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触的第二位病人是企业主,目前他的情况比那个镇长更糟。
对此大家都非常担心,不过病人自己却很乐观。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仍坚持用手机和我们沟通。
他告诉我们自己把生死看得很淡,这一生他做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做任何事都是全力以赴,他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也很踏实,现在得了这个病他会积极配合治疗,如果能治好他心存感激,如果就这样走啦也没什么好埋怨好遗憾的。
幸运的是,他的乐观和坦荡征服了病魔,他活了下来并转到了康复中心。
萧河他们连续观察了三十多名病人,不同年龄段、不同性别以及不同血型的人都有,再加上来自其它医院的大量数据,他们发现这次的病魔异常狡猾,发病的规律就是没有任何规律,简直就是横冲直闯逮着谁谁遭殃。
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旅洁那边传来了消息,本来只是发烧的任真突然病情恶化,现已送进了重症室。萧河清楚任真体内已经产生了抗体,如今病得这么重要么是被另一种微生物感染,要么就是合成的病毒发生了很大的变异,产生的抗体不再起作用。
他将这里的事暂且放下带我来到任真所在的医院。
病床前,望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如今却病得奄奄一息的女人,我们的内心只剩下酸楚。在医生的努力下她已能勉强睁开双眼,见到我们的一刻她眼中憋出的仍是傲慢和厌恶。
她用尽全力将氧气罩摘下来,我打算去帮忙却被她撇脸躲开,接着用微弱的声音嘲讽道:“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天知道我们都很爱她,即使她任性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我们也从不曾想过要真的放弃她。
我和旅洁哽咽着,无言以答。
萧河依旧伏下头,就像对其他病人一样,轻声说:“没事,你会好起来的。”
任真还他声冷笑复又自怜道:“等我好了你会来娶我吗?”
萧河咯噔一下,回头看了看我,而我却用泪目鼓励他,是要他说不呢,还是要他首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笑得很温柔,回答得也很中肯:“任真,我不会,但是有一个更优秀的男人会娶你,等着他好吗?”
我和旅洁面面相觑,竟不知他口中那个神秘的男人是谁。
有个护士来到床前小声同萧河嘀咕,只听他说了句“让他进来吧。”我们都将脸转向门口。
一个身着隔离服的男人推门而入,我开始猜测他的身份。
男人径直来到床头,以半蹲的方式与任真处于同一水平线上。
没经任真同意,他已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什么情况?我和旅洁愕然。
任真哆嗦一下,想把手缩回去,这一次她厌恶的是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庆喜,你怎么来啦?”
这时我和旅洁才如梦初醒。
萧河使个眼色将我俩带出了病房。原来,他早就知道同为生物学专家的南门庆喜一直默默的爱着任真,只是任真太骄傲从不给他表白的机会。
在得知任真病重的那刻萧河便通知了他,希望在他的照顾下这个倔强的女人能早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