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做事别太绝了。”寒天梭不把话挑明,但以裴以沫的聪明,一开口便明白个中含义。
裴以沫冷笑依然,眼神闪过一丝狠戾,一字一句,开始揭开自己手上的皇牌。
“天梭舅舅,其实我已经对你够给面子了。别以为你在老头子公司里做那些不见得光的勾当,我一无所知。你在创艺集团旗下掌管的两个分公司做老总,两家分公司近三年来的业绩每年下降,接近亏损,而你为了能给董事局交代,近年来一直做假账的事情,难道你以为就没人知道吗?”
寒天梭一听,脸色煞白,似乎连脚都软了一软,身子已经无法伸直,他讪笑着,意图否认,“外甥,我们毕竟是亲戚,裴家的面子和创艺的企业声誉,你都要顾及啊,还是要舅舅手下留情啊!”
裴以沫冷哼,眼里有刹那阴霾密布,“我对你手下留情了,你有对我老婆手下留情吗?既然你不给我老婆面子,我有不会给你面子。你就等着下周。有审计部门过去你公司查账吧!”
这下寒天梭可吓到尿都快要憋出来了。他额头上大豆般的冷汗一直冒着,惊恐的表情让他的肥脸显得分外搞笑,双脚一曲,就差一点就跪在地上,“外甥啊,舅舅这次真的错了!真的错了!我不应该听姐姐的话,找缪宝麻烦的。总之,我之后都不会为难缪宝。这样可好?你手下留情。”
裴以沫一直等的,也就是这句话。不能指望寒天梭父女一辈子都不对付缪宝,但起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容易对付,令他们有所顾忌,这才能铲平缪宝以后在裴家少奶奶路途上的荆棘。
其实,虐渣手段他从来不缺,只不过,他是否愿意去做而已。当然为了老婆,再不屑,他还是要做一回的。
这时,男人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负手淡淡地说,“这次,我先饶过你,记得在一个月内,把真实的公司数据,向董事会交代清楚。若给我发现你一直做假账,我定不会再留情面,马上揭发。还有,别再找缪宝麻烦,你知道我裴以沫的手段。”
对方语气轻浅,但寒天梭就听得分外的心惊胆战,连忙附和,“一定,一定。我一定会按你要求办好的。”
……
正在裴以沫与寒天梭谈条件的时候,一直坐在主席台座位上等待着男人回归的缪宝,还刚扒了几口饭,就被裴相濡叫住。
“阿宝,我爸想私下见一见你,你跟我来。”
缪宝无法拒绝,只能微笑着若无其事地跟着裴相濡走。
令人意外的是,裴相濡静静地把缪宝带到书房前,推了她进去,而后自己却并没有进来,只是关上门,留着缪宝在里面。
裴家的大书房,宁静安适,与外面喧闹的宴会简直就是两个空间。
缪宝拘束地站着,脸上尽量保持这淡静端庄的笑。除了站着,笑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而坐在书桌前的裴越依旧旁若无人,端起了缪宝刚才送过来的礼物盒,拿出里面的茶杯又在细细看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含了一抹笑。
良久,他抬头,刚好碰上了缪宝善意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