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恶狠狠的瞪着他,怨他给我带来的麻烦,也气自己的力不如人。
“你受的都是皮肉伤,伤口已经处理,过些时日就会康复,只是本王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要放任你不管,真的要任由你自己的本事是生是死?”他好像真的很苦恼的样子看着我,仿佛他成了这世上最善良的人,最心疼我的人。
“如果我真的让殿下如此为难,那请殿下放我出府,相信离开了这个肮脏阴险的地方,我一定能活得很好。”
“哈哈,看来柔儿赏的那几板子一点儿都不影响你的野性,想出这太子府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本王不介意为难,本王就喜欢为难。”他一脸得意的说道。
“既然如此与殿下多说无益。”说罢我闭上眼睛开始休息,是啊,人与禽兽真的是没法沟通的,何必白费力气呢。
我虽是闭着眼睛不再理他,可他并未离开,他时不时的为我掖掖被角,缕缕我额前的碎发,让不知情的人看了,定会以为他是多么多情的人儿。
“殿下。”此时房间里进来了另外一个人。
“什么事?”肖凡有些不耐的问道。
“据可靠消息,独孤烨已经进入金花境内。”那人说道。
独孤烨这个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影,他为何要去金花?我满腹疑惑,竖直了耳朵仔细听着。
“烨的事情查清楚了吗?到底是什么事让他性情大变,又是为何要离开本王的?”肖凡语气里有明显的不满。
“属下无能,暂时还没有查清楚,只知道独孤烨回昭明之前受过重伤,并且有段时间好似在寻个什么人。”
“他寻的是什么人?”
“只知道是名年轻女子,他都是亲自去找,暂时属下还无从查起。”
“寻名年轻女子?哈哈,烨原来也会被情所困,不过为了名女子而要背叛本王实在可恨,你尽快去查,务必找出那名女子。”
“是。”
然后一切恢复了安静,留下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思虑万千,烨要找到人无疑会是阿双,他刚回到昭明之时一定是想帮我找到阿双的,只是阿双的藏身之处太过明显了,寻了几****自己都找到了她,可能此事也就作罢了,肖凡为人喜怒无常,并不得人心,不管是不是为了我,影离开他都是正确的,只是此次影去金花又是为何,是肖凡让他去的吗?我隐约有些担心。
不知是不是累了还是药物的作用,我的思维混乱了起来,脑袋重重的,一会儿便陷入了沉睡,我又做了同一个梦,梦里那个声音“若尘、若尘”的一直喊我,我曾经在无数个夜晚梦到过这个声音,每次都在我想要看清他样子的时候从梦中醒了过来。
“欧阳,欧阳。”我喊了出来,我想起了他的名字,是欧阳,“欧阳,欧阳。”我喊着,然后从梦里惊醒。
“是谁?”眼前的人影一晃,然后我看见轩辕炎站在我的床前,他消瘦了,只是表情看起来更加冷漠坚毅,他就那么站着看着我,我有些不敢相信,我这还是在梦里吗?
“二哥?”我试探着叫出口,起身想要去碰碰他,想要去确定他是真实的。可是刚一动身子,身上的伤口就撕扯的疼痛万分。
“你从金花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就是为了在昭明跟别人去争抢那太子妃之位,然后弄的自己一身是伤。”他黑着脸对我说道。
“二哥。。。”我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就像是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看到了亲人一般,可他为何对我如此冷淡,哪怕是对我大发脾气也好。
“穿好衣服,跟我走。”他还是神色冷清的对我说道。
“我还不能走。。”我有些犹豫,影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有些为他担心。
“那要等到何时?难道真的要等到他娶你吗?”他的嘴角竟然带着一丝嘲讽。
“你。。。”我竟然有些伤心,几年不见,纵使仅是朋友,这么遇见不也该是相互问候一番吗?更何况我是他拜过堂洞过房的妻子,难道他就不会好奇当初我为什么会离开?不担心我这几年过的好不好?不心疼我如今的满身伤痕痛不痛吗?
只见他转身从衣架上拿起外袍扔给我,“赶紧穿上。”他有些不耐的命令道。
“我说了还不能走,我还要等个朋友回来。”
“我再说一遍,跟我走。”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生气的看着他,并不动作,我说了不能走,他就不能耐心的问一下缘由吗?
“你倒是对谁都有情有义,唯独对我。。。。”他说着靠近我,我的心竟然莫名的砰砰乱跳,“安平念之,你到底有没有心。”说完他扔给我一个瓶子,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我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有那么一刻的心痛,有又那么一丝的不安,我拿起他留下的药瓶,是上好的金疮药,我从小就好动,小伤小痛的不断,他没少给我送这种药,起初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如今离开了金花皇宫才知道这种药的金贵,虽然还是不知道它的名字,可是这药味我记得,这气味还跟小时候经常闻到的一样。
上好了药,我安稳的睡了一夜,我还在期盼着轩辕炎能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里,直到一个女婢悄悄递给我一封书信,那是阿双的字迹,信中她说自己已经随轩辕炎踏上了返回金花的路途,她说轩辕炎许她自由,她会在金花重新开张霓裳羽衣等着我,希望我能平安去看她。看完这信我心里又气又喜,气的是轩辕炎竟然又要劫走阿双来威胁我,喜的是,他并没有真的不要我了,因为每每想到夜里他质问我是否有心时的神情,我就会隐隐害怕,害怕他真的会不再要我,那我到底有没有心呢?我也开始反思。
两日后,我已经能下床活动了,身上的伤痕也淡了不少,相信再上两次药就能彻底恢复了,肖凡惊叹于我惊人的恢复速度,他眼中的疑惑已经开始越来越明显了。伺候我的下人时不时的脸上、手上就会带着鞭痕,可任我如何询问也不说那伤痕是怎么回事,又过了两日,我开始频繁出入医馆偷药,留心观察太子府的地形,仔细端量下人的样貌衣着,只要弄明白影的近况,我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