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住在一起,而找到场子的姚锟羲经常把姚舜禹拖去玩,没办法玩家伤不起,姚锟羲从小到大就是继承哥哥们旧衣裳为乐,是个小跟班,不爱收拾打扮,长大了也是如此,但他也是认为出门最重要面子,一定要收拾妥当才行,觉得麻烦没事他是不会出门的。
异型衣裳算是保守,可是对他们而言,出去玩还那么修身就不合时宜了,再说还有一群古董夫人,“妈别忘了右衽。”还是不要穿了,也不怕冻骨头,开叉处只是皱了黑纱,领子虽然可左右叠,但是高领,把本就脸小的人,显得更小,姚舜禹觉得丑死了还作死,而姚锟羲觉得修身。
姚锟羲披了披风,又催促姚锟羲收拾头发,亏得请了一个梳头媳妇,之前请了一个,话多,被姚舜禹辞了。
由于其他夫人小姐脚的原因,姚锟羲没骑马,而是乘车,一路上他有些害怕,害怕马突然放屁,曾有一次马放了一屁真心销魂,坐轿的感觉不太好。
燕地寒,众所皆知,还不是极为冷的时候空气就冷的可怕,很容易吹伤,姚锟羲是带帽子,把脸也罩着,要是一身黑,跟黑寡妇一样,而姚舜禹的办法是不洗脸不洗手,每天只是晚上睡觉洗,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可能化妆什么,化妆实在太折腾受罪了,说实在大冬天出门同样受罪,而姚锟羲觉得应该多出去,尤其是今天是画会,他自认为自成一家,还能显摆显摆,而儿子姚舜禹画功更是了得,兴趣班没白上,但他却是不知,姚舜禹对自己画没有信心,以前他只是懂皮毛,唬外行人还可以,内行人一看就不行,而到了这里,他每天都会发苦练字绘画,技术层次提高了,但他内心还是不自信,他觉得自己这种业务的和专业的一比是上不了台面的,这让他变得谨慎,不会轻易出手写字画画见人,物以稀为贵,或者他字画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差,他倒是得了一点名头,而这正是他烦恼的源泉,这年头可不兴攀比,人们都还含蓄的很不会夸自个儿子,尤其是女儿,但他妈不是啊,他爱好炫耀女儿,这让他非常烦恼,给妈说,人家还奇怪的说好东西就应该拿出来啥的。
可以看见的被人轻视,多少有名望的夫人觉得母亲大人不着调,不愿意往来,对画会的邀请,推说有事或生病不精通画画,而母亲一点都不在意,只是和愿意交往的女士们讨论他们喜欢的话题,当然交往的女士心中未必看得起母亲他们一家人,对他而言,他不喜欢热脸凑人冷屁股,而母亲视而不见,也许觉得寂寞久了有好多话要说,实际上和这些说多了,才真的寂寞空虚,那种如猫抓的心慌让人实在难受,而他发泄最好方式就是看书练字练到心烦,从心烦练到心静,最差的就是练武练到脱力,从脱力练到轻松。
“你在想什么?”姚锟羲夺过女儿手里小说,小说是他写的,他本来不好这口,但他无聊,一个人闷在家里消遣是看书,最后得知女儿写小说排解压力,他也有心效仿。
故事细致到饭菜的颜色摆盘衣服花色,就是小人物都有独一无二的脸谱,“这小说我确信我没看过,但又觉得有种在哪里看过。”可能是像某大家说借东家衣裳,西家裤子,南边脸蛋,北方身子。
呆子!真以为老娘能写得出那些词?“你仔细看看,就知道出处了。”事情是根据那些词套的,那些词就是大纲,只要知道词,就知道出处,当然那些词也不是一家。
仔细看了许久,他觅到端倪,“快完结了吧?外甥快杀舅报仇雪恨了。”这类龙傲天型题材谁特么敢印?只有薛仁贵啥的才合法。
还真是呆子!“先在是主角爷爷辈事,哪有那么快完结。”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这世界不是架空了,就不是天马行空,这事不久就会发生了吧?
哦!懂了,是那个夫妻俩一个夸人眼睛好看,一个挖眼珠子那家人的故事,剽窃人词,那可是海量,下手未免有点狠了,“直接写才子佳人朝堂风云,别写起家发家事,小心惹麻烦。”这会惹麻烦可不是什么轻易能解决的。
什么时候如此谨慎了?难道同化了,想着不由打了冷颤,想象一幅女儿恭顺贤良的画面就有种无法接受的感觉,“知道了,估计会删改一些。”换些概念不就完了?套个白皮不就完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白皮世界是什么样。
估计?那就是不了,“别心存侥幸,赖子没奈何,可父亲到底是名面走的人,政治事情难说,被人断章取义,可不是牢狱之灾,而是灭族毁家之祸了。”历史上就证明了文字游戏的残酷无情。
老娘一把年纪了还要你来吼,这话姚舜禹肯定没听见,“你爹以前温柔,现在治事严谨反而被人非议,觉得你爹在堕落了变了,人言可畏。”
被视作理所当然了,“活该,可恶的不是坏人,而是最初装好的人。”人心不齐的事常有。
森列的树木,光秃秃的枝干显得萧条,寒风从车缝灌进,还有人家为了迎接来年的农忙,已经开始积肥了,只要这些肥料被冻了,便没有人可以偷走了,肥料除了草木灰牲畜粪便,还有草料,草料大多数要喂牲畜,但有些草料牲畜是不吃的,像青蒿一股药味,农民们便把青蒿扔进挖的粪坑,让青蒿和粪便一起冻着,等冻解了也就可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