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至十月末,招生名额终于下来了,一共有四个人,“计院”里的新生毋庸置疑是做软件的,这些人被分到三个小组里去。根据需求,等上届学长学姐毕业后,会有相应专业的新生替补,肖时分配的那组缺的正好是做软件的,与此同时,肖时还有一个竞争对手,同样是来自“计院”,作为新生的一个男生。
项目被分配下来,导师作为辅助动力,从今年十月起至来年三月末四月初,需要从训练的三个小组里挑出表现突出的两组代表学校去参加市赛。每个小组必须有两个做软件、写编程的人,同样剩下两个是做硬件的。
如往年一样,每个组招进两个新生,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在实验室里跟着前辈们学习,最后通过观察,多方面的考虑,个人的综合能力,再剔除一个新生,只留下一个人。
肖时进的C小组三个前辈都是学长,突然来了一个漂亮的小学妹,前辈们都欢喜的不得了。不是他们激动,而是每年最终能留下的几乎都是男生,女生少之又少,整个楼里,到去年为止也只有两个女前辈,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
C小组其实有点不错,竟然还有一个大四的老干部,是做硬件的,来自“电院”,学习机电一体化,学长一看就为人亲和,纯理科男,年龄大,却一点也不摆架子,肖时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吃泡面看电路板,听到声音,抬头看了肖时一眼,没多大反应。
肖时亲切地打了一个招呼,“学长好,我是新来的肖时,来自“计院”,希望以后多多关照。”
老学长姓李名力,其貌不扬,比较瘦弱,远不如他的名字来得震慑,此刻,因为经验丰富,每年都有新生来,他很自然,对肖时点点头,“里面比较乱,随便找个位子坐。”
“好的。”
肖时不大知道李力,但她知道她现在位于的这个小组,已经连续三年了,没有一次有获得过机会去代表校内参赛,这么看来,不出几年这个组估计就要废了。
肖时随意看看,芯片摆地一地,实验室里除了老学长,现在没有其他人,不由淡淡笑了,嗯,任务真的挺艰巨。
按照惯例,实验室里工作的人每天七点去晚十点回,除了不上晚自习,不会耽误白天的授课内容,不过你要是有时间,愿意多去的话也没关系,这个不限定。
招新终于结束,十一月份也很快在一片欢呼与期待中如期而至了,这几天,沈晨的情绪热烈高涨,因为迎接她的不仅仅是在风中奔跑,还有更多的是为了给广大运动健儿的呐喊助威,在开场的时候跳上一段,一个好的开始真的很重要,算算日子,沈晨练了一个月,如今终于可以揭开晓幕了。
这天,沈晨早早起床换了装,在肖时面前晃来晃去,脚上的铃铛叮当叮当作响,就跟她的笑声一样,在屋里晃荡个不停。
肖时不想再看一眼,真是辣眼睛,合上手里的书,“行了,快穿上衣服走吧,化妆的人估计在等着你呢。”
她像一阵风一样,很快从肖时面前飘走了。
运动会开幕式在八点开始,连续两天,第天傍晚结束。
一阵阵音乐随风飘来,吹到肖时房间的窗户上,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激情与喜悦,肖时抬头看了一眼南操场的方向,隐隐约约有人影的走动。
肖时也瞬间被感染,气氛看起来不错,她起身关了窗户,继续沉下心来看书。
肖时的比赛在分别在下午两点半和第天上午九点,这只是初赛,如果进了,就另当别论。
既然无关紧要,为时尚早,不妨珍惜一下时间,做点有用的事。
随岁出门的时候来敲肖时的房门,她问肖时准备什么时候去操场,可以考虑一起。
肖时如实相告,“我的比赛在下午,就先不去了。”
随岁继续说,“那你不想去看吗?好热闹的,听说今年开幕式的方阵很独特,艺术系的竟然准备了敲锣和打鼓,有的院还有跳舞的,感觉挺好看,你要是不去就真的可惜了。”
肖时仍是摇头,“不可惜,明年还会有的。”
这种一时的繁华不是真的繁华,肖时隐隐心疼这种悸动,真正的热闹和繁华不是之后会留下空寂,而是长久的为人所不能忘,就像……
随岁不以为意,她还讲继续磨着肖时,以为会说通她,肖时先退了一步,手放到门把手上,笑意盎然,来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窗外的繁华不是我的繁华。”
随岁愣了一会儿,然后也笑了,最后是一个人去操场上的。
心情有点小复杂,因为肖时刚刚说的话正是她昨天晚上新更的签名。
沈晨中午吃完午饭回了寝室一趟,她脸上的妆还没擦掉,有点化了,不过不影响她的面容。
微凉应该是刚从XS分部回来,看起来今天心情蛮好,看到沈晨上妆的面容,竟然没有多加描述,淡淡扫了一眼,没有争锋相对。
倒是沈晨自己,疑神疑鬼,估计是被弄成惯性,总以为微凉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没有,所以显得有点小小的焦躁,从她频繁地看微凉的脸就知道。
肖时乐得其成,两个人相安无事,肖时自己也自然相安无事。
不过还是肖时想多了,等沈晨走后,微凉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坐在她对面的肖时讲话,“明明是男孩脸,化什么女孩妆。”
一语道破天机,肖时仔细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不好的词,泰国人妖,别说,配上沈晨那发型,还真像。
寝室里只剩肖时和微凉两个人,原本还算和谐的的气氛,肖时在敲代码,微凉泡了一杯茶,顺手递了一杯给肖时。
肖时简直受宠若惊,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没去接她的茶,然后看到她微蹙的眉头,赶紧接了过来,然后更震惊,“这是?”
“你不喝茶?”温润的嗓音,不紧不慢的问。
虽然肖时常年在国外生活,但还是知道茶这种东西,只是现在这个茶出现在这种场合,是怎么看怎么别扭,这年头,有学生喝茶吗?
微凉的茶壶也好看,仿古的造型,一朵素梅,简约而朴素。
怎么有种诡异的感觉?
果然,下一秒,微凉起身坐到她面前,浅言笑兮,这是要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