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茹?
仅仅是个侧脸,戚言商就确定那个人正是姚月茹。
她怎么会在这儿?
戚言商脸色一沉,当即朝着姚月茹走了过去,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妇产科里带了出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言商哥哥,言商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姚月茹手里握着b超单,很是意外的看着他。
戚言商见到她手里的b超单,一把抢了过来,赫然发现单子上显示的人是:芳柔。
所以……
“你怎么会跟芳柔一起?”
他冷声质问着,脸色非常的难看,甚至攥着她的手十分用力,捏疼了她。
“嘶……”
姚月茹倒抽了一口气,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言商哥哥,你疯了吗,疼死了,快放开我。”
挣脱开手,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很是不满的嘟着嘴巴,“你还好意思过来问我。姐姐都要生孩子了,你居然让她一个人来做产检,真的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你这种老腊肉就不配有妻子。”
因为戚言商跟芳柔已经领了结婚证,她对戚言商已经不抱希望了,所以说话时难免会夹带一些个人情绪。
“别跟我废话,我问你芳柔人呢。”
他沉声质问着,凌厉的目光沁着寒意,直勾勾的盯着姚月茹。
“我……我也不知道啊。刚才姐姐说她要去卫生间,然后我就在这儿等着,等了好久不见人。我又没有她的电话,就去卫生间找人,结果也没有找到。”
说到这儿,姚月茹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不是有姐姐的电话吗,赶紧给她打个电话啊。”
“我要是能打通电话还用得着来问你。”
戚言商当即转身,拿着手机去联系了人,辗转几次找到了院长的电话。
随后,妇幼保健院的院长带着几名医生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在大厅里见到了戚言商。
“是戚少吧,怎么了,戚少是哪儿不舒服吗?”
院长接到电话就直接赶了过来,下意识的询问了情况,方才觉得说话有误。
他一个男人能有什么不舒服会选择来妇幼保健院?
“我妻子过来看病,人丢了,立马帮我调看监控,找不到人,我唯你是问。”
在医院里虽然有监控录像,可很多时候并不是你想要看监控就可以看得到的。
“哦,好好好,戚少跟我过来,跟我过来。”
身着白大褂,脖颈上挂着听诊器的院长拂了拂脑门的汗渍,伸手撩了撩发丝寥寥到近乎秃头的头发,吓得不轻。
几分钟后,一行人走到了监控室,调取了监控录像,结果显示芳柔确实去了卫生间。
但从卫生间走出来之后接到了一通电话,然后就下了楼,结果在路边忽然涌过来几个人,直接绑着芳柔上了车。
青天白日里,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人给带走了。
姚月茹脸色煞白,甚至都不敢看戚言商。
果不其然,她越是避讳着戚言商,戚言商就偏偏找上她。
一把揪着她的衣服,带着她走出了监控室,“姚月茹,我跟你说过,不要对芳柔动歪心思,你一点也不听劝。”
“喂,言商哥……老腊肉,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件事儿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说跟我有关系!”
姚月茹本就是个小公主,哪儿受得了这等委屈。
“跟你没关系?”
男人眼眸微眯,俯身靠近她几分,“芳柔今天出门任何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你偏偏撞见了?又为什么那些人知道芳柔就在医院?”
他怒目横对,“我警告你,别在我这儿耍小聪明。识相的赶紧把芳柔交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我……你……老腊肉,你太过分了,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哼!”
姚月茹被诬陷,委屈的泪水横流,气的一跺脚,转身就跑了。
戚言商自然不可能跟着姚月茹,而是当即打电话联系人,去找芳柔的下落。
这一刻,前所未有的紧张涌上心口,吓得他心弦紧绷。
那紧张和不安的感觉似乎很多年都不曾感受过。
呼吸微窒,整个人脑子有些发懵,似乎发了疯的想要立刻找到那个女人。
戚言商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在乎芳柔,但他却下意识的安慰自己,他担心的不是芳柔,而是芳柔腹中的孩子。
对,只是关心孩子。
仅此而已。
很多时候,戚言商不愿意面对现实,不愿意承认自己对芳柔的感情。
只因为他母亲的死与她妈妈崔景岚有脱不开的干系,他无法原谅自己喜欢上一个罪人之女。
更无法接受自己无法克制情感的现实。
在戚言商的心中,他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怎么可能连最基本的情感都无法控制呢。
……
戚家老宅。
偌大的客厅里,芳柔孤零零的站在客厅里,战战兢兢的看着坐在上面的戚家老爷子,害怕的要死。
面对一个驰骋商场多年的老者,仅仅是那一双眼眸释放的精明都让人害怕,更别提那一身冷意,气场逼人,压迫的她几乎喘不过来气儿。
“知道我今天叫你过来干什么吗?”
戚老爷子倚靠在中堂的大班椅上,神色淡漠的望着她。
芳柔咽了咽口水,回忆着半年前,便是面前的老爷子拿钱给她更名改姓护送她去了国外。
并警告她永远离开戚言商,不要在回来。
但因为她恋家,或许心底里有着一丝念想,对什么东西的一种疯狂思念,令她时时刻刻都不能安分,最终因为墨景琛一句话【我跟阿浅要结婚了。】,所以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直接收拾东西回国。
其实,就算是没有墨景琛的短信,她也会给自己其他理由,让自己回来。
“我……慕浅是我的好姐妹,她结婚我当然是要回来的。只不过……我本来想躲着戚言商的,却没有想到他还是找到我了。“
芳柔寻了个借口。
“呵,倒是个不错的理由。”
老爷子手里端着茶盏品茶,泛着精光的眼眸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芳柔,“你不该回来的。”
芳柔:“……”
她沉默了半晌,心中很是害怕,可所有的恐怖涌上心田之时,她觉得压抑的喘不上气儿。
有一种执念和挣扎令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