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沫俊脸挂上了他生平最弱智最溺爱的神情,本来
男人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地走进,悄悄在小孩子的身后蹲了下来。
这孩子跟自己小时候长得太像了,根本不用问,不用查,就知道这是他裴以沫的孩子,裴氏家族的长子嫡孙!
果然,虎父无犬子!
他心底一阵狂喜,握住纸条的手不禁颤抖了起来。
看着小孩子的眼神透着天真,神情充满稚气伶俐,三十好几的裴以沫都马上变身迷叔了,眼眶明晃晃着两个大红心,几乎连口水都要流出来。
他大约只有四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明光清润,如玉琢成,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挺神气地转来转去,俊俏可爱得忍不住想上前摸一把。
那个可爱的小家伙,正在游艇艇底下,把小脑袋钻了出来,半爬半走,动作缓慢,一晃一晃走在岸上木板,萌哒哒地可爱。
男人定神在那帮孩子中寻找着,终于在一群西方孩子金发蓝眼的面孔中,找到了一个东方黑眸黑发的孩子身影。
在海边停泊的游艇附近,充满了欢声笑语,好几个小孩子都有那里追逐打闹,游船已经变成了满载快乐儿童的“海盗船”。
无视身边的金发美女示好,男人只低头看看手中纸条的地址,然后抬头张望一下,继续往一旁海边别墅的方向走去。
他鹰眸微眯,完美无缺的俊脸透露出棱角分明的冷傲,金灿灿的阳光洒了下来,落在他的周围,更令男子焕然散发出来的阳刚气场,身上王者般的气势压倒一切。
维多利亚内港泊满了游艇和帆船,有个身形冷隽峭拔,外表俊朗不凡的东方男子,正慢慢地在岸旁走着。
一旁是蔚蓝的海岸,天上的海鸥只有翱翔飞过,街上没有车水马龙的嘈杂声,偶尔看见几辆马车经过,人们悠闲地漫步在街头。
这里很宁静,优雅闲致,静美端庄,亲历其间,仿佛置身于一大画廊中,游走于如梦境般的童话和现实之间。
这个城市,在枫国温哥华岛的南端,城市秀美宁静,素有“花园城市”之称。
枫国,维多利亚岛,位于大约北纬71度0分,西经110度0分。
四年多后。
往事是尘封在记忆中的梦,而你却是我永恒鲜明的追求,历久常新,永恒不变!
**
……
看来要去医院了。
该死!
缪宝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忍耐着痛楚,却又绝不哼出一声,缓慢地走去电梯口。
小腹,很痛啊!
这下体流出的血,是什么?
缪宝开始傻眼了!
只是,低头的那一瞬……
她自嘲地低头笑了笑,自己还是挺争气的,忍哭居然忍了这么久。
缪宝这才伸手一抹,原来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她缓缓地靠着门口,坐在了地上,只觉得走廊风急,凉凉吹在脸上,一片的冰冷。
关上门的那一刻,缪宝已经觉得自己全身乏力,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门外的那人,情况也不比他好多少。
无情而用力的那下关门声,彻底把缪宝和裴以沫隔开了两个世界。只留下房中的男人,颓废孤独的身影,缓缓倒地,默默流泪。
“嘭!”
但这一切疼,都比不上心头的痛,她用手捂住了小腹,更加慌忙地,连跑带跳,退出裴以沫的办公室房门,用力的把门关上。
好疼啊!为什么会这样疼?
看着男人颓废痛苦地呻吟,缪宝也不敢多作停留,她尽力稳住自己身体,狼狈不堪地退后,可以退后的力道过猛,不小心碰到墙角的时候,撞到了她的小腹。
因为只要一眼,可能他就会完全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想要抱住她,把她留下来。
他用力地呼吸着,已经无力多说一个字,不敢再看多缪宝一眼。
一想到如此,裴以沫便觉得那把刺进他心脏的刀,又残忍无比地肆意搅动了几下,疼得他几乎都听到了心脏撕裂的声音。
原来……她一早就想好了真的要跟自己离婚!
她说得很轻,但又很坚决,“我们的离婚协议书,几天前,我已经找张恒签好了,你可以问他拿。刚才向禹已经发微信过来,说已经给我订好下午的飞机,我下午就要回枫国。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她只觉得自己全身都难受得要命,只是逃离,尽快地逃离。
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忍耐的缪宝,忽然间觉得有一根针直刺到心底最深的地方,难以忍受的心痛和悲伤不可压抑地直卷全身,几乎瞬间就要把她击溃。
男人声音沉重,透出沉甸如石的压抑感,仿佛那字字句句,刀砍斧凿般刻在了她的心头,再也抹之不去。
无能为力的他,只能缓慢地吐出那几个字,“好,我们离婚吧!”
曾经一生不愿变更的誓言,此刻却全是狗屁。
“缪宝,我愿意与你执手,我的生命尽赋与你,一起相依相伴,或生,或死。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或者,你这刻不知情,但我会让你此生无愧这个签名。”
在裴以沫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在马尔国自己和缪宝结婚时,自己所说过的誓言:
很讽刺,但却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