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得甚有道理,听得小弟一直点头,裴薄然笑着,“恩,我知道怎样做了。以后生意上的事情,还需要大哥多多提点。我安心做做跑龙套就好。”
裴以沫不理会弟弟的调侃,继续正经地问着,“那创艺集团的情况怎样?是姐姐裴相濡在处理吗?”
裴薄然又开始忧心忡忡,“你也知道,老爸身体不好,今早我妈进公安局,他的心脏病又重犯了。姐姐准备陪老爸去香江再休养一段时间。现在创艺集团主要是重则叔和易聪哥在帮忙看着。”
裴以沫愣了一愣,眼神闪过异光,语气略显沉重,“是易重则和易聪在帮忙处理,对吧?”
裴薄然感觉到大哥的态度有点异常,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微微皱着,“怎么,你觉得有问题吗?”
裴以沫微微眯起了黑眸,缜密诡谲的心思,并没有对弟弟隐瞒。
“薄然,你没感觉到吗?从缪宝回国,简兮若被杀,缪宝接近我,到我们真人秀回来,缪宝引发了这么多的事端,到现在寒姨自首,创珑娱乐和创艺集团内部混乱。这一切一切,最后的利益获得者,才刚刚浮出水面。”
裴以沫这句话,就如同一个地雷,轰隆的一声爆破,炸得裴薄然的大脑瞬间处于瘫痪的状态。
聪明如裴薄然,慢慢就顺着裴以沫的话,把事情推算出来了。他瞬间全身绷紧,双手不自觉的紧攥成拳。
“大哥!你再说什么?这不可能?!”
裴以沫眼神暗淡了许多,重重叹息着,语气也有点不确定,“我也希望我的推断是错误的,毕竟我现在手上还完全没有证据,一切都只不过是某人的片面之词而已。但有些事情,我们却不得不防。现在只能靠我们两兄弟了。”
裴薄然闪现了一层慌张,俊逸漂亮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心里头明显有一些发怵,他不解地问。
“你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想的?有什么证据?你要告诉我始末才行。”
裴以沫苦笑了,如此反转的状况,的确不容易令人理解,他都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相信。
只是想了又想,思考了再思考,事情却依然往这个方向,才令他不得不恍然大悟:原来这局棋,早在缪宝回国之前,幕后主使者就已经布局好了。现在要翻盘,绝对不是一早一夕的事情。
“哥,你快说,到底因为什么原因?让你有这样的怀疑?你不用充分理据说服我的话,我绝对不会相信。”着急的裴薄然又重新问了一次。
裴以沫原本就深邃的眼底,更加漫虑不清,他缓缓地说着,“这个还是要由你当年被下药强奸了简兮若的事情开始说起……”
“什么?”裴薄然头脑像是被轮番炸开了一般,不禁冲口而出。
苦笑又在裴以沫的俊脸上泛了出来,夹带着歉意和愧疚。
“说起来,还是我害你这么多年一直被人误解,所以你怪我是对的,如果当初我不是遇人不淑,我们两兄弟就不会被骗了。前几天我找到了龚雯,不惜用人身威胁,才让她说出了实情。对不起啊,兄弟,一直怪错你了。”
裴薄然眉心只是微微动了动,但垂下的手已经揣紧了衣角。
“实情究竟是怎样的?你就别埋关子了!”
裴以沫淡淡说着,掩饰着心头因背叛而牵扯出来的伤痛。
“我之前就说要还你一个公道,我真的去做了,但得出来的答案,连我自己都几乎不能承受。当年……”
……
裴以沫徐徐地说出了当年的事情,然后慢慢再延伸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当中,条理清晰,理据逻辑充分。
裴薄然一直听着,俊脸紧绷,脸色越发的严峻,让人感觉到了他体内透露出的阴寒怒气。
听着裴以沫说完全部,裴薄然的桃花眸早就有怒火在跳动一般,他咬牙切齿的低吼,“当年的事情,居然是这样的。怪不得!”
说完,怒气腾腾的他,已经将右手拳头狠狠地打在墙壁上,希望能减轻自己的怒愤。
幸好怒火还没烧尽他的理智,裴薄然又沉声问,“刚才你说的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断了吗?有真凭实证吗?能否把他们扳倒,一锤定音?”
裴以沫整个人都带着几分冰鸷阴冷的气息,他眸光越显凌厉,声音依然沉着,“除了心证,完全没有证据。”
这令人尴尬失望的回答,使裴薄然双手掩着头,痛苦地呻吟了几声。
“哥,那怎么办?任由他们就这样得逞吗?”
裴以沫冷然一笑,每一个字里都藏着一股狠戾和无情。
“男子汉,不争一时意气!虽然我们现在没证据,不代表我们以后都不会有证据。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我们已经洞识真相,那我们就隐藏起来,也不揭穿他们,等待时间成熟,再一锤定音。”
裴薄然挑眉,感兴趣了,“你想到什么办法?”
“对方肯定还以为我们蒙在鼓里,而且现在还是他们刚得势的开始,最得意洋洋之时。现在揭穿他们,我们又无证据,反而打草惊蛇,得不偿失。倒不如按兵不动,暗中计划一切。”裴以沫目光隐忍,又透着坚定。
大哥的话,裴薄然是听懂了,自信地笑起来,“也是,我们兄弟联合,怎可能斗不过他们那班牛鬼蛇神。此时不报,只是时辰未到而已。”
裴以沫与裴薄然对视而笑,那种懂你和信任的情谊,在两兄弟心底满溢。
沉默了一阵,裴薄然又开口问,“哥,这事情你就不准备告诉缪宝吗?”
裴以沫眼神却黯淡了许多,心思都隐藏在幽深的瞳仁背后。
“她知道这件事,对她没好处。我完全不想她再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