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这里狡辩啰嗦了,我今天没有时间。我只能告诉你,得罪我裴以沫,你也绝对没有好下场。你识趣的话,就赶紧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不能明天开始,我就让你无法在国内,花旗国,甚至世界上任何一角角落生存下去。我裴以沫说得出做得到!”
龚雯双手紧紧握着,裴以沫的手段她还是清楚的,本来这次回国,她也明白自己是带着风险的,但却估计不到自己居然这样毫不留情面地被面前的男人揭穿。
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龚雯内心正在矛盾煎熬着,便听到男人的祈使命令,带着他不容拒绝的阴鸷。
“说!听到没有!”
龚雯瞬间像是被惊吓到了,脸容更是苦涩,“好吧,那我说吧,希望我说完,你不会记恨我一辈子。”
……
一个多小时后,裴以沫离开明月西餐厅门口。
走了几步,他不禁回头,看了看那边正在离去的身影。
龚雯缓慢地走着,整个身体都像毫无生机的机器一般,完全被抽空了思想。
看似很可怜,但他却一点都不同情。
“龚雯,永别了!前事既往不咎,希望你以后活得安好。”
裴以沫淡漠地说着,眼神深郁得看不清根底。
龚雯的坦白,让本就复杂的案情,又多了几分变数,接下来的事情发展,连裴以沫自己都不敢想象。
令他沮丧是,要捉到幕后黑手,显然不是把龚雯的话语搬出来就能做到的,这将是一个很漫长的搜证过程。
就在这时候,男人的电话响了。
看见电话上显示的固话号码,裴以沫脸色都开始变了,连忙按下通话键。
“郭警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郭亮语气急速,“裴先生,你现在在哪里?能马上赶来公安局一趟吗?刚才莫国伦打电话给寒玲珑了。”
简单的一句话,几乎让裴以沫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好!我马上赶过来!”
……
京城公安局刑侦大厅又开始乱作一团,一把女声的叫喊更是响彻房间。
“不行!我要去救我的儿子,你们都别拦着我!”
还没走进房间,裴以沫已经听出来,那把声音是寒玲珑了。
现在的寒玲珑精神几乎崩溃边缘,已失去了平时的光彩照人,脸上的泪痕和两眼深陷带着黑眼圈的容颜,显得她更像一个近五十岁的普通妇人。
裴越扶着寒玲珑,神色也甚为忧心哀伤,“玲珑,你先不要这样子,看警察有什么解决方法。”
寒玲珑激烈地摇头,眼泪絮絮直流,呼天抢地着,连本身扎好发髻也开始凌乱了。
“不行!那是我亲生的儿子,现在我儿子出事了,我做母亲的怎能就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裴以沫看在眼里,眸底闪过一丝不忍,就算是作恶多端的寒玲珑,在自己儿子面前,她也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母亲而已。
这时,一脸疲态的郭亮已经向裴以沫走了过来。
“郭警察,这到底又是怎样一回事?”裴以沫连忙问。
郭亮叹息回答,“莫国伦直接打电话给寒玲珑,说裴薄然在他手上,要裴夫人一个人带着五千万的赎金,去陶乐路路中心接头。那条路地形复杂,变数非常多。我们怕裴夫人一个人去会有危险。而且莫国伦这个人,基本可以肯定是精神有问题的,他这次的目的,到底是人还是钱,我们无法估计。”
在一旁的寒玲珑显然是听到了郭亮的说话,她上前几步,神情带着几分坚决,“无论他要的是人还是钱,我都必须要去。现在绑架的是我的儿子,还有……简嫣,何况你们警方现在根本查不到他们藏身在哪里。如果我不去,那个疯子生气起来会撕票的。我不能拿我儿子的生命来下赌注!”
正在寒玲珑与警方争持不下时,警察通叔走了过来,他沉思了一阵,正色地说。
“其实裴夫人说的也不无道理,现在我们还没有线索找到莫国伦把他们三人藏身在哪里。要找到他们,必须要有新的变化,当然了,如果要通过莫国伦找到他们三人,这无疑会给裴夫人带来一些危险。”
郭亮听着分析,也点着头,“通叔,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是以裴夫人为诱,让莫国伦带我们去找到裴薄然简嫣他们三人。不过这方式,真的存在危险,我们……”
寒玲珑这时已眼睛通红,她急忙打断了郭亮,“没事!我愿意做这次的诱饵,我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落在这个疯子手上,多一秒都不想。”
……
两个小时后。
依然是那个昏暗又散发着一阵霉湿的封闭仓库。
缪宝昏睡了好一阵子,终于醒了过来。
她睁大双眼,立即把头转向裴薄然的方向,便看见男人也似乎昏睡了过去,本流着血的手臂,血迹已开始凝固,显然是已经减少流血了,只是裴薄然的苍白唇色,显示着他很可能有点失血过多。
缪宝心疼中带担忧,大声地叫着,“裴薄然,你没事吧?还撑得住吗?你醒醒啊!醒醒!”
听到缪宝的呼唤,裴薄然眼珠转动了许久,才困难地打开了眼睛,神色落魄虚弱。
他声音有点虚弱,有气无力地,幸亏思路还是很清晰。
“我没事,还能挺得过去。那个疯子出去多久了?他不会真的会把我母亲绑回来吧?”
缪宝蹙眉想了想,“上次莫国伦出现的时候是天黑的,明显就是深夜;但现在,看窗户的光线,应该快太阳下山了。那就是说,莫国伦出去有大半天的时间了。”
裴薄然又问,“简嫣呢?你知道她情况吗?”
缪宝回答,“她应该状态还可以。估计现在睡了。”
裴薄然张嘴,还正想说着什么,突然间,仓库的门,被慢慢打开了。
有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