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安吉丽娜自己留下,宋子安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这里距离那些沙族人太近,必须给她找个更稳妥些的地方。
他看看四周,不远处有一座高大的沙丘。
宋子安拉着安吉丽娜一只手,走到沙丘上。
动手在沙子里挖出一个人形浅铿,让安吉丽娜匍匐在沙坑里。
然后他用沙子轻轻覆盖在她身上,只将她脑袋露在外面。
只要不是直接踩在她身上,很难发现有人藏在沙子里。
“你小心一些啊”
宋子安把自己包袱和那个羊皮水袋也留在她身边,用沙子埋上。
在她手心上写道:“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别管我,自己去找族人去吧”
“不要”安吉丽娜忽然抓进他的手,使劲摇摇头。
宋子安在她手背上写道:“我只是随便说说,又不是一定会出事”
写完这行字,宋子安认清楚方向,重逢那处猎场。
不管得手还是失手,都要小心被沙族人寻迹找过来。
他一路绕行,换了个方向才接近那处猎场,还故意留下一些用来误导他们的痕迹。
最后他来到一座可以看到猎场沙丘上,趴在上面,居高临下看着下面。
那些沙族人付出巨大代价,终于杀掉那只荒兽,正在兴高采烈的忙着收拾荒兽。
那里人多眼杂,宋子安当然不能这样大摇大摆走进去,他必须找到合适的机会好混进去。
那么大一只荒兽,沙族人想要收拾完毕,需要很长时间。
所以宋子安不急,他很有耐心静静趴在沙丘上,等待有落单的沙族人出现。
其实宋子安并没有等多久,就找个一个好机会。
他看到两个沙族人一人拖着一具同伴尸体向远处走去。
两人拖走两具尸体后,转回来又拖走两具。
“好机会”宋子安身体紧紧贴在沙子上,向那两个人拖尸体的地方慢慢爬行过去。
他一点一点,小心翼翼接近沙族人放置同伴尸体的地方。
原来那里有一个沙坑,也不知道是原先就有,还是沙族人特意挖出来的。
总之,沙族人选择了这处沙坑作为同伴们的墓地。
西州这些游牧民族人和大雍人不同,只尊重生者,向来对尸体处理非常简单。
宋子安在距离沙坑和猎场之间只有两三步远的地方,挖出一个浅坑,静静匍匐在坑里。
看着两个沙族人一躺一躺托运尸体,寻找出手的最佳时机。
距离如此之近,他甚至可以听到两个人谈话的声音。
但是两人始终一起行动,距离猎场那么近,又不能同时击倒两人。
必须等到他们落单的时候,才好出手。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给宋子安等到机会。
两人又各自拖着一具尸体扔进沙坑。
向回转时,其中一人对一人道:“我要去那边方便一下,走一起去”
他的同伴连连摇头:“我不去,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那沙族人摇摇头,一边伸手借开自己裤带,一边向远处走过去。
那个等待同伴的沙族人,看着远处的伙伴,没想到危险就来自距离他只有两步的地方。
宋子安像是一条蛰伏的毒蛇,手臂一伸一收,宛如毒蛇吐信,紧紧扣住那沙族人脖子,将他按在沙地上。
那沙族人骤然受袭,身体做出本能反应,双手撑地正待做出反击。
宋子安另一只手抓进这沙族人后脑,两只手反向发力,一个巧妙旋转。
“喀嚓”一声,拧断了他的脖子。
虽然他和这个沙族人无冤无仇,但是凭借自己伤势未愈的身体,一出手,必须干净利落、
否则的话,是被沙族人发现,自己一定性命不保。
藏着远处的安吉丽娜即使不被他们发现,任凭她独自一人留在沙漠,恐怕也无法生存下去。
宋子安双手麻利的剥去他身上那身黄色袍子,三两下套在自己身上。
这些沙族人常年生活在沙漠里,为了避免风沙和日晒,他们习惯把自己头脸用一块大头巾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宋子安三两下将那身黄袍套在自己身上,头脸也完全用取下的头巾包裹起来。
他站起身,伸手拖着沙族人尸体,走到他那些同伴身边,拉过两具尸体盖在这一具上面。
作完这些,自己感觉自己没有留下什么破绽,看着远处背对这边方便的沙族人。
他手脚麻利做完这些,刚在原地站稳,那沙族人已经转过身,向这边走回来。
若是在白天,熟人彼此间还可以通过对方眼神区别,在黑夜里,想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那沙族人显然没有认出同伴已经换了人,否则的话不会如此淡定从容。
为避免露出马脚,宋子安不想和他说话,等他距离自己还有两三步远,便转过身,慢悠悠向切割荒兽的猎场走去。
“马克西姆、等我一下,你怎么走那么快,等我一下”
那沙族人走的很快,几步就赶到他身边,眼看就要和他齐头并进。
宋子安却又故意假装整理马靴,蹲下身体胡乱摸索着。
“同伴”在他身边站立片刻,见他似乎怎么也弄不好。
“同伴”摇摇头道:“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吗,不过是一个西戎女人,我又不是故意杀死她的,你这个小气鬼”
说着他大步向猎场走去,等他走出几步,宋子安才跟在他身后返回猎场。
他举得,头脸都包在可以掩饰身材的宽大长袍里,只要不照面对视还是有机会糊弄一阵子的。
那些沙族人都围在荒兽巨大的尸体四周,还在荒兽出名结实的的那层厚皮。
除了偶尔有人抬起头看他们一眼,没有多少人过多注意到他们连个。
宋子安小心又小心,想尽办法和“同伴”保持距离。
那位“同伴”大概和被宋子安杀死的家伙之前有过什么矛盾,不断找宋子安说话。
宋子安已经装了好几天哑巴,对“支支吾吾”这种事,已经深得精髓。
每到对方说话时,他只管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应付过去。
自己并没有被他识破,反倒通过这位“同伴”喋喋不休的说话中,了解不少这些沙族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