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有看到在大白天就喝得酩酊大醉的农夫,还有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脸恶心胭脂水粉在路边招揽生意的妓女,更有时不时大打出手,满脸横肉的地痞。
这些,就是该隐眼中的城西。脏,地上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垃圾。乱,如果不是看见该隐牵着的骏马,以及腰间别着的草原弯刀,一路上也不知被多少人眼红的盯着了,还好该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对方。差,有时候在街上的角落,会看到一些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躺在那,毫无生机。
与城东的冷清,城南的繁荣相比,该隐又看到了另外一幅帝都的样子。只是在他的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啪!一枚金币掉到地上的声音,带我去码头。该隐毫无感情的道
地上坐着一个乞丐,跟其他乞丐不一样的是,这个乞丐看上去,除了衣着破烂之外,倒还算干净,大概,这就是该隐会选择这个乞丐的原因吧。
这位乞丐从地上捡起金币,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拿着金币狠狠的咬了一口,在拿到眼前一看,一点痕迹也没有,终于两眼放光的把金币揣进了怀里,然后咕噜一下爬了起来,点头哈腰着道:“这位爷,不知您说的那个码头。难道是那片废弃的码头么?
该隐点了点头。
这位乞丐的脸色一变,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看他的样子,似乎对城西码头颇有些恐惧,不过片刻,乞丐又像是找到了什么方式说服自己一样,狠狠的摇了摇头,做出一脸坚毅的模样道:“这位爷,看在钱的份上,我带您去,不过我可不敢走进去,只能带你到入口,可以吗?
该隐有些厌恶的挥了挥手。
乞丐屁颠屁颠的走在了前面。领着该隐往目的地进发
与该隐进入城西前不一样的是,这里并没有那些指路牌,甚至连那种印上了广告的垃圾桶也很少见。原本该隐心里有些鄙夷,看来你,也只是关注富人罢了。
但转念一想,该隐就释然了,可能这并不能怪靖,他只知道制定计划,至于执行者,一定是另有其人了,城西这种地方,大概稍有点心思的人,都不想来这里吧,就算在这里打出广告,城西的人也不买账啊,都是穷人,有多少机会去消费那些广告中的东西呢。
乞丐可能是有些畏惧身后的该隐,一路人也不说话,只顾着赶路。
倒是该隐,刚才见乞丐,让他带着去码头的时候有些忧郁,心里来了好奇,于是问道:“刚才叫你带路,你似乎有些不情愿,难道码头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嘘,乞丐转过身对着该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位爷,大概是第一次来帝都吧,您办完事情拍拍屁股就走了,我还要在这里讨生活了,这码头的名字,可不能随便乱提啊。在城西这里,哪里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禁地,恐怖着呢。
哦,有什么恐怖的?该隐心里不屑
大概是该隐的语气让乞丐心里有了些底,他的语气也终于正常了许多:“这位爷,以前这码头,那可是帝都中最繁华的地方了。您可知道,为何现在落得这种田地么?
有话就说。该隐不耐道
好好好,见该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乞丐才道:“我爷爷的爷爷的父亲,以前就在码头上讨生活,在城西这个地方,当时我们家,也算得上大户人家,当时在他老人家手上做事的,少说也有几百人。都是码头上的脚力。可是后来,该死的海盗入侵了哪里,使原本一片繁荣的码头,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人间地狱,虽然最后近卫军剿灭了海盗。可是您知道吗,当时所有的海盗尸体,都是直接埋在码头上的。
听很多人说,后来一到晚上,那些海盗就会跑出来鬼哭狼嚎的。可吓人了。还有那些冤死的人,经常会拉住跑去码头上的人,索他们的命呢。
该隐一愣,没想到乞丐讲的恐怖码头,竟然就是这种哄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当下心里更加不屑了,语气中当然就更不客气了:“还有多远的路。
快了,快了,这位爷,穿过前面这条街道,在往前走半个时辰就是原来的码头了。乞丐连忙道
好吧,就到这里了,你回去吧。该隐道
呃……..不用我送了么?
滚………
走到这里,人烟已经很稀少了,不知是那个乞丐口中的传说起到了作用,还是这里太过偏僻,总之街道上很少看到行人,连周围那些房门,看上去也破破烂烂,一点都不像住了人的样子,该隐翻身上马,反正这地方也没人管,已经耽搁了大半天时间,该隐心中也渐渐焦急了起来。
骑马的速度当然比走路快了很多,不过小片刻时间,该隐就找到了乞丐口中的码头,跳下马。把缰绳一放,让马儿自行吃草。该隐慢慢的渡上了码头,除了一匹马和自己外,这里在无其他活物,该隐也放开了心中的顾虑:“亲爱的哥哥,等急了吗?
等急了吗?
等急了吗?
等急了吗?
声音像一道波纹般,在整个码头上回荡。
走在大街上,靖的脑海里全都是纳丁的书信中的内容,一时,不免有些出神。
靖兄,见字如晤,纳丁虚长两岁,不耻虚称一声为兄,还望勿怪。遥想昔年匆匆一聚,靖兄风采,为兄亦不时常常感怀。未知岁月无情蹉跎,已三年余。叹兮
久念靖兄当年巧笔一挥,大捷与敌酋,解我地方之危,此等千古难为之事,为兄感激涕零之心,昭昭日月可鉴!今草原康泰之势,唯靖兄一人功劳也。
然,我部儿郎虽骁勇,何奈草地资源不盛,偌大江山,唯恐守之难以,靖兄即为当世豪杰,不至笑我小儿心态也。
捷之不易,守之更不易,为兄多思数月,天下之大,能解我之为难,唯靖兄也。如能不弃,为兄此辈,定以两势修好为念。
兵之守业,唯器当先。我部儿郎稍稀缺之。十万利器,定当足以。
民之守业,以食为天,年担百万,想必足以。
为兄愿以良驹换之,不难靖兄以。
此书之谊,未表为兄感念之万一,只盼来日聚首,在举共襄。
字不多,短短几百字,但是却让靖看得眉头直皱。这个纳丁想干什么,他的心还真大啊,没错,自己的确欠了他一个人情,几万大军丢在草原,可以说大部分的行动都是纳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完成的。
但是就算这样,也不能成为纳丁要挟自己的理由啊,而且所有行动,最后的好处也都给了他一份,还不算那些悄悄送过去的武器啊铠甲之类的。就算是草原上稀缺的粮食,靖也是敞开了供应给他,只不过在粮价上翻了几倍而已。
可是,可是特么的。这封不是说联络情感的信,怎么变成了向自己伸手要东西,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十万利器。他想干什么,难道拿去切菜么。还有还有,每年一百万担粮食,看他书信上的意思,好像是完全免费送嘛,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哼,用马换,自己缺么?现在只要他想要,草原上的马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干嘛要他纳丁的,这分明就是敲诈吗。
但是,靖能拒绝么?
答案是否定的,靖不能拒绝,他手上还有几万士兵呆在草原呢,弄得那个小王子一不高兴,随时屠了都有可能,靖一点都不怀疑他有这个能力,甚至在边境上给自己找点麻烦,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再说了,现在帝国内部本身就乱成一团,如果这时候纳丁在插上一脚,直接跟叛军联合,那自己才是有苦没地方说去呢。
最后,哪怕这样的事情不发生,毕竟对方也是一个穿越者,在怎么说也有小红帽的情谊,可是可是,现在的草原局势,好不容易算是被自己控制住了,难道就这样让几年的成果付诸东流,靖舍不得,而且就算靖舍得,他的老爹,帝国那位高高在上的至尊也不一定舍得。
这些七七八八的因素,让靖一时犯了难。答应,还是不答应,这是一个问题。
城东的大街上行人很少,大部分经过的人也是行色匆匆。除了一些仆人和侍女,城东的街道上很少见到像靖这种打扮,牵着马,像是逛街一样的人。
你的钱袋掉了。
就在靖恍惚走着的时候,一个声音道。
靖停下了脚步,他注意到,不知何时,自己的右手边多了一个人。心里顿时一惊。
呵呵,别紧张,我没有恶意,不过我跟了你半天了,你都没有发现么?这人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戏谑的道
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靖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许多:“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男子不以为杵,双手一摊:“您看,我身上连把武器都没有,又怎能是您的对手呢,殿下?
靖的双瞳一缩,脱口而出:“你认识我。
男子笑了笑:“殿下说笑了,这里是帝都,谁不认识您呢。
靖的手悄悄的扣住了他藏在袖口里的武器,因为他感觉到,虽然对方嘴上说没有恶意,但是不知为何,靖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说,你跟着我什么目的。
唉!看来殿下您,一点都不友好啊,也罢,我只是个传话的。殿下记住了,城西码头,一位老朋友在等您。男子说完,身形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从始至终,靖都没有发现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而且,他更没有发现对方是如何消失的,可以肯定的,那消失的身影,绝对不是什么法术。
在法术的的领域上,有很多种可以消失的办法,但是靖在这一方面,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没有任何法术再他的面前消失不被他发现的,这也是唯一让靖引以为傲的地方,空间法术的运用上,靖能自豪的说,这个时代,包括法师公会的那位会长,一定都不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