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念
燕国,大秦帝国的一个附属小国。
燕国位于极北之地,这里常年大雪纷飞,甚是寒冷。燕国的雪一下就是好几日,大雪纷飞,雪停了,还没来得及融化,又一场雪开始了。燕国山川,草木还有房屋,街道都被这雪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远远望去雪白一片,也是美丽极了。
燕国有两大城市,一个正义之都——燕城,另一个则是罪恶之都——落日城。
落日余晖照耀不到落日城,落日城在这雪白素装下更显繁华妖艳,像一株绽放在田野中的罂粟花。
落日城内没有法律的约束,只有极少的税收和简单的秩序。落日之前不得烧杀抢掠。落日之后不得出城。这样的规则吸引了各个国家的人在此交易买卖。这里有举世闻名的拍卖行——落日拍卖行。与交易之俱生的黒吃黑,诈骗,抢劫在这里也就是家常便饭了。(当社会把你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不要忘了,你身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犯罪,记住,这并不可耻。——马雅可夫斯基。)所以这里也是亡命之徒的聚集地。他们没有底牌,赌起来更加肆无忌惮了。落日城中每一个人都非良人。
阿冰是落日城众多乞丐的一员。不过乞丐只是他的副业他实则是小偷。正如柳生哥说的一样,“乞丐是靠别人的施舍生存,小偷就不一样了,小偷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偷是一门艺术,偷也是有学问的。”阿冰对此深信不疑。阿冰对柳生哥说的每一句话都很信。阿冰对柳生哥就是崇拜,见到柳生哥眼神跟放光似的。因为柳生哥给了他一条路,一条可以走下去而且可以走的很远的一条路。
阿冰灰头土脸下有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瘦弱的身躯,蜡黄的脸色,稍长且凌乱的黒发,在落日城的寒风中略显单薄。修长的手指,使他在落日城小偷行业中如鱼得水。落日城中没有正义,阿冰懂得不是很多,为了吃饱饭,为了活下去,没有任何谴责感和罪恶感。阿冰只懂得对自己好的人好,守护好自己要守护的人。
自打阿冰记事起就跟着爷爷做起了乞丐。在落日城的大街小巷乞讨为生。爷爷说:“阿冰是捡来的,在乞讨的路上捡来的,脖子上的石头就是你父母留给你唯一的东西。”正是因为那块石头,石头上有刻一个“冰”字,所以阿冰才叫阿冰的。阿冰没有姓他想跟爷爷一样姓燕,可爷爷没有说任何理由就是不同意他姓燕。所以阿冰就叫阿冰了,就和阿猫阿狗的名字一样。只不过他们叫阿猫阿狗,阿冰叫阿冰而已。爷爷说:“叫阿冰,好养活。”
那时候乞讨的日子虽然很苦,不过有爷爷照顾他,阿冰觉得还好。乞讨的日子饥一顿饱一顿是常事,不过有爷爷在阿冰挨饿的时候很少很少。那时阿冰觉得爷爷是天下最伟大的人。爷爷说:“落日余晖照耀不到落日城,阿冰你首先要活下去,才会有路走。”
不过上天似乎不眷顾阿冰,在阿冰六岁的时候,爷爷病死了。一个乞丐生病了就离死亡不远了,运气好点可能会挺过去,运气差了就直接过去了。爷爷没有那么的好的运气。一个乞丐去世了,在落日城是在小不过的事情了,可对于阿冰来说是“天塌了”。阿冰的天已经榻了。阿冰不知道如何处理爷爷的后事?阿冰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没了爷爷的陪伴,我阿冰该何去何从?阿冰叹了口气,寒风凛凛的落日城,落日虽大,可没有我阿冰的家。
爷爷说过,他是燕城燕族的公子**生,被族人陷害流落至此,回归燕族是爷爷一辈子的梦想。死后,如果有可能要把爷爷葬在燕城就好。
阿冰虽小,可爷爷说过的话,阿冰没有忘记。阿冰把爷爷火花后,找了一个罐子把爷爷的骨灰装进去,一定要把爷爷葬在燕城。说实话燕城阿冰没去过,也不知道在哪,落日与燕的路程对于此时的阿冰来说相隔千里。阿冰只想和爷爷在一起。带着装着有爷爷骨灰的罐头,就像和爷爷在一起一样温暖。
落日虽大,没了爷爷的阿冰已经两天没讨到东西吃了,这对于一个六岁的孩童来说已经接近死神了,阿冰整个人蜷缩在落日拍卖行的街角处,怀里抱着那个装有爷爷骨灰的罐子,靠着墙脚抵御寒风。阿冰见人来了就拉住那人的裤脚说道,“大爷赏点吃的吧,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可人来人往中阿冰没有遇到给他吃的那个人。阿冰清楚的知道落日之后,落日城的街道上会空无一人,他可能就会饿死在寒冷的夜里,就像爷爷一样去天上,爷爷我这就去找你。
快了,天就要黑了。恍惚之间,阿冰看到爷爷在和他招手。“爷爷我就来找你了,爷爷我就来了。”阿冰只见爷爷朝自己正前方指了指手。阿冰朝爷爷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天使般的小女孩正朝自己走来。小女孩和自己一样身穿很少且破烂的衣服,很是瘦弱的身躯,黑黑且长的头发,前面的刘海似乎遮住了双眼的视线,透过黒发望去,有一双大大的眼睛,还有那明媚的笑容。
“你是爷爷派来接我走的天使吗?是带我去见爷爷吗?”阿冰对小女孩说道。
小女孩似乎没有听懂阿冰的话。摇了摇头说道:“给你吃,这是我今天乞讨剩下的,都给你吃了,快吃吧。”小女孩递给阿冰一个大大的馒头。这馒头没有热气,与其说没有热气,倒不如用冰凉来形容它更好,有点硬,有点脏。阿冰见到小女递过来馒头,双手立马抢了过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小女孩说:“慢点吃,没人要和你抢。”
一点渣渣都没剩下,阿冰很快把馒头吃完了。阿冰实在是太饿了。这个馒头是阿冰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虽然阿冰没吃过什么好东西。阿冰擦了擦嘴,朝小女孩笑了笑。
小女孩说:“我叫小念,你叫什么名字呢?”
“阿冰,我叫阿冰和阿猫阿狗一样。小念,你是爷爷派来就我的是吗?”阿冰呆呆朝小念问道。
小念摇了摇头问:“好奇怪的名字,以后我就叫你阿冰吧,你有爷爷吗?你爷爷去哪了?”
“我有爷爷,爷爷是天下最好的人,有爷爷在,我就不会挨饿,可爷爷走了,爷爷去天上了。”阿冰伤心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
小念说。
“我们一起乞讨吧,如果哪天我饿死了,你还可以帮我去天上”小念对阿冰说道。
“好吧。我们会活下去的,爷爷会保佑我们的。”阿冰说。
“我要去燕城,你去吗,小念?”阿冰对小念说道。
“我也去,听说燕城很美的。那里就像天堂一样。”小念说道。
小念,我会让你活下去的。这对于阿冰来说是一句承诺。
小念自此,从那个馒头起就成为阿冰要守护的人。即使现在阿冰很小,力量很有限。
爷爷的扶养之恩,为燕家“平”字血脉崛起埋下了伏笔,也为燕城的血雨腥风埋下了引子。这都是后话了。
阿冰和小念一起在落日城的大街小巷子乞讨。和小念在一起阿冰不孤单。不会觉得冷。
两个孩子,两个单薄的身影,手牵着手,消失在落日城的夜色中。
黑夜漫漫,寒风刺骨,以后的路该如何走,阿冰不知道,小念也不知道。
谁也不清楚落日城的这两个小乞丐以后的路能走多远。
他们或许会冻死在这落日寒风中,或者饿死在落日街角旁。风雨飘渺他们何时才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没有人知道,他们只能尽力的去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哪怕做一个乞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