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怡觉得崔庆森夫妻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好像两个人一下子就沉默了许多。
她不知道夫妻俩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觉得,有事情就要尽早说开来,也省的拖下去成为真正的麻烦。
晚饭过后,她把崔庆森叫到一边道:“那根木簪给你媳妇了吧?她可喜欢?若是不喜欢,娘这里还有一根没戴过的,你带去让你媳妇瞧一瞧。”
耳听得母亲诚挚的话语,崔庆森心里越加不好受,喑哑着声音道:“那根木簪......芬儿娘很喜欢,谢谢娘。”
徐书怡沉默了会,问道:“二郎,娘看着你今日好像不大对。是不是和你媳妇吵架了?别怪娘多心,你前面可是一个眼神都没落到你媳妇身上。以你们两夫妻的感情,这事......”
“娘,没什么。”崔庆森不想自己母亲担心,故作没事人似的笑道:“我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会不知道?不过是下午干活累了。”
徐书怡不是看不出崔庆森的心思,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会执意要求个答案。点了点头,她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娘不打扰你了。”
“嗳,娘你也早点歇息。”崔庆森笑着应下了,可是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芬儿她娘,他们崔家一家是不是对她太好了?有哪家儿媳妇在背后这样说婆婆的?亏得娘没听到,若叫娘听了,岂不是得伤心死?
这天晚上,崔庆森虽然和方氏睡在一张床上,可他一直背对着方氏,并不愿意搭理她。而方氏呢,本就不是傻子,丈夫的突然冷淡立时让她想起了那根断掉的木簪,心中原本的那点子猜测到了这时候终于得到了证实。
她有心跟丈夫做解释,无奈崔庆森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一进屋便说道:“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
嫁进来一年多了,方氏第一次感受到了丈夫对她的冷漠。她看着丈夫宽阔的后背,委屈的眼泪不断地从两颊滑落。
崔庆森不是没有听见后背传来的抽泣声,他咬着牙,使出全身力气控制住想要伸手去抱女人的冲动,最后实在忍不住地闷声说道:“快睡吧,明日我还要早起。”
对面的东厢房里,崔庆林夫妻俩亲亲热热地搂在一处说话。
“娘真好,还给我买了这么漂亮的一支簪子。”
“呵呵,你喜欢就好。本来我想给你买的,但娘说她来买。娘还很细心,给咱家玉梅买了红头绳呢。”
“玉梅很是开心,娘比我想得周到。唉!玉梅五岁了,我都没为她买过什么好东西,好在孩子乖巧懂事,从没开口问咱们要过。”
“玉梅这孩子像你,以后也是一位贤妻良母。”
被自个儿的丈夫夸奖,陈氏的脸当即红了,口中道:“不说了,咱们早点歇了吧。”
崔庆林摸摸她的肚子,愁眉苦脸地道:“孩子啊,你快点出来吧,不然你爹都要憋坏了。”
陈氏瞪了他一眼,娇羞地道:“你说什么呢?也不怕污了孩子的耳朵!”
崔庆林搂紧她道:“好好好,我不说,不说了。”
太阳慢慢地露出云层,开启了新的一天。
徐书怡拿起一个馒头递到崔长河手上,随后把思考了一整个晚上的话说了出来:“他爹,你和大郎今日先别急着出去,我这里有件事情要同你们说。”
“啥事?”崔长河好奇地问道。
崔庆林也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徐书怡。
徐书怡低头喝了一口粥,说道:“昨日我在锦绣阁看那些绣品时,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我也不多说,你们俩先看看这个。”说罢,她从袖口里掏出来了一张纸。
崔长河接过纸看了一会儿,问道:“这画的什么?”
徐书怡笑道:“我管画上的东西叫衣架。”
“衣架?”崔长河低头又看了会儿,然后将纸递给了崔庆林:“你看看,觉得怎么样?”
崔庆林眯起眼看了看,抬头道:“娘说这叫衣架,难不成就是用来挂衣服的?”
徐书怡笑盈盈地点了点头:“不错。平时我们把衣服叠在一起放在箱子里,再次拿出来穿时,衣服难免会皱掉,所以我就想......是不是可以用个东西把衣服挂起来。如此一来,起皱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崔庆林听后,目露崇拜地道:“娘是看了锦绣阁墙上挂着的衣物才想到的吧?娘你真是聪明。”
“呵呵。”徐书怡干笑两声,聪明一词用在自己身上,好像不大合适吧。
然后便听崔长河附和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大郎说的不错,你娘就是聪明。”
徐书怡只觉的脸孔发烫,讪讪地接话道:“你们俩能不能做出来?”
“怎么不能?”崔长河快速说道:“这东西容易得很。”
徐书怡眼睛弯了起来,说道:“那行,你们先做着。不过我要提醒你们,衣架的事可别泄露出去,我下个月要去县城探望红莲姐姐,到时候带着衣架过去。”
“你的意思是......”想明白的崔长河,双眼猛地爆发出一阵喜悦地光彩:“把衣架献给宋家?对对对,他娘,你脑子动得真快!要是宋家觉得衣架好,到时一定忘不了咱家人!”
徐书怡诧异地看了崔长河一眼,心说,这个男人也不笨嘛,竟然马上就想到了她的用意。
“他爹,还有二郎,我跟你们说,正因为衣架简单好做,一旦泄露出去,别人肯定能马上做出来。那样的话,献给宋家便毫无意义了。所以你们......”
“他娘,放心,这事除了我和大郎,定不让别人知晓了去。”崔长河说着将图纸收了起来,面上闪过一抹坚定。
徐书怡点点头,提醒道:“衣架可以用木头做,也可以用竹子做。他爹,等衣架做好了,你就和我一道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