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如顾向禹所说的,自己真的无法驾驭裴家的复杂情况?
裴以沫眉头紧皱,眼眸中的忧虑更浓,“宝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哪里不舒服吗?如果有不舒服,当然可以不去。”
缪宝苦笑,轻轻一阖目,黯然叹息,“我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
男人脸色一沉,马上意识到缪宝的话中有话。
“是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声音变得异常凝重沉哑。
缪宝保持沉默,面无表情,一时竟有些萧瑟。
她真不知从何说起。
裴以沫看缪宝一直抿紧唇,苍白的脸褪尽血色,下颌越发显得尖削楚楚,她瘦了,也憔悴了。
男人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头有种窒息的痛。他手势一转,一下刹车,便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温柔而痛楚地抚缪宝的面颊,瞳仁中心凝满心疼和溺爱,眸光愈柔,“宝,任何事情,都有我在后面撑着,你不是一个人的。只要你不想做的事情,你都可以不做。不想去,都可以不去。我立即掉头送你回家休息,好吗?我陪着你,我们哪里都不去,什么人都不见。”
缪宝望着眼前这俊秀忧心的面庞,瞳仁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容。
她茫然了一阵,才淡淡开口。
“今早,寒玲珑的弟弟寒天梭,来过我家。”
果然,他们已经行动了。裴以沫眼底波诡云谲地翻滚着,“他来干嘛?”
缪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他,他……他拿出我跟顾向禹的那场假订婚照片,要挟我,说要在今晚的宴会上抖出来,而且还给了我一张空头支票打发我走。”
裴以沫轻笑了一下,表情却是比缪宝想象的还要轻松。
“那场假订婚,根本就不是事实,无需理会,我会处理。”
关于缪宝顾向禹订婚的那件事,对于裴以沫这种事事要掌控的男人来说,他开始的确是没放下心的。
虽然相信缪宝说的话,但又担心有某些细节疏忽了。所以他这几天已经再亲自派人去枫国问过。他几乎让人走访了所有当天有参与过订婚礼的嘉宾,在嘉宾们都异口同声说,那场订婚是一场作秀之后,这男人的心才终于真正定了下来。
缪宝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而且她最大的担忧真有些异常地难以启齿。
她又再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问题是,那个寒天梭居然说服了我哥,让我哥承认那场订婚是真实的。如果我哥要咬实那样说,我根本百口莫辩。”
“什么?”
裴以沫大声叫了起来!
一瞬间,他也是感觉太意外了。顾向禹居然会如此出人意表?!
而后,男人静默了下来,眼眸闪过阴霾,冷冷地勾起嘴角,心中微凉微凉地。
“也对,顾向禹会这样说,我应该一点都不意外才对。”
缪宝眉头紧蹙,“什么?你不觉得意外吗?”
裴以沫嘴角突然笑了一下,笑得极为深意,“你觉得很意外吗?顾向禹有告诉你,他要这样说的原因吗?”
“他以为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担心你复杂的家庭会拖垮我,宁愿用极端的方法,一开始就毁掉我们的关系。”缪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