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贴到旅洁耳朵上,悄悄告诉她:“不是小绿鸟,是有一只好漂亮好漂亮的大绿鸟,还能发出好漂亮好漂亮的光,那只大鸟咬得那些坏叔叔哭,梅朵阿姨不让我们告诉你,说你会杀了大绿鸟,阿姨你找到那只大绿鸟真的会杀了它吗?你不杀它好吗?它咬的是坏人。”
“好,阿姨答应你不杀大绿鸟,可是你也要答应阿姨别把我们之间的谈话告诉其他人,好吗?”
“嗯!”小姑娘答应后,还用温热的小嘴唇在旅洁的脸上亲上一口。
放下小姑娘,旅洁带着队友们离开,小车刚起步她就对车上的人说:“我们去医院。”
大家疑惑,我问道:“好好的去医院做什么?”
“到地你们就明白了。”说完旅洁油门一踩加速前进。
虽然古古逃过一劫,可垃圾处理厂两保安的死状还历历在目,旅洁深知那种细菌的利害,而且经过多日的进化变异,现在更是威力无穷,恐怕被光子啄过的人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了……
我们很快来到水凹镇人民医院。
门诊大楼外围满了人,好多人还是熟面孔,是从我们村搬到镇上来的。
我挤到一张苍老的面孔前,她是王奶奶,以前就住在我家的后面,拉住她的手臂我悄声问道:“王奶奶,医院怎么啦?为什么那么多人堵在这里?”
王奶奶看了半天终于认出我来,笑道:“是易家的闺女呀,听说医院今天死了三个年青人,我们是来看热闹的。”
“医院死人不很正常吗,有什么好看的?”我疑惑道。
王奶奶垂下头,声音小得像懒猫打的哈欠,神神秘秘说道:“唉呀,闺女你不知道,咱们这个镇恐怕是闹鬼了,我听人说呀今天快到晌午的时候医院来了三个年轻人,说是感冒发烧了来打吊针,结果盐水还没挂上那三个年轻人都化成了一滩浓血,把看病的医生都差点给吓死啦!”
我铐,这是中了化骨掌还是喝了化骨水呀?说得太玄乎惊悚我反而不信了,呵呵笑着别过王奶奶追我的大老婆去啦!
旅洁带着我们来到急诊室,那个差点被吓死的姓朱的主治医生正笑呵呵的坐在椅子上,他笑得开心的原因旅洁问过之后便知晓了,他是在庆幸自己没有成为那个背锅侠,怎么回事呢?朱医生开始回忆:
快近中午的时候,急诊室闯进三个男青年,一个年龄稍大,另外两个一胖一瘦,年龄稍大的那个进门就开吼:“医生快救救我们吧!好难受呀!好难受呀!”
三人像全身爬满虱子似的疯狂抓挠。
朱医生愣上三秒,问:“你们怎么啦?”
胖子回道:“我们也不知道,突然觉得浑身又热又燥又痛又痒。”
“是不是吃了海鲜之类的东西?”
瘦子回答:“没有。”
“那是什么东西过敏?”朱医生叨叨着将三人叫到身边。
“啊!好痒呀!”年龄稍大那个像蜘蛛精一样十指弯曲,在自己脸上乱刨乱挖,几下后脸上就挂满了抓痕,血珠子汩汩往外冒,吓得朱医生倒抽几口冷气。
“渴,渴,我要喝水,我要喝水!”胖子的眼里充满血丝活像个吸血鬼,东瞧西看,张牙舞爪的朝朱医生的办公桌扑过来,吓得朱医生连忙躲闪。他扑的不是人,而是朱医生的茶杯,里面是刚泡的茶水,还冒着腾腾热气,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捧起茶杯就往嘴里灌水。朱医生不住的提醒:“小心烫!小心烫!”他哪里听得进去,几口连茶叶一起灌进食道,须臾后疼痛难耐,双手抓住脖子,几近晕厥。
朱医生吓得六神无主,只得夺门而逃,后面三个人追出来。
“快来人呀!快来人呀!”朱医生大呼求救。
不一会儿,急诊室外的大堂里就站满了人,一个护士见势不对忙报警。
那三人身体逐渐虚弱,仍伸长双臂见人就抓,活像是诈尸的厉鬼。
等他们渐渐软到地上,惊恐的人们才发现他们的脸上,手上已布满了血痕,这还不算什么,更恐怖的是他们的额头上都有几个血洞,血洞周边的皮肤和组织开始迅速溃烂。
这时皮肤科的主治医师胡主任来到他们身边,瘦子稍微清醒一些,看见胡主任支撑起上半身恳求道:“医生求你救救我们吧!”
胡医生蹲下来问他:“你们怎么啦?”
瘦子回想了一遍所遭遇的事,唯一奇怪的就是那只发光的大绿鸟主动攻击了他们,而且他也发觉疼痛发痒的源头也正是被大绿鸟攻击过的额头,便告诉胡主任说:“我们被一只怪鸟啄伤了,那只怪鸟肯定有毒。”
胡主任戴上手套指着额头上的血洞问:“是啄的这里吗?”
瘦子马上回答:“是,是,就是那里!”
胡主任在他脸上翻看,皱眉道:“怎么这么烫,看来是伤口被病毒感染啦!”
他立马叫来几位同事,也包括急诊的朱医生,又叫人推来三张病床指挥道:“快,把他们都送到抢救室去。”
住院部就在门诊大楼后面,胡主任他们像救火的消防兵一样,推着三个病人就往后面冲。
快到时,胡主任去到住院部的办公室,找到两个感染科的老医师请他们一同会诊。
两人与他一起看过病情后都表示从未在临床上见过这样的病例,只能先抽血化验等结果出来后才能对症下药,所以目前的措施只能是常规用药来避免脱水和酸中毒,注射镇静剂防止他们继续自我伤害并且要将他们的双手用沙布包裹起来。
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胡主任又问了较清醒的瘦子一些情况,联系到了他们的家人。
可是,谁也想不到这三个冤家的病情恶化得如此之快,整个病程先是口干发热,接着是奇痒奇痛,然后高烧到395度以上,再接着被啄伤的伤口开始迅速溃烂,紧接着就出来昏迷,最后心脏衰竭而死。
胖子和年龄稍大的两位已进入最后阶段,他们的心脏在化验结果出来以前已经停止了跳动,除颤器一下一下在他们的胸口上跳动,最终却无力将他们唤醒。
瘦子迷糊中见到两个哥哥在自己面前离世,淌下两行热泪。
在他人生的最后时刻里,他听清了害死自己和两个哥哥的凶手,它们叫“超极细菌”。他在悔恨和自责中永远的闭上了眼睛“都是报应呀,是老天对我们胡乱杀生的报应呀!”
家人赶到医院时,他们已经被推进了天平间,而主动救治他们的胡主任却成了冤大头,因为家属怎么都不相信,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三个人受了点小伤,进了这家医院,煮盏茶的功夫就全没啦!
而且这三人还是唐兄弟,同气连枝,一个家族一下丢了三个儿子,任谁都接受不了。他们的父亲,同胞三兄弟一商量都认为是医院有问题,便要找医院讨个说法,就有了我们在门诊大楼外见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