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亨利觉得自己一直在做一个梦。
在梦中,他一直都在奔跑,前面也有一个人在前面跑。
那个人好像就是妖人顾争名。
但是这么样也追不上那厮,每次眼看就要抓到他,却总是消失不见。
可是每当马亨利想要放弃时,顾争名又会出现在他前面。
就这样,马亨利欲罢不能的在后面紧紧追赶顾争名。
很多时候,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在荒野里一追一逃的两个人。
忽然间,他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响。
原本极为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朗起来。
马亨利发现自己不是做梦在奔跑,而是真的在奔跑。
而且前面确实有一个人在奔跑。
只是那人比梦境里追逐的人还要遥远。
马亨利运用神术,很快就认出了前面那个人是谁!
“果然是那只肥羊,不对、是顾争名”
不管这是不是在做梦,自己都要追上他。
看顾争名的样子,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捡到了便宜,健步如飞,一副很有力的样子。
“呵呵,今天恢复的不错吗,又来给本神使夜宵了吗!”
前方那个健步如飞的顾争名,在马亨利眼里就像是一只最为肥美的羔羊。
“肥羊不要跑,本神使开饭了!”
马亨利一边大喊,一边追在顾争名身后狂奔起来。
顾争名当然不会停下来,任凭那个神棍宰割。
而且他的头越来越痛,越来越难以忍受。
土鸦那一棍给他造成的伤亡,比之前他自己预料中还要严重许多。
“不行,得赶紧甩掉那个神棍,找个地方躲起来疗伤”
茫茫荒野中,两个大男人,一个在前面拼了命的跑,一个在后面不顾一切的追。
渐渐离开云岗渡,向远处去了。
“呼啦啦”云河中浮起一个身影。
她走到桥头的尸体前,扛起乌黑鸦的尸体重新回到河里,很快就在云河里消失不见。
宋子安的意识离开马亨利的躯壳后,慢慢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双眼非常沉重,他就像这样一觉睡到天亮。
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宋子安打了个机灵,睁开眼睛。
只见、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正看着他。
吓得宋子安向后一闪身。
“咕咚”一声,脑袋重重撞在车壁上。
揉揉眼睛一看,原来是姬丝丽坐在自己对面。
她正把脑袋伸过来看着自己。
“姬丝丽、你干什么,吓人很好玩吗!”
“你一直在说梦话,我进来看看”
“我都说什么了?”
“听的不是很清楚,我趴在你嘴边,自听出本神使、本神使的,你也想当神使吗!”
“不许胡说,我说的明明是笨死了、笨死了!”
“哈,远来是笨死了,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是大竹那几个笨蛋还是西原驿的笨蛋们!”
“我说的笨死了,说的就是你”
“不可能,我那么聪明,少爷怎么可能说的是我呢”
“你在这里多久了?”
“不到一个时辰吧”
“你可以出去了,我要睡觉”
说完话,宋子安也不管姬丝丽走不走。
自己从车里站起来,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然后舒舒服服躺下来,重新闭上眼睛。
不知道是因为为前路扫清了障碍,还是神智消耗过度。
一躺下来,几乎就在瞬间,他就进入了梦想。
姬丝丽坐在宋子安面前,看着他真的睡了。
撇着小嘴看着他。
“听瓦拉德叔叔说,最快两天就可以到达西都了,据说还有他的几个侍女在那里等着他,到时候安少爷会不会把自己和伙伴们扔在西都呢,那可不成,自己的抓紧机会,让他甩不掉自己!”
想到这里,姬丝丽咬咬牙,如果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只好自己主动一些了。
这一觉是宋子安从夏谷出来后,睡的最为甜美的一觉。
在梦里他见小鞠、小黛、还有李安宁。
甚至还见到了在地下通道同行过的青青。
宋子安想要拉着青青询问那天为什么要抛下自己。
可是青青速度快的惊人,一闪即逝,根本没有给他抓到的机会。
在这个梦里相处时间最长的还是夏玄月。
好吧,毕竟两人有过几天超越友谊的关系。
而且在梦中再一次和夏玄月重温旧梦。
醒来的时候,宋子安感觉到积攒多日的压力,为之一空。
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轻松。
“真会非常奇怪”
也许是因为马亨利是炼魂境的强者,自己在控制他的过程中,在精神上也有所收获吧。
宋子安强行解释道。
听到周围不断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
应该是车队的人已经起身,在准备早饭和动身。
他睁开眼睛,坐起身。
宋子安“······”
为什么姬丝丽和自己躺再一起。
“这死丫头越来越不像话!”
宋子安伸手抓住她一直胳膊,想要呵斥她,以防出现同样的事情。
但是刚把她拉起来,又慢慢放下。
转过脑袋,拉过一条毯子帮她盖好。
穿好自己的一番走出大车。
外面仍然是暗的,仔细看,原来罩着一个帐篷。
宋子安想起来他在使用傀儡人偶的时候。
吩咐他们用帐篷把自己的大车遮挡起来。
他走出帐篷,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
这一觉果然是睡的不知所谓。
原本按照他吩咐围拢在他大车旁边的帐篷都已经完拆卸完毕。
如果是往日,这些人再怎么小心翼翼,他也能听到拆卸帐篷的声音。
想到帐篷里的姬丝丽,宋子安一脸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善后。
大竹三兄弟和瓦拉德几人一起向他走过来。
不知道是自己心虚,还是几个脸色有异。
宋子安看着他们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
在他们开口胡说八道之前,抢先道。
“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这么也不喊我起来”
“少爷,我们还不是想让你多休息休息,我们正商量着要不要不喊你,直接赶着大车赶路呢!”
宋子安想起刚才发现的事,老脸一红。
都怪自己昨晚为了在施法时得到足够保护,让他们把帐篷围着自己的帐篷。
帐篷只是薄薄的一层桐油布,又不是砖石建造的墙壁,几乎是不隔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