝门走去,刚走了两步却被陈毅然一把逮住了,他说:“去哪儿?”
“回去。”
“回哪儿?广州?还是其他地方?”
“这跟陈总没什么关系吧?”说完,我用力甩开陈毅然的手,然后直径往前走。
“你留下,我走。”当我快要走到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陈毅然的声音,他的话不是在跟我商量,而是在通知我,他一向如此,但我心里却感到一股暖意,我不管他是不是处于关心,但我却这么认为了。
我害怕陈毅然看出我的心里所想,我假装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我转身望着他,我说:“不必了,我这边有朋友,房间还是留给陈总吧!”
“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先住下,等天亮了在离开。”说完,陈毅然朝我走来,当他经过我身旁时,他忽然停了下来,我们彼此就这样站着,几秒之后他才出声说:“我给你时间,但希望不要太久,我耗不起了。”
他什么意思?
给我什么时间?
重新开始的时间么?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在我还没能从这话里缓过神来时,耳边已经传来开门声了,我脑子里好乱,可我忽然卯足了一股劲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人已经走上前拉住了陈毅然的手,我追问他:“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明白。”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绕着我的话说,这让我有些矛盾,我不敢肯定他的话是否是我心里所想的那样,但我内心里又充满了渴望。
我已经迈出了这一步,那么我就必须好好把握,这样的机会,我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勇气给自己,所以我不想也不能白白错过。
我说:“你是在对我求和吗?”我的声音很没有底气,因为我在眼前的这个男人面前,已经不止一次丢掉自己所有的尊严了,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我内心里更是害怕听到他的回答。
陈毅然忽然转身望着我,我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可他的声音会让我听的很真切,他说:“你可以这么认为,我就是在对你求和!”
“那陆青呢?你和陆青的订婚呢?”听到他的肯定,我第一时间不是高兴不是开心,而是下意识追问他跟陆青之间的订婚,我承认我很在意他跟陆青之间的关系,只要有这层关系在,我是怎么也做不到与陈毅然像以前那般。
我的话让陈毅然愣了愣,但他很快便说:“这件事和我们之间不冲突。”他的话说的十分冷静,风轻云淡地,放佛真的一点儿冲突都没有,这让我忍不住觉得好笑。
我问:“你的意思是,你还是会跟陆青订婚?”
“小北,我和陆青订婚,和我跟你在一起没有任何关系我”
“够了陈毅然,你把我当什么啊?我真特么傻,还傻逼逼以为你会为了我取消跟陆青之间的订婚。”我很傻真天真,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白痴,我不知道是谁给了我这个勇气我居然能想出这个这么无厘头的想法,我说:“你说的没错,你跟陆青订婚,确实跟我没有任何冲突,更加没有一丁点儿关系,因为我们不会在一起了。”
说完,我将陈毅然的手松开,我没有给他回话的机会,将他推到一旁打开门跑了出去。
我从酒店离开,满脑子都是陈毅然的话。
我忽然觉得自己真特么的贱,居然会认为他心里是有我的,他把我当做什么啊?我是人啊,不是一个会说话的充气娃娃,更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空壳。
感觉走了很远很长的路,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才停了下来。
是薛颜打来的,她问我在哪?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去,我没跟她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只告诉她自己就快回去了。
结束通话后,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我站在马路边想打车,但这么晚了,路上出了偶尔会闪过一辆私家车以外,根本就看不到出租车的影子。
我四周扫了一圈,眼睛定格在身后不远处的那辆黑色小车身上,那是陈毅然的车,是今天从派出所出来载我的那辆车,我担心是自己看错了,还特地抬起手擦了擦眼睛再看,没错,就是陈毅然的车。
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车已经开到我身旁了,驾驶座的人正是刚刚那个让我又气又怒的陈毅然,他侧身将副驾驶打开,他说:“上车。”
我没有理会,而是站在远处一动不动,我不想上,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想干嘛?刚刚我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我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出声,就听到他说:“先上车,这么晚了不好打车,你住哪儿?我送你。”
陈毅然的表情很平淡,根本看不出刚刚在酒店他对我说过做过那么让人无抵抗的话跟事情,放佛刚刚那个与我缠绵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我心里有点矛盾,仔细想了想这大半夜确实打不到车,我不能跟自己过不去,所以我还是上了车,上车后,我没有出声,而是自己动手将薛颜朋友家的地址输入了进去。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到了地方,我推开车门就直接下去了,陈毅然也没有拦我,也没有像之前一样说些什么让我听不懂的话,我一下车关好车门,他便开车扬长而去了。
我心里有点小失落,这人吧,都是犯贱的,当他主动时你会在意心里的隔阂抹不掉,当他离开时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也会胡思乱想,我就是这样,所以我骂自己这叫犯贱。
从这晚过后,我连着好几天都没见过陈毅然了。
我和薛颜从深圳回到广州,那香港佬还算有良心,多支付了五千作为赔偿。
我把最近攒的这笔钱汇去了医院的账户里,跟廖医生通了个电话,在她那了解了杜雅她爸最近的情况,治疗已经在开始了,他的病情也渐渐有了好转,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治疗费用问题,上次那五十万只是一个开头而已,按照之前医院提出的还差一大截,但廖医生帮我申请了困难补助,可以帮我延长缴费时间,这也算是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挺感激廖医生的。
我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攒钱先还一部分给陈毅然,不然总是这样欠着,每一次见到他我心里都没有底气。
不过我现在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他,这不,就连今天公司的重要会议他也没来,还是莫岚给我们开的。
莫岚说,车协会那边儿下通知了,这周三要举办一个沙漠绿洲大会,经过车协会的筛选,最后选了三个车模公司,一共十五个车模参加,其中有我跟薛颜,还有余思思跟杜雅,不过听说杜雅退出了,像是有什么私事走不开,不过这都不是我所关心的,我只是好奇,这个沙漠绿洲大会在什么地方举行,如果太远的话,我也想考虑退出,我是有私心的,我不想因为这个活动耽搁我在小燕子那边儿的工作。
莫岚说在宁夏沙坡头旅游景点,人数现在已经确定了,必须参加,每个公司的名额都有限,这不是个人战而是公司的团体活动。
虽然话是这么说了,可会议结束后,我还是去找了莫岚,我问:“我可以不去吗?”
“你要真不想去也行,但是你得自己跟陈总说去。”莫岚淡笑着说,然后看到我没有反应了,她笑了笑,她说:“小北,姐跟你说,这个活动对你有好处,我先跟你透露一点儿,这个活动是有冠军之分的,只是现在没有公开的原因就是担心会在出发前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才保密的,我之所以告诉你,就是希望你能参加,要是运气爆棚说不定还能那个冠军,到时候就可以签约拍广告了,就不用每天眼巴巴等着公司这点儿活儿了。”
听了莫岚说的,我仔细想了想,虽然我没有信心拿冠军,但像莫岚说的,假如我运气爆棚呢?哈哈哈,我自己想想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运气好过。
最后我还是参加了。
转眼到了周三出发这天,我们一早就从公司出发去了机场,去到机场后才发生,岑远东也在,我跟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反倒是他主动问我:“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吧?”
“对啊。”我点了点头抬眼望着他问:“岑会长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
“我经常出差,这次我们去的地方,也是我上周亲自去看过的。”岑远东一本正经的说着,他给我的感觉总是那种老成持重地人。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题,我也不太会找话题,所以说了两句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我丝毫没想到,令我更意外的事情还在后头等着我。
在临近上飞机时,我才看到慢条斯理朝我们走来的陈毅然,这一次,他身后跟着的人不是沈凌了,而是我见过几次的那个36D女人。
陈毅然走上来,罕见地说了句:“抱歉,来迟了。”他嘴角微微带着一抹笑意,他扫了我一眼,并没有多停留一下,然后目光便停留在我身旁的岑远东身上了,他淡淡地说:“岑会长久等了。”
“陈三少客气了。”岑远东也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很客气很礼貌,让人脑子里只冒出两个字,稳重!
这时,莫岚在一旁拍了拍手,示意我们过去,我礼貌地冲岑远东点了点头,就准备朝莫岚走去,谁知岑远东却拉住我,他说:“行李我给你拿着吧!你先过去,一会儿我们登机口见!”
岑远东的话,让我条件反射的看了看陈毅然,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也正盯着我看,眼中似乎冒着一团火,我感觉自己有点后背发凉,陈毅然的脾气我是了解的,他要不爽他可以不分场合,不给任何人留面子,所以我第一反应是拒绝岑远东的好意。
我连忙说:“岑会长,不用麻烦,我这里就几件衣服也不是很重,我还是自己拿吧!”
“没事,我没什么东西,手闲着也是闲着!”我没想到岑远东会这样说,所以我有点为难,而且莫岚那边儿已经排好队了,就等着我了,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陈毅然出声了,他走上前,一脸傲娇的样子望着岑远东:“岑会长还真是怜香惜玉。”
“陈三少说笑了,我想陈三少对陆小姐一定也是这样吧?”岑远东一笑而过,轻而易举的将问题丢给了陈毅然,而我心里自然也很不舒服了,因为岑远东的话,我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陈毅然帮陆青拿包的画面了,但我始终想象不出来,因为像陈毅然这样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做这些事情啊!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陈毅然,他眼神微微一眯,神情看起来十分危险,他薄唇轻启淡淡地说:“岑会长,怜香惜玉也得分人,她是我的人,岑会长这样明目张胆未免也太过了点儿吧!”
岑远东依旧淡笑着,他说:“陈三少这话从何说起?有问过小北的意思吗?”
“这需要问吗?无论从何说起,他都是我的人,往浅的说他是我公司的员工,往深的说她是我”
“陈总,岑会长,你们慢聊,我就先不打扰了!”说完,我连忙拽着自己的行李箱就跑了,我真的害怕陈毅然说出什么让我难以入耳的话,为了达到目的,他什么话都可以说出口,这个是毫无疑问的。
我闪之后,不知道他俩后面怎么样了,我也没空去搭理。
但奇怪的是,一直到登机也不见他俩,我在心里暗自腹诽,这俩人不会是找地方躲起来打一顿了吧?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不过是这么一想罢了。
上飞机后,我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我刚准备戴眼罩睡觉,身边忽然站着一道黑影,我慢慢抬眼往上看,陈毅然!
我问:“你干嘛?”
“你觉得呢?”
陈毅然总是这样,你问他他往往不会按照你所问的回答,而是将问题反丢给你,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我还是提醒了一句,我说:“陈总,这是飞机上,你可别”
“我怎么样?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他就这样站在过道里,我注意到他身后有好几个人等着过去,但陈毅然却丝毫没有理会,眼睛直愣愣地瞪着我瞪着我的回答。
飞机上的目光,一下子都透射到我这里了,每一次只要是跟陈毅然在一起,我总会从路人甲变成焦点,我连忙说:“没有。”听了我的回答,陈毅然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他抬起脚从我前面踏过,坐到了我身旁,我一下子坐起身,盯着他。
我说:“陈毅然你干嘛?这里是别人的座位,你能不能别总这样为所欲为行吗?”
“小北,你这一次真的冤枉我了,这里是我的座位。”陈毅然嘟了嘟嘴,像个小孩子似得,我伸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登机牌一看,果不其然这个座位是他的,可我怎么这么不信啊!
看他一脸得逞的笑容,肯定是他临时更换的,对,一定是这样,像他这样的身份,说什么也应该是头等舱啊,怎么可能跟我们一样坐经济舱啊?
“小北!”在我还没从陈毅然坐我旁边缓过神来时,前方传来岑远东的声音,陈毅然也在这时伸手握住我的手,我瞬间变得不知所措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