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天宇昨夜几乎一整夜没有睡过,加上自己的内伤,觉着身体很是难受,有些灼烧感。只是因为柳毅尘的事情,强撑着与惠帝说话,想要早些让柳毅尘看了那个有名的太医院首座,成太医。
自得了惠帝的同意,司徒天宇放下了心。有些松懈下来的身体撑不住疲惫与受伤,司徒天宇捂了捂心口,觉着有些喘不上气。他瞧着眼前的惠帝却是几重的人影晃动着,司徒天宇想要撑住身体,不想却倒了下去。
惠帝没想到,司徒天宇说完一句“我没事”,就晕了过去。愣在那里,来不及抓住他,只听得“碰——”一声响,司徒天宇就倒在了地上。
“天宇……”惠帝叫了一声,很是火大,“这叫没事?!”他很快地扶起了司徒天宇,叹了口气,这小子就是倔,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体垮了,谁都救不了嘛。惠帝架着司徒天宇,将他扶回了房里,放到柳毅尘睡过的床上躺下。
柳毅尘刚吃过成小太医给的药,正在试着开口说话,他坐在那里等着成小太医为自己那治疗心疾的药,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响,紧接着就听见惠帝喊了一声“天宇”,急忙要跑出去看。
还没等他跑到门口,惠帝就扶了司徒天宇进来。柳毅尘帮着扶住,一起将司徒天宇弄到了床上,他帮司徒天宇脱了鞋,盖好了被子。
柳毅尘焦急地看着司徒天宇红彤彤的脸,摸了摸果然是烫的很,他叫了一声,“啊,好烫!”。急忙看着成小太医,又看了惠帝,希望他让成小太医为司徒天宇看病,心里慌乱急极了。
惠帝也是着急,赶紧让成小太医过来帮着司徒天宇瞧瞧。成小太医拿了药给柳毅尘,才走到床前,给司徒天宇诊脉。这不诊还好,一诊,他的火气也上了来,还真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成小太医快速地拿了伤药,给司徒天宇喂下,一边嘴里还嘀里嘟噜地开始数落,“这人不要命了啊!都已经受了这么多内伤,还不好好休养,竟然还敢自己用内力。”一想到司徒天宇消耗自己的内力,是为了让自己睡得安稳,柳毅尘很是自责,自己今日早晨竟然没有发现,难怪昨天晚上总觉得身子暖暖的,很舒服。
“他没事了吗?”柳毅尘急忙问道。惠帝也是一脸询问的神色,“他都晕倒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成小太医对着惠帝回答道:“陛下,请放心,宇王殿下的身子没事,只是因为身子需要休息,所以才晕倒,这样正好休养。至于内伤,只要用了药,不去动用内力,一个月左右便能好,若是有人帮着调理内息会更快。”
惠帝点了点头,让成小太医配了药,又叫宫女拿了柳毅尘和司徒天宇的药一起去煎了。随即,惠帝对着柳毅尘说道:“毅尘啊,你先照看着天宇,我去上个早朝就来。”
柳毅尘答道:“是,皇帝陛下。”然后,行了礼。惠帝摆摆手说道:“不用多礼,你以后就跟着天宇叫我皇义兄吧!叫声来听听!”
柳毅尘脸略红了,轻声说道:“是,皇义兄。”
惠帝笑着应了一声,想着柳毅尘若是对着自己与皇后友善,不在意处罚的那件事情,司徒天宇醒来也会好很多,不会那么记仇了吧。于是,他去找了自己的皇后,将还在睡懒觉的皇后拖了起来,告知了司徒天宇生病了,让她亲自准备些珍贵的药物给司徒天宇和柳毅尘送去,“皇后,你那里不是还有些进贡来的药,可以拿过来给天宇他们送去。也不用心疼,以后还会有的,再说天宇他们用不完,说不定你还能拿回来。这样至少天宇见到你的脸色没那么凶了。”
“真的?”皇后原本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最后一句,高高兴兴地起来,洗嗽了一番,让贴身宫女明清去准备药。惠帝见她如此,便说了声要上早朝,于是他得了自家皇后的挥挥手,心里感慨自己没心没肺的妻子,叹气离开。
话说,柳毅尘这边,瞧着惠帝离开,便急急忙忙地坐到床边,仔仔细细地瞧着司徒天宇,发现他的脸色比之前刚晕倒那会儿好多了,嘴唇也有了些血色。
柳毅尘唤了宫女来,备了些热开水,他将水喂给了司徒天宇喝下。这发热还是要多多补水,不然发不了汗,身体不容易好。他还拿了冷布巾给司徒天宇敷在了额头上面。
此时,柳毅尘的心里平静了许多,不像刚才见到司徒天宇晕倒时,那么慌了,他甚至还多了些坚定。柳毅尘摸了摸司徒天宇还是发烫的脸蛋,轻声对着昏睡中的司徒天宇说道;“这回还我来照顾你,天宇。”
柳毅尘时不时地帮着司徒天宇换了冷布巾,虽冻到了自己的手,却也不在意。而后他又喂了好些热水给司徒天宇,直到他开始冒汗。
过了半个时辰不到,那个被惠帝吩咐了熬药的宫女,端了两碗药来,还冒着白气,烫得很。柳毅尘问了哪一碗是司徒天宇的,想要先喂了他喝药,却被那宫女阻止,“柳公子,皇帝陛下吩咐过奴婢,说是让您趁热喝了药,这样才有药效,宇王殿下的药,可以再喂也是来得及的。”
柳毅尘听了这话没法,于是,先摸了摸司徒天宇的那一碗药,还很烫,需要等稍凉一些才能喝。他只好先端起自己的药喝下,才发现并不是很烫。原来,是那宫女有心,分了先后煮的药,柳毅尘的药先弄好,放到一旁凉着,再弄司徒天宇的,这样一来,柳毅尘的药此时的热度正好喝,而司徒天宇的却等柳毅尘喝完了也不会太冷。
柳毅尘喝了药,对着宫女道了谢,这宫女便是退了下去,说是在门外候着,等柳毅尘喂完了药,可以唤她进来收拾。柳毅尘点了点头,称好,见那宫女出去关上了门,才拿了司徒天宇的药,慢慢地喂了起来。
柳毅尘在喂药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哪怕在梦中,司徒天宇只要被喂了一口药,便会显出一些讨厌皱眉的神色。
柳毅尘喂完药,将碗交给了宫女你拿走,自己坐在床边想着,原来司徒天宇也是怕苦的,只是以前不曾表现出来,难怪皇帝陛下临走时那揶揄的表情,还说了天宇喝药会很有趣,果真如此。
柳毅尘想着,“噗呲”一声笑了,随机又叹了气,天宇竟然受了内伤,还为了自己耗费内力,又是熬夜不休息,哪怕是铁人也熬不住。
“以前,一直以为有你在身边我便什么都不怕,从未想过你也有这样虚弱的时候。”柳毅尘俯下身子亲了亲司徒天宇的额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猛地一把,司徒天宇一手抓住了柳毅尘的手腕,一手搂住他的腰,略带沙哑地说道:“好,我等着你来照顾我。”
“天宇,你醒了。”柳毅尘惊喜道,挣扎着爬起来,摸了他的脸蛋,可是还挺烫的,便有些失落。
司徒天宇笑了笑,“没事了,我感觉好多了,药才吃下,没有那么快。”
“说的也是,是我着急了,以为那药是神药了。”柳毅尘轻松了些,也对着司徒天宇微笑。
司徒天宇将额头上的布巾拿下,让柳毅尘放好,他往里面睡了一点,留了位置给柳毅尘,“毅尘,你昨日才发过病,陪我一起躺躺吧!”
柳毅尘原是拒绝的,说是要照顾司徒天宇。而司徒天宇却说,柳毅尘不睡,自己也睡不着。柳毅尘拗不过他,便脱了外衣,躺下了。两人也不说话,渐渐入了眠。再次醒来却是被饿醒了,因为已是到了午膳时分。
柳毅尘一醒来,摸了司徒天宇的额头,见他退下了热度,才放下心来。司徒天宇则唤了宫女备了午膳,待两人吃过之后,惠帝便带着皇后来了。
惠帝倒是很自在地带了司徒天宇去了偏殿的密室,他帮着司徒天宇调理了内息,得了司徒天宇的一声谢,笑道:“听你说谢谢,还真不容易,我别的要求也没,就是不要在对皇后生气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司徒天宇却是不说话,用眼神表示,看她表现。
柳毅尘这边,由着皇后给了好些治疗内力损耗的药,柳毅尘自然是感激,两人说了些话。柳毅尘觉着皇后大约是个不错的人,大大咧咧地,和那个范思思有些像,尤其是她看着被自己送出去的药时那不舍得神情,和范思思如出一辙,便莞尔一笑,真是有趣。
“你笑了,那你原谅我了。”皇后一喜。
柳毅尘一怔,随即想到那处罚之事,便说道;“我本没有怪你。”
皇后上前,拉了柳毅尘的袖子,“那你能不能跟你那个宇王说,不要对我那么凶了。”
“好。”柳毅尘点点头。
“你认真好。”皇后自认为和柳毅尘很合得来,很高兴自己多了一个朋友,抓着他问东问西的,不过很快在司徒天宇有些难看的脸色中,被惠帝拖走了。
皇后很不情愿地被带走,一边嘀咕着:“不中用的司徒天宇。”
皇帝见她还在心疼自己那些送出去的药,不禁莞尔。他临走时被司徒天宇说了,要让成小太医过来,再给柳毅尘看一次病,于是,惠帝便派了人去太医院“抓”了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