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桑若能制服她吗?”
白羽摇头,“她练过哪些招数我不知道,不过既然你们有难,我跟你们一起去便是,好歹我也是曾经的巫仙,一般的蛊毒还难不了我。”
慕逐君道,“大恩不言谢。”
白羽道,“我和卿儿的事当年如果没有你们,也不会这么顺利。”
“关键是我们现在要找到云绣在哪里,都怪我,当初就知道蓝衣背叛我,我选择相信她,我想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后来知道她杀了扶珠,我也自欺欺人她有理由,直到这次吉雅被害,云绣不知所踪,如果不是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慕逐君道,“你现在责备自己也没有用,赶快把云绣救出来,你还要回去面对吉雅的丧事,还有骨笙的责难。”
“没什么好说的,是我的错,吉雅遇上我,就没有过过几天太平日子,到时候有什么我都认。”
“今天早上慕熙就告诉我,南夏昨日就拿到了消息,骨笙现在正带人到西慕来,没想到这几年,每次他来都看到的是自己妹妹的不幸,上次她被人**发疯,这次没了性命。”
“师父~”已为人母的舜卿越发的妩媚动人,先前脸上一道疤早已不影响她的美貌,有喜欢的人日夜陪伴左右,更是显得光鲜动人。
“季先生,容漠哦,是慕逐君,还有……古先生你们怎么都来了,今天没买菜,要来怎么也不早点打个招呼我多买点菜招待你们啊。”
“卿儿,季先生有事让你帮忙。”
舜卿大概听白羽把事情讲了一遍,把孩子托付给了邻居大嫂,“走吧,现在我们去救人。”
季无衣道,“你还是安顿好孩子吧,不要孩子出点事情。”
舜卿笑,“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就给她身上种了好多术蛊,不会有危险的。”
白羽也道,“季无衣你放心吧,我给孩子传了我的灵力,如果有事我也能感知到。”
“看得出来,你们对这个孩子爱的紧啊。”
“因为……”舜卿看了眼白羽,羞红了脸,“师父说,晶儿是我们的结晶。”
“我的原话是,晶儿是我爱她,她爱我的结晶。”
舜卿从屋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几块碎石头,她把石头拿出来全都铺平在桌上。
“我记得当初舜华用追踪术的时候没有这些东西啊。”
舜卿笑,“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舜华是自己有本事,她可以不借助灵石进行追踪,我却不行。”
舜卿凝起灵力,“师父,给我护法。”
淡紫色的灵力注入灵石,灵石一个个接连着升起来,“季先生,把你的戒指给我。”
季无衣拿下戒指,舜卿闭上眼睛,把戒指置于灵石阵中,开始默念咒语。
一阵紫光破阵而出,射出一片幻影,幽暗的岩洞地道,通往地宫深处。
季无衣凝视着不太清晰的画面,“慕逐君,我们去过那里,就是郑飞颜寝宫的地宫。”
慕逐君也点头,“你们看,这个地宫还有一个小门,顺着这小门后面的地道走,竟然走出来了。”
“对啊,还通往一个山上。”
“这是什么山?”白羽问,“说不定人就在这上面。”
画面一路通往山顶,那是一个破庙,结满了蜘蛛网,黄色墙壁上的漆都掉了甚至看不清上面的黑漆的“阿弥陀佛”,地上是被拆卸下来的门板,门口是几个黑衣男人,遮着面。
“你们说,这些人会不会是看着云绣的。”
慕逐君道,“不管是不是,我们现在只能选择相信,就从那个地道出去,上山。”
舜卿收了幻象,整个人支撑不住倒在白羽身上。
“卿儿,要不你不要去了,我跟着他们去把云绣救出来,你在家里等我。”
舜卿摆手,“万一那个幻象有问题,我还可以接着帮你们追踪。”
季无衣戴上戒指,“大家都不要太着急,云绣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我的戒指上的枯叶桃花还是正常的颜色,如果云绣出事了,花的颜色会变得黯淡,就像那次云绣被强迫吃逍遥丸半死不活的时候,我的戒指也是半死不活的。”
众人对视一眼,“还是先找到人比较安全。”
破庙。
慕思君偷偷摸摸到门口,又偷偷摸摸溜回来。
“门口还是那些人,我去试试他们的功夫,希望不要都是和郑飞颜一样的变态。”
“你小心一点。”
慕思君一愣,“难怪慕逐君喜欢你呢,你对谁都那么有心吗?用不着担心我,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后面的话说得很轻,可是云绣还是听见了。
“慕思君,不要这么轻视自己的命,过得再苦都要撑下去,以后都会好起来的,只要你活着出去,我相信逐君哥哥不会为难你的,逐君哥哥一直都是个很重亲情的人,他已经没有父皇母后了,连师父也没了,虽然和你……曾经的恩怨会被时间冲淡的,只要你平安回去了,逐君哥哥一定很高兴,你是他那么亲近的弟弟,不管做过什么,他都会原谅你的,不要放弃自己。”
慕思君笑了笑,“杀了那么多人,以前我也会怕的,会做噩梦,只是现在真的要面对死亡,我却一点都不怕了,只剩死水一般的平静。”
云绣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以前那么桀骜的慕思君变得这么厌弃人生。
晚上,慕思君又溜到门边,忽然做出很大的动静,“啊呀,我突然肚子疼,救命啊,有没有人管啊。”
有个黑衣人打开门,“吵死了大晚上的,你要干什么。”
“这位大哥,我肚子疼,一定是馊馒头吃坏了,大哥,我求求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呀,我虽然不值钱,但是好歹也是你们主人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们主人闭关出来还得找我是不是,如果我死了,你们也交代不过去。”
“好了别废话了,我找人来给你诊诊脉。”慕思君低着头,“谢谢大哥。”突然从袖子里拿出那瓶**,对着门口一阵喷洒,两个黑衣人立即倒下,还有两个反应过来,上前拔刀要抓慕思君,已经被逼到这一步,慕思君赤手空拳和他们搏斗,撂倒了一个黑衣人,另一个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臂,慕思君划开自己的胳膊,血滴到了那个黑衣人的身上,那个黑衣人开始腐烂,过程惨不忍睹,直到门口安静下来,云绣看得已经手脚冰凉。
“你,你你……”她竟是害怕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了?”他看了看云绣,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那是因为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经历了些什么,我们先逃出去,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吧。”
他拿了门口黑衣人的刀把云绣从刑架上放下来,“我也被绑了一个多月,直到我开始配合郑飞颜,她才把我放下来。”云绣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慕思君抱住她,“云绣姑娘,冒犯你了,先逃出去再说吧。”他扛起云绣,一路飞奔向外,只是他刚踏出庙门,身体就感觉到急剧的不适应,越往外面走身体的反应就越来越大,他的身体越来越重,感觉体内奇怪的生物在苏醒,等登到山顶的时候,竟是觉得全身经脉被毒虫噬咬,就和那时候被绑在刑架上是一样的。
慕思君把云绣放在地上,旁边是一个小池塘,他去拿树叶舀了一点水,递给云绣。
“喝点水吧,我们暂时安全了。”四肢百骸都在抽疼,他的脸也渐渐扭曲了起来,咬紧了嘴巴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怎么了?”云绣伸手去拉他,却被慕思君狠狠的甩开,“滚远一点,不要碰我!”
他立刻离得云绣远远的,划开自己的手臂,血淌出来,竟然是黑色的,血流到草地上,草竟然变成黑色然后枯萎。
慕思君苦笑,“我现在,真的是一个蛊人了。”
“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当初,慕逐君攻入临安,我被郑飞颜带走,她把我关在寝宫的地牢里面。我被绑在刑架上,她每日都放很多毒虫在我身上咬我,半个月以后,我第一次见到她,她浑身黑气环绕,放开我,却是和我进行交合,以前我喜欢她,自然没觉得难受,可是在知道她对我的恨以后我就很排斥和她亲近,何况,她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飞颜了,或许这话不对,我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认识过她,我只知道每次和她交合以后,我都会觉得自己的生命被人抽空,我以前也练过武,知道她在吸食我的阳气。后来这几个月,我竟然也认命了,因为郑飞颜告诉我,只要我离开她的蛊术范围,我体内被她种下的蛊虫就会苏醒,会让我生不如死。刚才我也就是感觉到了蛊虫在狠力的噬咬我,我才确定郑飞颜找不到我们,我们安全了。”
“慕思君。”
“罪有应得吧,我不需要同情。”他流掉一些血,稍稍平复了一会儿。
云绣突然扶着肚子干呕起来。
“你怎么了?”
云绣摇头,“没事,可能是最近没吃好,又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