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问她在哪里看见过竹子,忽然旁边走过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女子,手里拿着一包水红的衣服。
她还没有走到摊儿前,就突然一把把怀里的水红衣服兜头往绣花的女子身上使劲儿一扔。
“!我明明要水红的衣服,你却拿粉红的衣服来糊弄我!”女子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她扯着嗓子大吼,一张脸都快气成了酱猪肝色。
断月尘潇看着那个叫的绣花女子停下了针线,抱着水红色的衣服微微叹了口气,才耐着性子问道:“你说的水红,是哪一种颜色?”
“这个!这个才是水红!”女子指着摊儿上的一件淡粉色裙子,气势汹汹地说。
弯下腰,把那件淡粉色衣服拿起来看了看,递给了女子,说:“这件和你那件样子是一样的,你拿去吧。”
女子冷哼了一声,拿过手里的衣服,看了看,比了比,这才一扭一扭地走了。
“这件我喜欢!”阮襄指着怀里的水红色裙子,说。
“妹子,这件十五碗米。”把水红色裙子递给了阮襄。
阮襄把衣服往断月尘潇怀里一塞,低头就要把身上裹着的床单解下来。
断月尘潇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我要换衣服!”阮襄皱着眉头。
断月尘潇明白,此刻的阮襄,大概已经忘了俗世的禁忌,连忙说:“这里不能换,回去再换。”
然后他转脸对说:“我没有米了,能不能赊账,三天后我来还你?”
手里针线翻飞,有些为难地说:“我从没有赊过账。”
她一抬头,忽然看见了阮襄脖颈间带的那么黑色石生花项坠,手里翻飞的针线停下了,慢慢道:“这项坠,可是那边那个匠人做的?”
阮襄点点头:“伯伯人很好,我们买了一串手串儿,他送了我一个项坠!”
微微愣了愣,似乎意识到自己针线停了,忙又飞针走线起来,可脸上的神情,明显不似刚才那般淡定了。
“这样吧。你们既然没米,那这位妹子不如到我的绣房来,我正好缺一个理线的帮手,这几天蚕茧的丝也要抽了,也确实需要找个人帮忙呢。每天的工钱,三万米吧。”
断月尘潇有些迟疑,不想一旁的阮襄却欢呼雀跃:“那就每天都能看到你绣衣服啦!”
“是。”笑得恬淡安静,“这件衣服你先拿回去吧,别忘了明天一早过来。我的绣房就在那儿!”
冲着山坡上一指,紫色的晚霞中,一个小小的房子矗立在那里,房前种了一些野花,显得别有情调。
“好!”阮襄开心地从断月尘潇怀里抱过了水红色的裙子,“谢谢你!”
说完,她着急地拉着断月尘潇往回走,她要赶紧回去,把这件美丽的裙子换上。
可断月尘潇看着手里翻飞的绿色丝线,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姑娘,你在哪儿,看见过竹子?”
“在乌灵。”正绣着一片飘飞的竹叶,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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