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摩岭那群马匪不断对以大摩岭为中心的部族展开劫掠。
他们的战术以黑夜突袭为主,动用大批人马,借黑暗掩护,将整个部族包围。
待到凌晨时分,大多数人熟睡的时候,发动突然袭击。
用冷酷无情的手段,先是击溃部族防御力,然后就是寸草不留的掠夺。
值得重视的一点是,他们不但夺取财物和牛羊,还要人丁。
留下部族里所有生育年龄的年轻女子,和不高过车辙的男女,其余男子一概处死。
不断传来某个小部族被他们攻击的消息,弄的方圆百里尚未遭到攻击的部族纷纷逃离家园。
其中一个部族的警哨在大摩岭马匪完成包围之前意外发现了他们,即使发出警报后。
这个部族大多数人侥幸逃离家乡。
他们远去之前,途经西原驿,贩卖了一些马匹牛羊,补充了一些盐巴等物。
那部族酋长告诉赵凌志,他可以确定攻击者来自大摩岭。
西州部族们之间的火并,往往就是这种做法,杀死所有青壮,只留下女子和少年男女。
那些少年男女长大后,早已经忘记之间本来的部族,认贼作父,把自己当成仇人的后代。
这也是西州某一部族一旦兴旺,几十年内就会从几百人发展为数千甚至数万人的原因。
像大摩岭马匪现在莫非西州部族所作所为,已经不是单纯的打家劫舍。
也不只是简单占山为王,而是又更为长远的目的和野心。
这种做法向来最受大雍王朝注意,并且严令西州各地注意此类事情的发生。
赵凌志向西平关和西都同时发文,要求双方派出军民围剿大摩岭马匪。
但是西平关当时正面临流寇威胁,自顾不暇。
他们派人送信过来,说最近不行,过一段时间才能派人围剿。
发往西都的急报则是石沉大海,根本得不到回音。
后来赵凌风从这里经过时,赵凌志才知道西平关损耗严重,恐怕近期不可能派人前来。
说到这里赵凌志叹道:“发往西都那边的心没有没有回音,大摩岭反倒是有了回音”
“哦,哪又是怎么回事”宋子安奇道。
两人正说到这里,从官道对面走来三个人。
为首一人肥头大耳,两只小眼睛射出两道阴险狡诈的光芒。
他身旁两人都是身材健硕,腰间挎着腰带的刀客。
赵凌志摇摇头:“我们说话说的久了,那些家伙开始怀疑你了”
“怎么回事”宋子安一眼就看到那三人的虚实,这种货色他已经毫不在意。
“在我那两封求援信石沉大海的时候,大摩岭的人竟然在这里开了一家客栈,你说是不是冲了我来的,你说他们嚣张不嚣张”
赵凌志压低声音说完这句话,那肥胖男子已经走到桌子前。
“赵凌志我一大早就听说你又在骚扰过路的客商”
肥胖男子还未来的赵凌志身边,边大声喊道。
他对赵凌志说话,一双眼睛却在上下打量宋子安。
赵凌志还未开口回答。
宋子安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肥胖男子。
他原本就比肥胖男子身材高大,而且肥胖男子还站在坡下,未走上坡。
此消彼长,显得那肥胖男子只到他的腰下。
宋子安手里没有折扇,于是举起手里筷子,指着肥胖男子喝道。
“你这厮,本公子正与人说话,你跑过来作甚!”
那胖子在西原驿也待了月余,因为外面有强大依仗,在镇子里向来是飞扬跋扈。
除了头几天有人看他脸生,还想找找他的晦气,反而丢了自己性命,再没人敢来招惹他。
从那以后,平日只有他欺负别人,哪里有人欺负他的道理。
何曾这样被人指着呼喝叫骂。
胖子气的脸上肥肉一阵乱抖:“你这不知死活的纨绔,我是过来帮你说话的,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本少爷的事用不着你管,你的嘴巴很臭,别熏臭了我的食物,赶紧转身滚开”
“你这厮怎么出口伤人!”胖子气的伸手捂着胸口,似乎有什么隐疾即将发作。
“你突然跑过来,打扰本公子与人吃饭,不骂你骂谁!”
“你-你——你······”胖子被气的,一口气堵在嗓子里,竟然说不出话来!
“若是你特意跑过来,是讨要骨头的话,给你一块,滚吧”
宋子安对站着一旁发呆的食肆伙计道:“给我拿五个大钱的骨头扔给他,让他滚开,莫要打扰我吃饭”
他惹得起那胖子,食肆伙计可惹不起,连忙转过头,假装没有听见他的讲话。
“这厮明明受人勒索,老夫过来帮他解围,他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这种狂妄之徒,给我打断手脚扔到镇外”
他身旁两名打手中的一人,腾身向宋子安扑来。
这是官道旁边,官道边有厚厚一层浮土。
打手大步冲过来,也带起那些浮土,形成一团烟尘。
宋子安身材修长,玉树临风,瘦瘦弱弱,文质彬彬,看起来对人毫无威胁。
除了赵凌志不吭不响看着宋子安,其余数十名围观的人,都以为这个年轻人算是完了。
不出众所料,只听见烟尘中“喀嚓、喀嚓”一阵骨骼折断声响起。
然后一团人形事物从从烟尘中向下面的官道上扔去。
“嘭”的一声,那人形事物狠狠摔在地上。
“哎呀、哎呀”那人在四肢都已经呈现出不正常翻转,在地上以奇怪的形状翻滚蠕动。
烟尘散尽,宋子安仍然静立原地,伸手拍打身上的尘土。
“这个本领不行,还想帮人出头,你们换个人上来”
肥胖男子又不是傻子,知道遇到了硬茬,恶狠狠看着宋子安。
“走我们走!”
他转身就走,肩膀一沉,被一只手狠狠按在肩膀上。
肥胖男子回头一看,扣着他肩膀的是宋子安。
“我们已经认倒霉了,你还想怎样!”
宋子安道:“我这一桌子饭菜,还没怎么动筷子,就给你的手下溅起这些灰尘弄脏了,你说该怎么办?”
肥胖男子鼻子差点气歪,宋子安那一桌子饭菜最多剩下三成,怎么也算不上没怎么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