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叔,你先带宁公子过去,我等会儿就跟上。”长孙明月拦住了乌乾天的去路,侧身开口道。
得罪小人,倾家荡产,身败名裂;得罪女人,尸骨无存,挫骨扬灰。
宁休看了乌乾天一样,眼中满是怜悯之色,却是忘了先前那个血人屠在他手中连灰都没剩下。
“宁公子,跟我来。”
刀疤脸看了一眼宁休,带着青羽一族精锐往远处飞去,可以看得出他十分信任长孙明月。
宁休紧随其后。
......
等到宁休到时,以松宫为首的一众妖族已然聚集在一处悬崖前,悬崖下头的那处深渊,想来前方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圣地,也就是他们当年圣祖长眠之所。
“吼~”
忽然一道震撼人灵魂的吼声从下方深渊中传出,声音低沉,令人心颤。
声音传出的刹那,所有妖族齐刷刷统一跪了下来。
“圣尊!”
圣尊,妖族唯一超脱无上的尊者!
即便是妖族中人,也没人见过,只知道它沉睡在圣地之中,每隔百年会苏醒一次。
而这一天也就是圣地开启的日子,只是不知为何这次明明时间未到,却是提前苏醒过来。
一众妖族黑压压跪倒在圣地之前,只有一个人站着。
人群中,他是那么的显眼。
宁休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他觉得里头好像有什么在呼唤着自己。
而那呼唤宁休的存在,就在这底下。
宁休站在悬崖边,向着着那漆黑幽深的海渊望去,略一思考,纵身跃入。他同样想知道里头究竟有什么。
众妖察觉再想阻止,已然来不及,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纵身跃入的勇气。
这海渊就像是一张漆黑的巨口,吞噬着这一切,无论是站在悬崖边的众妖,抑或是纵身跃入的宁休与之相比,都渺小的如同微尘。
入水之后,宁休只觉冰凉彻骨,他看了一眼四周,直接往底下沉去。
他就像是一块石头,不断下沉,不断下沉......可一直深入数十里,却依然见不到底,宁休感觉到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巨大的水压不断压迫着他的身子,行进变得越发困难与吃力。
无奈之下,他只能祭出太阳真火将自己包裹。
在这漆黑的深渊之中,除了先前听到的那声恐怖的吼叫外,宁休没有见到任何其他生物,不过想想也对,这里生存条件实在是太过严酷。
随着继续不断深入,即使宁休有大日真火护持,也渐渐感觉到有些吃不消。问题不是出在大日真火,而是出在他自身真元消耗。
他咬着牙,又下潜了十余里,就在宁休怀疑这个深渊压根没有底打算放弃时,他终于看到了久违的大地,紧接着双足落在了大地上。
宁休四下打量,发现四周空空荡荡,除了漆黑的岩石外,还有一座巨大的石碑。
“你来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海底响起。
宁休心头一震,神情微敛,开口道:“不知前辈呼唤小的前来所为何事?”
他答话的同时尝试寻找对方的踪迹,到最后却是发现一无所获,也就是说对方实力要远高于他。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脚下,吾名金鰲。”
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宁休闻言大感惊讶,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来到了深渊之底,如今竟然是在别人背上。
而且对方既然自称金鰲,也就是说是第一代甲主。
根据妖族古老相传,其头尾似龙,身似陆龟,全身金色,甲类妖物之主。
按辈分算,如今妖族第一人的松宫是他的子孙。
“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与圣主一样的气息,我等了整整四千九百九十三年终于等到了你。”
“圣主?”宁休疑惑道,要知道他可是人类,怎么可能会有和妖族圣主一样的气息。“前辈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可是人类。”
“圣主同样是人类。”金鰲摇了摇头,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他似在回忆,过了片刻开口道。“上古之时,尚未有人妖之分,蠃鳞毛羽介均为生灵。周天之中有蠃之虫三百六十,而圣人为之长。五类五族,以圣主为尊,此乾坤之美类,生灵万物之数也。”
“只是后来圣主突然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在此方世界留下丝毫气息与痕迹。一开始五族仍旧能够维持平衡,只是数千年时间过去之后,除我甲类之外,其余三族不再服从人族统治,龙族更是勾结鬼域这才有了中古所谓的妖鬼祸乱大地。”
金鰲平静地叙说着上古辛秘。
“圣主陨落前曾对我九州将会发生一场浩劫,这场浩劫将会席卷整个九州,覆盖亿万兆生灵。圣主将一样东西交予我,让我等候命中之子的出现。而我也正是在那个时候选择进入这归墟之中沉睡,在之后这漫长岁月中,每隔百年我都会醒来,就是为了等待那个命中注定之人。我曾以为是龙族与鬼族引起的那场动乱,后来动乱终结,命中之子并未出现。直至今日你来了。”
“你就这么确定我就是你要等的人?”宁休开口道,这怎么看都是标准的主角模板,救世主,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我灵龟一族天生就明阴阳通易理擅卜算,因此我确定你就是我要等的那个人。”
对方说的很是确定,可宁休仍旧不信,只是对方终归没有恶意,这一点他能够感觉得出。
“不用怀疑了,你身上所带的周天星辰图就是最好的证明,此图就是圣祖之物。”
宁休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那副画卷,扬了扬,开口道:“你说的是这个?”
“对。”金鰲沉默了片刻,并未解答,反而问起了宁休问题。“你知道世间修行者都分为哪几个境界吗?”
“凡境、蜕凡与无上。”宁休想了想,接着开口说道。“按照万象楼的说法,天榜那十几人应该都已经超脱了无上,也就是说无上境之上应该还有一层境界才是。”
“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