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仙不知道,就在她完成最后一道红色符纹的时候,远在结界之外的灵山第十峰——小十峰上,一个身着短打布衣,两鬓斑白的老头,一个踉跄从大石头上骨碌骨碌滚了下来,面门朝下,吃了一嘴泥。
“呸呸呸——”这两鬓斑白的小老头呸了几口泥土,也顾不得其他,一脸惊讶地将腰间枯黄色的葫芦拿起来一看,就见那葫芦正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咦?这都过了试炼时间一个多月了,新弟子的选拔大赛都快开始了,这时候怎么有弟子通过了符塔考核?”这小老头嘴边的乱糟糟的长胡子上全是泥土,他一边拍着泥,一边喃喃自语着,眼神甚是惊奇,“老夫将进塔密语定得那么贱,这都好几十年再没人入塔了,今儿居然有人通过考核触动百层了!”
“好事!当真是好事!”这小老头乐呵呵地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就开始吵后方的小院儿吆喝起来,“老一老二老三,快来,去各峰通知各峰峰主,就说老子有好事通知。”
这葱郁青山间的小院乃是竹木所建,院子不大,大约两三百平米,屋顶没有瓦片,只是用木板竹片盖好,然后又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院子被木篱笆围起,里边儿种着不少绿意盎然的植物,院子侧面有一条清澈的溪流潺潺流过。
那小院的木门拉开,门后一道身着素白长衫的欣长身影从门后走了出来,此人长相俊美得惊为天人,并未着灵山的紫色道袍,那呆愣乖顺的表情与小老头半点不同,“是,师傅,弟子这就去请。”
继而破旧的木门后又有一个穿着琥珀色袍子,白白嫩嫩的小胖子从里边儿探出个脑袋,老远地白了自家师傅一样,说起话来真是直白得欠揍,“师傅您老又要找各峰主干嘛?您说您没事儿就想找其他九位峰主聊天,可每次去请各峰主,人家嫌弃咱这儿地儿寒酸,压根都不带搭理大师兄的啊!”
“小三,要不咱打个赌?”一个长了一撮黄毛,身材精瘦的灰衣青年带着痞笑从门后边冒出来,拍拍老三小胖子的肩,“……如果大师兄能请来其中一个峰主,我给你洗一个月的臭袜子!”
小胖子一巴掌糊向灰衣青年的脸,却被其灵活地躲过,“二师兄你走开,我也要赌大师兄请不来好吗!”
“切,没意思。”这身着灰衣,头上留着一撮黄毛的精瘦青年哼哼一声,送了那被叫做老三的小胖子一个白眼,“走,咱跟上大师兄一起去请。”
小胖子顿时苦了脸,“啊?一起去丢人?”他脸皮可没大师兄那么只管听师傅话,千军万马都踏不破啊!
那灰衣青年忽然收回痞笑,颇为清俊的脸上生了一双美丽的紫罗兰色眸子,此刻这漂亮的紫色眸子中正闪过一丝冷意,“记得上回大师兄去请五峰主结果被五峰主的嫡女泼一身洗脚水回来吗?”
这生了绚丽紫眸的清俊青年一撩自己额前垂下的那搓黄毛,贼兮兮地转了转紫溜溜的眼珠子,“这小婊子,就瞅准了大师兄老实耍小姐脾气欺负人,这回咱跟着大师兄,这小婊子敢再动手,看爷爷不好好收拾她!”
……
青云岭。
苍茫无尽的绵延青山之中,一处高不见顶,被袅绕云雾锁住山腰的峰顶。
此刻日记本正迅速而专注地从上方啃着百层塔,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咋舌!
萧仙远远扫一眼那欢快啃着百层塔或者说是符塔的日记本,气息微凝,集中精力以精神力向在幻兽空间的占敖传音道:“占敖,我跟你说,等会儿你记住……”
将萧仙的话听去后,占敖便与她传音,“嗯,那爷先出来。”
萧仙脚下召唤阵法一亮,占敖便化作一只黑不溜秋地小乌鸦飞了出来,然后也没搭理萧仙,就朝一边儿的树上落去了。
日记本已经将白塔快速地吞掉了白塔起码二十层的高度时,萧仙便瞅见,四周绕着山峰的白云开始往天空抽离,天幕中的乌云却忽然以山雨欲来之势,开始凝聚起来,渐渐层层叠叠地遮盖住了日光,使四周不再那般明亮。
这天怎么变这么快?
那阵割面而来的飓风升起的瞬间,萧仙便明白了是什么!
浓眉紧锁,萧仙面色霎然间白了下来,朝着日记本一声厉喝:“遭了!别吃了,快跑!”
白莲那家伙果然回来了!
她猜到了白莲会回来的开头,却没猜到结尾是这家伙居然能够令天气从艳阳高照的晴天,变成乌云沉沉的阴天!
那抹衣衫雪白的人影,踏空飞来,暗灰色的眸中还酝酿着可怕的杀意,“贱人!你以为本座是傻子?”
“得,这回跑不了了。”萧仙苦笑一声,一双潋滟无双的桃花眸幽幽瞟了一眼边上吃得正激动的日记本,不由叹息道,“算了,刚才你不乐意走,现在走不了了,那你就慢慢吃个够吧。”
随日记本在一旁去啃它的百层塔,萧仙鲜丽的红唇一挑,姿态妩媚地一勾芊芊玉指,“弱水,来!”
那红裙艳艳的妖娆少女素白的柔夷一指,汹涌的清澈水流便聚集成数十柄水色长剑,直奔白莲而去!
挥手轻而易举地挡下水剑,白莲双眼微眯,内心越发鄙夷起这不知天高地厚,跑不了就想杀他的家伙,一道白色光灵力脱手而出,直接打向萧仙眉心,“弱如蜉蝣,还想杀本座,既然你如此不识相,本