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和对方这样打的话,很快就会变成一场消耗战。
除了宋子安和大竹兄弟个人能力高于部落马匪,西原驿镇民和部落马匪战斗力相差不多。
在骑马射箭上,部族马匪其实更加擅长骑射,西原驿骑兵在加上数量处于绝对劣势。
打起消耗战的话,西原驿人到最后皮都不剩几片。
“崩、崩、崩”
箭雨纷纷落入部众马匪中。
这一次箭矢带着骑兵的冲击之势。
此外,那些西原驿骑士也在战斗中获得更多经验和自信。
使得他们的战斗力快速提升,武技也得到更好发挥,给对面的敌人造成了更大伤亡。
反倒是那些部落马匪怕有遭到刚才那种戏弄,忙着躲闪射来的箭矢。
手里拿着弓不但没有用来射箭,而是成了拨打对方箭矢的防御武器。
骑兵冲阵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宋子安已经带着西原驿骑兵冲到部落马匪之中。
除了宋子安个大竹兄弟四人手里端着长枪,其余一百四十九人手里都拿着清一色的马刀。
好一场风驰电掣般的冲击突破。
部落马匪中那些最坚强有力的敌人,逐一被四支长枪挑落马下。
剩下的部落马匪,遭到连绵不断一百四十九柄马刀连接成的钢锯,滚动切割。
在部落马匪反应过来之前,宋子安带着西原驿骑兵已经从部落马匪中间,穿刺而过。
一路上留下五六、十具失去主人的马匹。
第二次交锋,宋子安带领的西原驿骑兵几乎完胜。
只要两人在脱离部落马匪时,被从背后射来的冷箭射杀。
宋子安脸皮一抽,那些红字又出现在他眼前。
三百三十减二,剩余三百二十八人。
心痛鬼心疼,既然是战阵厮杀,有些损失是不可避免的。
想要在两军作战时,自己一方毫发无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尤其是现在,敌人比自己这一方多出一倍以上。
撒拉哈看着远去的一百多骑,怒气冲冲放下手里弓箭。
刚才有一名被射死的西原驿骑兵就是死在他箭下。
但是撒拉哈对此他没有丝毫成就感。
经过两轮箭矢和一次接战,撒拉哈的部众一共死了近百人。
而对方死伤还不到十人。
其实撒拉哈也只看到对方伤了两人。
但是他宁愿认为自己只看到了两人,并不代表对方只伤了两人,一定还有很多他没有看到的。
打出这样一场仗,对于十几岁就开始跟着父辈劫掠的撒拉哈来说,真是奇耻大辱。
他整顿队伍,准备一洗前耻。
撒拉哈这边队伍还未整理好,对方又在那个白袍年轻人带领下向他们迎头冲过来。
“孩子们,给我一起上,杀光这些雍狗!”
“噗”忽然迎面飞来一箭,钉在撒拉哈的额头上。
他的喊声戛然而止。
箭簇穿透撒拉哈的头骨,直透脑后。
他身旁和身后的部民看到自己酋长在马上身略一停顿,向后摔了下去。
“噗通”一声,撒拉哈的尸体重重摔在地上。
张弓搭箭射死撒拉哈的是宋子安,之前那一仗,他看到许重费用的长弓。
刚才回去后,就让大竹一郎把自己放在大车里的一张长弓拿了过来,挂在马鞍上。
冲阵结束后,他看到撒拉哈在指挥重新整理对付,而且看打扮也是部落酋长装束。
对方站立的位置也非常合适,只需要再向前冲几步,宋子安就有十足把握射中那厮。
于是他又一次带着骑兵向部族马匪们冲了过去。
冲锋轰,他拿起那把长弓,搭上一只雕翎箭,随手就是一箭射出。
这一箭势大力猛,径直贯穿了撒拉哈的脑袋。
宋子安身后众人在刚才那次冲锋后,已经对他充满信心。
此刻见他一箭射杀对方首领,一阵欢声雷动。
反观撒拉哈那些部众,刚才连续吃亏,心里已经有些胆怯。
原本也是硬着头皮在撒拉哈带领下迎战。
但是眼睁睁看到酋长大人呜呼哀哉。
终于有些人意志崩溃,忽然拨转马头,脱离自家队伍向远处奔逃。
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在宋子安率部冲到部落马匪之前。
整个马匪队伍已经全无斗志,雪崩一样土崩瓦解,向四面八方溃散逃亡。
宋子安带着西原驿骑兵在后面掩杀了一阵,又留下十几条负隅顽抗的部落马匪的性命。
其中竟然还有四十多人下马跪在地上,按照西州的规矩,向宋子安这队人乞降。
这种现成的炮灰,当然是不要白不要。
宋子安立刻下令不许伤害这些投降的马匪,全部绑在马上,带回车队。
宋子安一行一百四十九骑带着四十五名俘虏,还有近百匹缴获的战马,返回官道时。
在官道留守的那些人,又是一阵欢呼。
返回车阵,宋子安问赵凌志:“许将军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安公子果然勇冠三军!”
宋子安道:“我带一百人去看看许将军那边的情形,这些俘虏你看好了,别给我杀了,也不许打骂”
赵凌志点点头:“公子只管放心,小心一些”
宋子安点点头打马向车队后方行进。
刚离开车队,眼前出现一些红色字迹。
三百二十八减两人,剩余三百二十六人。
自己带着的人战死两人,已经计算过一次。
车队并没有遇到攻击,那么新减少的两个人一定来自许重费那边。
这下可大条了,不到一个时辰时间西原驿就死了四个人。
进一步想,许重费带着那二十骑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万一那二十个都完了,那样的巨大的损失他根本无法承受。
宋子安心里一阵焦虑,一催战马,带头向车队队尾方向冲去。
冲出半盏茶时间。
宋子安看到远处十几骑正被数十骑在后面追逐,只看衣着就可以看到被追的是西原驿骑兵。
为首的正是白须飘飘的许重费,他正一刀将一个身穿皮甲的马匪斩下战马。
许重费个人武力高强,在战斗中明显占据上风,但是他带着的人并不占上风。
他身旁一匹马上,一个骑士一只脚挂在马镫里,身体几乎拖到地上,不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