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旅洁将梅朵汗湿的头发轻轻压到耳后,皱眉噙泪问:“怎么回事?”
我嘘一声悄悄告诉她朵儿醒来后又哭晕了过去,接着又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向她说清楚。
听完,旅洁腰杆一挺,厉声道:“走,找那个医生去。”
她带了任真出门,因害怕朵儿醒来没人照顾便将我留下。
两人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转眼间又走了回来,身后还跟了三人,前面穿白大袿的正是朵儿的主治医生,后面两个穿着警服,恰是旅洁的同事。
这么快就把自己的事给撂了?洁儿做事还真是神速。
我误以为另外两人是来捉医生回去审讯的,正开心呢却见那医生自由得很,忙前忙后替旅洁她们寻了几把椅子过来,她脸上那副轻松的表情让我越看越疑惑。再细瞧另外两警察,陌生得很特定不是市局的人,这下我算是蒙圈了,自己替自己捞了把椅子靠近旅洁坐下。
另外两警察用诧异的眼神盯着我,旅洁拍拍我的肩告诉们:“同事,今天休假。”
他们才一脸释疑的伸出手同旅洁握了握又同我握了握开始自报家门。
原来他们是水凹镇的民警,请他们来的人完全超出我的意料,不是别人正是梅朵的主治医生。
医院里来了几名警察,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宁静的小镇消息传得特快,不多会儿住院的和本镇上的无事老人全往这边赶过来,看热闹的劲头大过了赶集。
旅洁请两位同事帮着维护一下秩序。
不想,人群中有个苍老的声音大声恳求:“警察同志,你们不要冤枉好人呀!任医生是好人,任医生救过我女儿的命。”
旅洁抬起头,看见一位老婆婆夹在人缝中,挤得上气不接下气,便招招手将她请进屋内,让她将任医生的事说一说。
婆婆告诉我们她姓何,二十年前她家里非常贫穷却偏偏遇到大儿媳妇难产,一家人将孕妇送到了医院却没钱交住院费。碰巧那天的值班医生正是事主任医生,那时候任医生还很年轻三十岁不到,工作不久的她家境也并不富裕,可是任医生二话不说找到当时的院长用自己未发的工资作担保替婆婆的儿媳妇做了剖腹产手术。
经过任医生的极力抢救母子俩才幸得平安。
婆婆抱着大孙子自然忘不了任医生的好,自那以后每逢过年过节婆婆都会带了自己的子孙去任医生家走一走。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两家人走得更是亲密。
婆婆还告诉我们,虽然现在有些人眼里除了钱什么也没有了,可是任医生却与她们不同,别看任医生平日里冷冰冰的,看似无情却有着一颗菩萨心肠,就在上个月她又用自己的工资替一个被男朋友抛弃的小女生交了住院费。
一席话下来,我心里想着:如果她所言不假,试想这样一个善良的医生怎么会罔顾一个胎儿的性命呢?她的动机是什么?
我对这位医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有更加强烈的怀疑。
此人要么就像婆婆所说外冷心热是个不张扬的大好人,要么就是个善于伪装的大恶人,到底她属于哪一种还得看旅洁接下来的判断。
对于婆婆的话,任医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接着她开始直诉自己报警的原因。
“几位警官今天我报警请你们来并不完全是因为床上这位不幸的产妇,另外我还有一些特别的事想要告诉你们,要不咱们换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再说吧。”
任医生神秘的表情让我不忍留下,好在梅爸爸熬了盅鸡汤来,我便千叮万嘱让他看紧朵儿,千万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自己则跟在任真后面随旅洁她们去了医院的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