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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山。
顾名思义,这是一座山体全黑的山脉。矮人们曾经认为这座山当中有丰富的煤矿资源,但是当黑铁矮人们真的挖掘开山脉,进入到其中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并没有预想当中的煤矿资源,因此就将之弃之不顾了。
不过世事无常,在那之后不久,三锤之战爆发,黑铁矮人被自己的两个兄弟胖揍一顿,不得不来到这个边缘之地,在这里建造了自己的城池,并以此为基地抗击蛮锤矮人与铜须矮人的进攻。紧接着黑铁矮人们就作了个大死,他们召唤出了拉格纳罗斯,导致了整个黑石山周边地区地形的改变不说,自己也变成了奴隶。虽然保住了种族的存续,然而却失去了曾经拥有的自由。
在后来兽人入侵后,为了获得攻击丹莫罗的通道,北上的兽人攻陷了黑石山的上层部分,将这里改造成了自己所有的要塞。也就是如今兽人们用来防御联盟的黑石塔了。因为拉格纳罗斯的折腾,黑石山山势险峻,又没有植被遮挡,对于仰攻的一方极为不利,以至于联盟虽然如今是大优势,却也不敢真的就这么一股脑地莽上山去,只能暂时驻扎在黑石山下,和兽人再一次陷入了对持状态。
“然而这一次,我们不会等待太久。”大元帅安度因·洛萨向众将领解释道,“一来,从洛丹伦到达此处的后勤压力极大,二来,我们的士兵对于胜利的渴望前所未有的高,因此,无论如何,在这个月之内,这场战争都将会结束。”
“但是在这个地理条件下仰攻……”
“我明白你的意思,图拉扬,”看着经过了三年的战斗,已经一脸风霜之色的图拉扬,安度因点了点头,目光中全是欣慰的味道,“我们不会肆意浪费任何一个士兵的生命,因此,这场决战,一定要让我们来选择战场。”
“您的意思是……”
“我们来看黑石山附近的地图,”洛萨道,“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黑石山周围都是严酷而且干燥的土地,这证明着什么?那就是兽人没有机会在这里长久地驻扎下去,它们的人越多,越不能这么做。”
“所以我们才会花费大力气迂回到了南方的地区?”
“没错,图拉扬,”洛萨道,“北方的土地寒冷且残酷,而脚下的领土枯萎,贫瘠,对于现在的兽人来说,在黑石塔等待越久,他们的战斗力就越是衰落。唯一的出路,就是突破这里,向着南方艾泽拉斯王国的领土突围,依靠着那里肥沃的土地,继续和我们抗争下去。”
“但是为什么对方的领袖选择了这里?”图拉扬虽然理解元帅的话,却有着自己的疑问,“这种明显将自己陷入死地的选择,不应该是任何一个拥有智慧的领袖所能做出的。”
“的确,图拉扬,但是你不要忘了,塔隆·血魔是一个死亡骑士,那是死者,”洛萨道,“死者不需要食物,也不会被寒冷或者炎热所困扰,因此,他难免要忽视一些东西。当然,这种忽视,也给如今的我们换取了一个机会……瓦里安殿下!”
“是!”
“我们的决战将会在一个月内展开,那么,在这一个月里,除却完成包围的部队,剩下的军力将会全部由殿下所支配,”洛萨看着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战士的瓦里安,下达了自己的命令,“而殿下所要做到的,就是南下赤脊山,以那里为基地,彻底扫荡残留在艾泽拉斯王国领土上的兽人!”
在听到了命令的第一时刻,瓦里安愣了一下,似乎是为了确认,他的目光扫过了图拉扬,弗丁,乌瑟尔,莫格莱尼。在这些前辈的眼中,瓦里安看到了他们的赞赏,鼓励,以及期望。与此同时,旧日的噩梦似乎也找上了门来,那场在暴风要塞燃起的大火,几乎将瓦里安眼前的世界映红。
“是……明白!”
不过,这一次,那场大火并不会让瓦里安感到颤栗,也不会让他愤恨,惧怕,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在那火焰中感受到的,是不死鸟重生的希望,无数梦里所期望的复国之战,当他真正打响的时候,瓦里安赫然发现,比起激动,自己的心中更多的,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瓦里安,一定会为各位扫清残敌,逼迫塔隆·血魔下山决战!”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跟着来到艾尔文森林的原因?”
望着周围足足有五人合抱粗的巨大数目,阿尔萨斯叹了口气。
“不过,虽然说是包围外的兵力,不过实际上我们能够使用的兵力只有原本的流亡军吧?其他的零散兵力,单单是在湖畔镇进行守备,就已经显得颇为局促了。”
“这也正是为什么我找你来的原因,阿尔萨斯,”瓦里安叹气道,“虽然出门前豪情万丈,不过毕竟这里已经沦陷太久了,想要扫荡这些地区,并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够做到的事情啊。”
“其实如果稳扎稳打也不是不行,”阿尔萨斯想了想,“只是时间紧张,所以才会显得力量不足吧?”
“没错,就是这样……”
得到了瓦里安的肯定,阿尔萨斯点了点头,在周围走了几圈。然后,他看着暴风城的方向,忽然问道:“瓦里安,你说,兽人在毁灭这里后,真正对于王国的伤害有多少呢?”
“呃,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我是说,除了毁掉暴风要塞之外,兽人对于艾泽拉斯王国的领土,资源,人口的伤损,有多少呢?”阿尔萨斯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巨木,“至少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把这里的数目全部砍伐干净,作为接下来作战所用的资源吧?”
“……我懂了,如果是这些的话……”瓦里安道,“微乎其微。”
“没错,微乎其微,之所以艾泽拉斯王国忽然崩溃,说到底还是中枢被一击而破,因此整个王国的力量都分散到了山野之中去了而已,”阿尔萨斯道,“那么反过来说,如果我们重新建立起一个中枢,这些分散出去的力量,是否就能够重新捏合在一起了呢?”
“但是……”
“的确,以我们的兵力,即使聚集起了曾经的艾泽拉斯王国遗民,恐怕也没办法击败如今游荡在各处的兽人。”阿尔萨斯直言瓦里安的顾虑,“但是瓦里安,如果你是兽人部落的领袖,是一个仅仅攻下了湖畔镇和河谷镇就停滞不前的分队值得你注意,还是忽然复活的暴风城让你觉得恐怖呢?”
“当然是后者。”
“这就是了,”阿尔萨斯笑道,“只要我们打出新暴风城的旗帜,不光可以聚集大量的战力,同时也就完成了本次作战的任务,这么简单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好,那就这么办吧……”
瓦里安点了点头,开始发号施令,过了一会,将部队都安排出去之后,瓦里安转回身来,看着阿尔萨斯欲言又止,百般犹豫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问道:“阿尔萨斯,你是不是和部落那边的某个酋长有联系?”
“……咦?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部落崩溃的太巧了,”瓦里安道,“加里瑟斯是什么等级的人物,我还是知道的,他如果能够以一己之力杀死奥格瑞姆的话,部落也就不可能成为现在的大敌了。而之前你所说的计划说到底也只是一种投石问路的策略,根本不存在实际上的时效性,然而部落的反应却是如此的迅速,简直就像安排好了一样……”
“瓦里安,你说,什么才是优秀的策略?”
“呃?我觉得……当然是能够实现的策略。”
“是的,策略,说到底只是一个软弱的力量,其所需要的前提条件太多,而实现的路径又太过苛刻……”阿尔萨斯道,“正因为如此,偶然性往往是最大的决定力量,虽然大多数时候可能都会坏事,但是偶尔有那么一两回有促进作用,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或许这是常理,但是对于阿尔萨斯来说,却未必是这样。”
“……虽然很感谢你对我的信心,不过我也没有超出常人的能力。”
“或许吧,如果没有奥特兰克,没有这一次,我也许也会如此认为,”瓦里安道,“但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阿尔萨斯,虽然其他人还不知道,但是我了解,你……拥有着可怕的才能,那是能够将现在这个世界都颠覆的能力,以至于即使你现在看起来和小孩别无二致,我也会从心底里感觉到颤栗……恐惧的颤栗。”
“这也许只是你的错觉……”
“我希望这只是错觉,但是现在的一切并不是错觉,”瓦里安道,“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愚蠢的人,不会因为这个就敌视你。不过……阿尔萨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成为了要颠覆这个世界的恶魔。”
“我,一定会第一个竖起讨伐你的旗帜,并且奉献此身的一切,以终止你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