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挑挑眉毛,扬着头点了一下下巴,算是承认。
头顶的太阳愈升愈高,很快就是正午了。倾雪愈发觉得晕眩,声音愈是清冷:“把散还我,我带你去找公主。”
“好啊,给你。”
司寇烨邪邪笑着,将伞向上一抛。倾雪伸手去接,司寇烨却已飞至身前,五指成扣便向倾雪腰间丝带抓去。倾雪忙侧身避开,而司寇烨却以另一只手向倾雪躲避之处袭来,几要扯到倾雪衣领。倾雪眼见躲闪不开,当下仰去,同时一只脚上扬,踢向司寇烨伸过来的手,借力一个后空翻,堪堪躲过了袭击。
伞“砰”地落到了司寇烨的脚边。
而司寇烨却收手,面带讥笑:“怪不得你刚才不用灵力,灵力这么低。且等一会儿本少爷便把你扛回将军府去。”
说罢周身灵力浮动,丝丝灵力成线向倾雪袭来。倾雪躲闪不过,只得运起灵力抵抗。却奈何正午已到,倾雪只觉四肢乏力,灵力提不起丝毫。眨眼间已被灵力困住。
堂堂公主被臣子用灵力困住,当真丢王室的脸。倾雪暗自悲伤,今日出来真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突然一阵疾风刮过,倾雪抬眸,一团灵力光球正贷着疾风向司寇烨所立之处坠来。司寇烨见此将捆住倾雪的灵力一收,迎上飞坠的光球,手中也迅速凝结成一颗灵力球抛出,同时转身一跃,眨眼间人已是在百米之外。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束发的带子却被击碎,头发四散飞扬,躲闪的有些狼狈。而司寇烨刚刚所立之处——脚边的伞已被轰的粉碎。
“好强的实力。”倾雪凝眸,玄铁坚韧,闻人界无人能损坏分毫。如今伞碎了,那发这灵力光球的人……
司寇烨咬牙:“哪个王八蛋胆敢偷袭本少爷,还不现身!”
话音未落,便见空中一道红光闪动,瞬间落到倾雪身前。红光渐淡,人影已显露出来。
“倾雪,表哥回来了。”
红光中人影微笑,声音格外温暖。倾雪张了张嘴,却觉又是一阵晕眩,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倾雪!”原本微笑着的人此刻眼中焦急尽显,低呼一声便抱起倾雪转身向后飞去,留下司寇烨和早已呆傻的随从站在原地。
“倾雪……”司寇烨轻喃,他记得琉霜的闺名便是倾雪。蓦地惊讶道,“这废物是琉霜?”
“公主?”随从本以为少爷打的不过是宫里的侍从,此时听司寇烨自言自语,顿时一怔。
腿一软,刚刚站起来的随从又跌坐在地上:“我的娘啊,少爷把公主打昏了。”
“那红衣人自称是琉霜表哥,难道是凤家五年前离家出走的凤天涯?”司寇烨点头,“一定是他!”
从地上托起随从,司寇烨道:“走,我们去见王上。”
落雪苑
众侍从只觉一阵风吹过,一红衣男子已立在倾雪房中。
“你是何人?”香阑怒气相向,“竟敢私闯王宫后院,你……啊,公主!”
香阑话未说完便看见凤天涯怀中昏迷了倾雪,不禁叫出声来。
“我是凤司仪家的公子,快去请医师来。”凤天涯走进内室把倾雪放在床上,“快去!”
香阑点点头,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凤天涯立于床边,双眼微闭,以右手食指点眉心。“以吾之血,引。”
但见一道红光自眉心闪出,随食指移动,直指倾雪眉心。
不多时,红光渐渐淡去,微闭的双眼睁开。听得有脚步声,凤天涯向外望去,只见狐王和王后正向这边赶来。
走到门口单膝下跪:“姑父,姑姑。”
“免。”狐王一挥衣袖,“雪儿怎么样了?”
王后则快步走至床前:“雪儿怎么还不醒,医师呢?”
“回王后,医师刚到,正在门外候着。”
“快传!”
一众医师鱼贯而入,其中一医师行礼后将手搭上倾雪手腕。
“咦?”
医师惊讶,抬眼看看倾雪,又摸摸脉。如此反复几次后,医师跪地道:“臣无能,判断不出公主所患何症。”
狐王摆摆手:“下去吧。”
随即另一名医师上前搭脉,不出片刻便也匍匐于地:“臣亦判断不出。”
狐王又是摆摆手,但脸色却越来越沉。
“你去。”王后又指向另一名医师。
“是。”医师答道。
“这……”医师抚上倾雪手腕,“公主面色红润,脉搏平稳,微臣也不知公主为何昏迷不醒。”
其余几个医师一一上前把脉,得到的却是一样的结果,倾雪面色红润,脉象正常,的确不是有病的症状。
气氛越来越沉重。
“雪儿,你醒醒。”王后坐在床边暗擦眼泪,若不是有外人在,怕早已泣不成声。
狐王只是轻叹:“都下去吧。”
又伸手指了一下凤天涯“天涯,你懂医术,你来看看。”
凤天涯点头,却没有移动位置。自己方才查边倾雪每一处筋脉,确如医师所说,并没有患病迹象。
“姑父,医师所言不错,倾雪的身体确实没有任何异常。”
王后听言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就让雪儿一直这么躺着吗?”
狐王看着床上昏迷的倾雪,眉头紧皱,却不知该怎么做,只得沉默。
就在这沉默中,凤天涯开口:“姑父,天涯这几年在外游历,曾碰见一隐士高人,在医术上颇有造诣。若是能求得他来,倾雪定会无碍。只是路程较远,普通侍卫若去,往返定是一月有余。而以天涯的脚力则是少则十天,多则半月。”
“天涯愿即刻启程,觅得良药归来。只是倾雪如今体温隐有偏高,这半月内定要在房中放上适量冰块以做降温之用。”
“也只能这么办了。”狐王沉声道,“你此去定要将那隐士高人请来。”
“天涯必当竭尽全力。”
话毕凤天涯转身,红光一闪,人已不见。
王后坐在床边暗自垂泪,狐王柔声劝慰:“王后,你也别太担心了。等天涯那小子将隐士高人请回来,雪儿便无碍了。”
王后听言抽噎:“既是隐士高人,又怎么能是那么好请的。司寇烨打昏雪儿,明明是斩头的大罪,你却……”
狐王打断王后的话:“司寇对我即墨家有恩,况且祖训不可违,这是规矩。”
“祖训不可违,那我们的雪儿就要成为祖训的有一个牺牲品了吗?这些年我们为祖训忍让的还少吗?”
“这……嗨!”
狐王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