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未经召唤轻易出手,请小姐责罚。”
女子皱眉看着地上跪着的黑衣男子:“公子不是真心要害我,你这次确实鲁莽,回去自行领罚。”
“是。”
“下去吧。”
黑衣人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倾雪扯了扯凤天涯衣角:“表哥,我们走吧。”
“嗯。”凤天涯从女子身上收回视线,看着倾雪,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拉着倾雪走出飞剑阁。
女子咬唇看着凤天涯离开的方向,眸光暗了暗:“既然这里没有我喜欢的东西,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倾雪二人距离四季镇的大门越来越近,一路相对无言,凤天涯一手拿着飞剑,神色有些紧张,眼神有些心疼,多次欲言又止。
最终,凤天涯还是开口:“雪儿,你……刚才那女人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是狐族唯一的公主,身份高贵的很。”
“我知道,我没有放在心上,表哥也不必要为了那样的人生气。”倾雪给了凤天涯一个大大的笑容,“口诀我已经记下了,咱们快些启程吧。”
四季镇外,凤天涯问道:“雪儿,我刚才说的催动灵剑的方法你可会了?”
“嗯。”倾雪点点头。
“如此,我们便走吧。”
倾雪一手拿着灵剑,另一只手按凤天涯所说向剑尾处注入了些灵力,松手后,剑便横着漂浮了起来。
“想走?留下性命再说。”
话音刚落,便见十余个黑衣人落在凤天涯和倾雪面前,一个黑衣人站在众黑衣人前方几步,听说话声音,应是方才护在粉衣女子身边的那人。
领头的黑衣人又是开口:“小姐心慈放了你,我可是要为小姐把剑夺回去的,小姐看上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许染指。”
凤天涯眸光微凝,将倾雪护在身后,对黑衣人道:“滚。”
“哼。”黑衣人冷哼了一声,随即一挥手,其余黑衣人得了指示,闪身将凤天涯和倾雪团团围住。
“我再说一遍,滚。”凤天涯道,声音冰冷。
“不自量力。”黑衣人嗤笑,随即周身闪起白色光芒,对着凤天涯伸手就是一掌。掌未到,风先至。尽管在凤天涯身后,凌厉的掌风和掌风中夹杂的几丝灵力依旧刮的倾雪脸上生疼。掌还未到,凤天涯已是回身抱起倾雪飞到半空中。
松开手,飞剑悬在半空,凤天涯把倾雪放在飞剑上,柔声道:“你且安稳坐着,等表哥解决了那些人。”
倾雪知晓自己帮不上忙,乖乖坐在飞剑上,嘱咐道:“表哥小心。”
黑衣人见一击不中,又是一掌向上对着凤天涯而来。
凤天涯点了点头,随即周身红色灵力尽显,俯身对着那一掌迎了上去。
两掌一触即分,黑衣人不敌,整个人向地面栽去,整个小腿都陷在了地里。凤天涯向远处飞去,尽量让倾雪离开危险的范围。
掌心的灵力拍向地面,黑衣人将腿从地里拔出,冲着身后一挥手:“一起上。”
听到命令,十余个黑衣人眨眼间便把凤天涯围住,周身浮起白色灵力,杀气尽显,手中的剑齐齐刺向凤天涯。
凤天涯虚空一抓,一把红色灵剑赫然出现在手中,将剑举至身前,凤天涯一个转身,几下便把所有黑衣人的剑挑落,欺身而上,右手持剑,左手抬掌,紧紧一个照面,一众黑衣人便都被打的吐血。
而领头的黑衣人却避开凤天涯,闪身向倾雪飞来。浓厚的杀气,即使闭着眼睛也感觉得到。倾雪坐在剑上,手中银光若隐若现,就等黑衣人上前。
“倾雪!”
感觉到身后浓厚的杀气,凤天涯回头便见黑衣人在半空,手中灵力化剑向倾雪刺去。顾不得身边围着的十余个黑衣人,握紧手中红色灵剑便向飞向倾雪的那黑衣人刺去。两剑相对,黑衣人手中的剑瞬间打偏,灵力四散。而其余黑衣人却趁机运起全身灵力,纷纷使出绝招,齐齐打向凤天涯。
“滚。”凤天涯大喊,周身红色灵力愈发浓郁,几乎看不到里面的人。只见凤天涯双手撑开,红色灵力成圆形散开,黑衣人均被灵力拦腰折断,甚至不明白自己怎么死的,身子已变成两截。
而那攻向倾雪的黑衣人一击不成,见灵力被打散,更是加快速度向倾雪飞去。
凤天涯双眼通红,飞身追向黑衣人,同时手中的剑飞出向黑衣人刺去。却为时已晚,黑衣人已是一手拉住了倾雪的脚腕,将倾雪从剑上拉下来,另一只手又抄剑便向倾雪心口刺去。倾雪衣衫瞬间被染红。
“倾雪!”凤天涯看着倾雪胸前的红色,眼睛也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
凤天涯的剑也同时穿过了黑衣人的胸膛,落在了远处的地上。
黑衣人眼中的得意之色瞬间定格,手中的剑脱落,和倾雪两人一起随着剑落了下来。
倾雪死死地抓住黑衣人,借力翻身压在黑衣人身上。
“咚”地一声。两人一起重重坠落在地。
尽管有黑衣人做肉垫,倾雪还是因为震痛,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倾雪……”飞身赶来的凤天涯轻轻地把倾雪抱在怀里,通红的严重尽是焦急和深深的自责。
“没事,刺的不深,就是好疼。”倾雪扯扯嘴角,想给凤天涯笑一个,却不受控制地晕了过去。
凤天涯忙摸住倾雪手腕,见只是惊吓过度才缓缓松了口气。
“可恶!”凤天涯狠狠地道。视线扫过旁边死了的黑衣人,却见黑衣人头顶有银光闪现。原来是黑衣人头顶扎着一根银针,银针还有一半露在外面。
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随后紧紧的抱住倾雪,喃喃道:“还好……”
抱起倾雪,凤天涯向四季镇内走去,身后众黑衣人均化成灰,被风吹的四散。地上的血迹蒸腾,消失。
镇外依旧是曾经的模样,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知睡了多久,倾雪呲牙咧嘴地被疼醒了。
“倾雪,你醒了。”凤天涯见倾雪睁开了眼睛,抚上倾雪脉搏,感受到脉搏确实平稳了很多,才终于放下心。
“嗯。”倾雪四周看了看,房里的摆设正和她昨晚睡的那间房一模一样。
“这是四季客栈?”倾雪问道。
“嗯。”凤天涯点点头,拿起一旁的药碗,用勺子搅了两下。
“你受了伤,虽然刺的不深,但也要好好调养几天,等伤口愈合了再走。先趁热把药喝了吧。”
浓浓的药味让倾雪皱了皱眉,想要起身,却觉得胸口一阵疼痛,刚包好的地方又是溢出血来。
忙把药碗又放到一旁,凤天涯轻轻地扶倾雪躺下:“你不要动,我喂你。”
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凤天涯一点点地把药吹凉,一勺勺地喂给倾雪。都说男人专心做事的时候是最吸引人的时候,倾雪总是不以为然,如今倒觉得这话有几分可信了。
凤天涯很专注且小心翼翼地喂倾雪喝药,红衣翩翩,宁静淡雅,专注的神情让人一不开目光。倾雪也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的凤天涯的脸红了红,又红了红。两人一个喂药,一个喝药,气氛既安静又温馨。
一碗药下肚,倾雪早就苦的皱紧了眉毛。凤天涯喂了倾雪一颗蜜饯,道:“如今有蜜饯了,你便一起把锁魂草吃了吧。”
“不要!”倾雪道,“刚喝了药都苦死了,才不吃什么草,吃也等我好了再吃。”
凤天涯沉吟了一会,抬头道:“锁魂草,世间只此一颗,我怕时间长了药效会不如新鲜时好。你今天不吃可以,但是也别拖太久。”
“嗯。”倾雪点点头,喜笑颜开:“表哥最好了!”
小时倾雪经常对凤天涯说的话,如今又不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凤天涯脸上刚退下的红晕又爬了上来:“我去给你拿饭。”
说罢便飞快走了出去。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凤天涯脸色如常地端回来几叠小菜和一碗粥,却没有倾雪喜爱的四季熏鸡。
“熏鸡里面有酒,不宜伤口愈合。”凤天涯解释,“要吃也只能等你伤口好了再吃。四季客栈家的鱼和鸡蛋也都做的不错,这几天你就将就些,吃它们吧。”
“好。”倾雪点点头,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默默吃着凤天涯喂的饭菜,尽管两人都不言语,却依然有一种莫名的情愫不停在两人之间徘徊。
倾雪吃的不多,不是不饿,而是倾雪真心觉得凤天涯秀色可餐,只是看着他便饱了许多。
饭毕,凤天涯道:“我去找婆婆给你换药。”说罢便逃似的走了出去。
凤天涯出去后,再进屋的却只有婆婆一人。那是一个身穿青色暗纹长褂的老妇,后背稍有些佝偻着,头发花白,脸上却没有相应多的皱纹,双眼炯炯有神,整个人看起来温柔慈祥。
婆婆一边给倾雪换药一边絮絮地道:“真不知道谁这么狠心伤了你这丫头。凤小子叫我来给你换药,他又给你熬了半下午的药,又陪着你醒来。我老婆子懂些医术,看那小子的伤可要比你重些。他呀,对你这丫头可比对自己上心多了。”
倾雪闻言皱起了眉头:“表哥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